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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除名

今日夜风比往日更为狂暴,凌默站在屋外缕了缕胸前。

那是‘替’杨管家保藏的羊皮卷,既然杨管家不想让家父看到,那凌默自然愿为杨管家保守秘密。

“默儿,为父从未许你配上真正的剑与刀。此时,为父便将云层阁正式入门式传于你!凌氏传人,凌默跪听!”

凌穆帆走出房屋后慎重道,凌默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当身侧的杨管家拍动凌默的肩头时,后者姗姗半跪于地面,等待着接下来的‘仪式’!

云层阁但凡正式入门,便要以仪式相传,凌默十二岁,十二年当中不知见过多少拜于门下的弟子。对于这种‘仪式’再为熟悉不过。

如今仓促的情况下,落在自己的头上,却是半响没能反应过来。

“入我云层阁,生为云层人,死为云层鬼!众下之人眼见为证,凌默,云层阁第八代传人,今日传于此!请受我凌穆帆之佩剑与佩刀!....还有云雨戒。”

一语一字咬得很重,凌穆帆取下背附的七寸银白长剑,挪下腰间悬挂的三尺小刀,踏步立于凌默跟前。

凌默一直低着头,印象中的‘仪式’并不是这般,‘云雨戒’又是何物?一窜念头徘徊于凌默脑海。周围四站的众人却是惊得合不拢嘴!

杨管家、凌晨、凌默的娘亲‘蓉儿’,甚至陪伴的三名弟子,全部猛吸凉气。

凌默不知道,可不代表身后其人不知道,‘云雨戒’为云层阁阁主掌门信物,一世不经他人之手,若经他人,必定传与阁主职位!

这是要传授阁主之位啊!

凌默慎不知情,接过凌穆帆递过来的刀剑,又惊又喜的翻看起来。七寸长剑泛出银光,剑身有两指宽,三尺小刀上纹满了纹路,隐约间能看到俩物刺骨的冰凉之意。

“我已将云层阁标志传于你,耳后势必将你娘亲安送回娘家!”凌默望着逐渐起身的凌默。

正当此时,凌默起身依旧翻看手中的刀剑,身后众人同时半跪于地,就连身为云层阁阁主的凌穆帆在内,全部皆是半跪于地,恭敬称之

“属下拜过,新阁主!”

不知所云的凌默被眼下一幕弄糊涂了,望着半跪于地的众人半响说不出一个字。‘不是拜入云层阁吗?怎么变阁主了?’

凌默望着众人吞吐说道“你们....你们...怎么了?”

“你手中有云层阁掌门信物,云雨戒,但凡云雨戒经他人之手,必是传授阁主职位。”杨管家双手贡上,向凌默解释。

“今日起,你就是我云层阁第八代掌门人,凌穆帆将阁主之位传于你,望你将我云层阁发扬光大!”凌穆帆缓缓起身走到凌默跟前。

“爹...爹,孩儿不能胜任!”说着便将手中的刀剑与戒指递还给凌穆帆。

“不必推辞了,家父一生所求终归于你,时辰不早了,速速送你娘亲回乡。”话罢,凌穆帆转身带着凌晨在内转身离去。

半跪于地的众人纷纷起身,凌默望着逐渐远去的家父,泪水含于眼眶。不是凌默不清楚,家父的这番作为,他已猜到了大概,只是未能猜到真正的‘结果’。

“阁主,走吧!”杨管家背上行囊,招呼着呆立的凌默。

“别称我阁主,还是称我少爷就好。娘,走吧”

杨管家带路,一行五人向着云层阁外,下山而行....

.....

卯时山间,依稀浮出晨阳,树林中几道身影先后行走。“杨管家,我实在走不动了,休息片刻吧!”凌默见到娘亲额头上的汗珠喝道。

同于蓉儿一样,跟随的三名弟子已是头冒汗珠,几个足足行走几个时辰了。

“万万不可....哎,就休息片刻吧。”杨管家本想继续赶路,见到蓉儿体力不支,只得休息片刻。

众人纷纷寻找落脚之地,而正当此时,恰要坐立的杨管家猛然起身,这一系列动作惊得坐立的几位弟子纷纷起身怒视四周。

“来者何人,速速现身!”杨管家双拳紧握,盯着空无一人的树林间大喝。

“云层阁的人要回云层阁去!”

树林间树梢后缓缓走出三人,三人皆是一身黑衣,面带遮布,手握腰刀。其中开口之人,声色冰冷,宛如一块生锈的铁板。

“无名之辈应该滚回老家去!”杨管家一拳跨于胸前,随时做出攻击的姿态。

杨管家起手动作即出,三位黑衣人急忙后退大步。杨管家的身份,三人并不知情,但这起手动作所包含的气势,已经将三人震赫到。

以一敌三,丝毫不畏惧。

右首黑衣人大喝一声,腰刀高举过头向着杨管家杀来。杨管家手动,身不动!一拳击出,准确打在黑衣人胸间,黑衣人化攻为守。

利用腰刀格挡于胸前,却不料这一拳打弯了腰刀,打碎了他的胸骨!人还在空中,已口吐鲜血身亡!

平实简单的一招,看似小孩都能躲开,可黑衣人致死也未能躲开!一击出,一招再起。化拳为掌,第二掌拍在后首黑衣人的头颅上。

后首黑衣人连声都没发出轰然倒地!

仅剩一人,惊吓之下掉头狂奔。凌默此刻变为马后炮“让我去追,让我去追!”高举长剑咬牙便要追上去,杨管家抬手将凌默推回后方。

黑衣人以跑出百步,杨管家一脚踏于地面腰刀刀尖,刀身腾空弹起,一掌拍在腰刀把手!腰刀宛如箭矢,命中黑衣人背部,顺势穿透而出!

整个过程不过片刻,杨管家动作行如流水,真当是‘宝刀未老’。

“杨管家了不得!”凌默惊呼站于杨管家身后。

“他武功很好。”

“谁?”凌默诧异询问。

“差点逃跑的那位。”

“他?不是如此平常吗?被杨管家刺了个透心凉。”“不,他武功确实很好,只不过杨管家我更厉害,是不是?”

“呵呵!”

杨管家没有继续争论,高手过招往往是一招定胜负,就如他日...与那位黑衣人过招,胜负重伤!

一行人又走了一段路,晨阳已经浮现于高空,离山下距离很近了。意外的是,杨管家再度提出要休息片刻,此计划没人反对。

众人坐立,杨管家却频频往山上张望,保持十二分的警惕。

反倒是凌默,从出现黑衣人后便认知了这些‘花架子’,次等人上山挑衅,和送死没什么区别,心中的大石放下。对于杨管家的警惕不以为然。

“阁...三少爷,老朽交代你一个任务。”沉默半天,杨管家终于开口。

“什么任务?”

“老朽有一封书信,望少爷急速前往西侧的黑泥村,将此信交给莫村长!”杨管家伸手摸向怀中,递给凌默一张裹好的书信。

“这一路肯定还有黑衣人追赶,少爷务必小心。送完书信,我们在山下岔路口汇合!”

“杨管家一拳一人,我凌默大不了三剑一人。”凌默挥动手中的七寸长剑。

凌默说完便要动身,蓉儿却是轻轻走到凌默跟前,轻轻伸手抚摸向凌默的脸颊,“孩儿一定小心!”眼中却充实了盖不住的泪水。

“娘,别哭!孩儿速去速回,您在岔路口等我好消息。”话罢,凌默独自向山下狂奔。

众人又陷入了沉默,三位弟子互相盯看,印象中可没有这个‘黑泥村’。

“希望他跑得越远越好,希望他不要回头!”蓉儿目送那逐渐消失的黑点,含在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

杨管家脸色大变,两三步上前轰然跪于蓉儿跟前。

“夫人怒罪!老仆冥思苦想,也只能救得少爷一人!”杨管家声色哽咽,悲切之极。

“杨管家快快请起,杨管家为我默儿付出的一切,蓉儿一生无以回报,救得默儿一人就等于救了凌氏全家,救了云层阁!”

三位弟子面面相视,越来越不之所云。

....

一路狂奔的凌默,对杨管家交代的任务深信不疑!一路上遇到许多粗衣布裤的乡村人,询问得知根本没有‘黑泥村’的存在。

‘莫非杨管家骗我?’

再度询问一位牧人。“晚辈可真会说笑,我搁这儿生,从小到大根本没听过‘黑泥村’附近有几处村庄,就是没你说的‘黑泥村’!”

“有!肯定有,我管家说有绝对有!”凌默深信不疑。

“你管家骗你呢,傻小子!”牧人摇摇脑袋扬长而去...

凌默不是傻瓜,只是单纯的信任杨管家,掏出怀中的信封,拆开根本无一字迹!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不详的预感遍布全身。

脚不停息,凌默用尽毕生最快的速度向回飞奔。

他必须找杨管家问个明白!

半个时辰之后,他远远看到那被长刀刺穿胸膛的娘亲,恶人将蓉儿钉在树上,浑身上下早已被鲜血染红,最为可恨的是,娘亲的脑袋不见了!

悲痛吞噬脑海!

环顾四周并未发现杨管家的尸体,向着山上狂奔,泪水顺着脸颊飞落。

当凌默完全抵达云层阁时,此处早已面目全非,剩下的仅是无尽火海,和遍地的横尸!悲痛欲绝的他跪在云层阁外失声痛哭。

短短几个时辰,从少爷沦为失去亲人的孩童,从名震江湖的阁主,沦为独身一人!

...

江湖第二日将会轰动,因为名震四方的‘云层阁’被灭门!从此,云层阁将在江湖上-------------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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