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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黑猫与鼹鼠

黑猫是传说中的招邪猫,它来源自古埃及的波克诺神传说,在古埃及它的作用是让有怨恨的人来崇拜、供养,并在一定时机对他许愿,内容越恶意越容易实现,但同时,猫是一种很神秘的生物,每答成一个愿望便会收取一定报酬,至于报酬的内容便不得而知了。西方普遍认为黑猫是不吉利的动物,特别是在13号和礼拜五,在就是13号的礼拜五碰见黑猫更是不吉利中的不吉利。-----------摘自《百度百科》

X市,夜色降临。

灯红酒绿的夜生活中,形形色色的人群在灯光下穿梭着,上演着一幕又一幕人生百态。

一只黑猫从阴暗的角落里穿出,迅速而敏捷地跳过一道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钻进一个略有破旧的楼道内。

出租房内,欧阳春坐在一台电脑前,肥胖白腻的身躯像一滩烂肉一样趴在桌子上。

欧阳春,男,28岁,毕业于某三流大学计算机系。智商170的他曾信心勃勃地怀揣着毕业证书及一大堆优异的成绩证书去应聘,幻想着某一天能跟比尔盖茨一样一举成名。

然而在这个拼脸、拼爹、拼各种各样的东西就是不拼成绩的时代里,他只能默默地成为一家小公司的程序设计员。在某个暴发户老板的指导下,设计编纂了一个所谓的交友平台,靠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大妈,吸引着一批荷尔蒙过剩的宅男。可惜好景不长,公司在大力打压下宣告关闭。

在某一个饥寒交迫的夜晚,为了生存下去,他终于成为了现在的职业---职业骗子,西方所说的火柴人,扬州话里的废家。在成功得手数次后,也成为了大名鼎鼎的“鼹鼠”,一只由于长期坐在电脑前而形成的肥鼹鼠。

坐在一堆散发异味的快餐饭盒中,欧阳春活动下手指,点动鼠标,一排排代码从计算机屏幕上闪过。

他的今天的计划是准备从国内某知名的企业手里骗取1000万。

计算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画框,一群金发碧眼的老外出现在画面里,会议室墙上一个被咬了一口的水果闪闪发光。

很快,另一个图框跳出,一群西装革履头发稀疏的大人物也出现在画面里,同样背景后面的名字也让普通人仰视。

“很好!”他点起一根香烟,狠狠地吸上一口,然后迅速地掐灭在一个装满剩饭的盒子里。

与身材绝不匹配的胖手在键盘上飞舞着,画面里原本略显呆滞的老外迅速灵活起来,甚至能看见旁边一个满脸雀斑的老外打了一个哈欠。

陈兴正襟危坐在摄像头前,他心里的兴奋难以言语。

看着视频通话里的一群老外,以及后面那个LOGO,他现在觉得自己就像被掉下来的馅饼砸着了一样。这个合同签下来,公司大概可以盈利XXX万,至少好几个亿的合同,自己大概可以得到多少。他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

前几天,当一个源自美利坚的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时,他第一反应就是骗子,可在对方公式化一样的对话里,他又略有些感到像真的。后来,在收到对方盖着一串英文的协议书时,他已经有些迷惑了。

他想了很久很久,终于决定与对方进行视频洽谈,为了避免上当,甚至把自己的营销团队全拉了过来。于是,在北京时间的夜晚,美国时间的上午时刻,一个视频会议就此开始了。

在一阵激烈的交锋后,陈兴已经彻底相信了这次的合作,因为画面里的那群老外是如此专业而难缠,甚至在某些合同的细节上坚持不让步。

“好吧,就这样吧,我们尽快确定合同。”他冲着旁边的英语翻译示意。

于是,在最终让步后,一切都尘埃落地。

在请示了董事会后,第一笔研发经费1000万已经转到了对方指定的账户里。

欧阳春看着自己的手机,在经过一系列的处置后,他的银行账户里出现了一串的数字。

他笑了笑,肥胖的身躯往后倚靠,点起烟,静静地发呆。

干完这一票,就可以收手了,或许自己该减减肥了。他想着。

一阵挠门的声音响起,他缓慢地站了起来,把门拉开一条小缝隙,一只黑色小猫穿进了屋内。

“小黑,又跑哪里去了?”他溺爱地看着那个小东西。

这是他在最落魄的时候捡到的,陪伴着他很长时间了。

“喵--”小黑在屋里的垃圾中翻看着,似乎是饿了。

他坐到沙发上,招招手,小黑猫闪烁着两只玛瑙一样的眼睛看了看,终于跳上了这堆肉山。

“小黑,我们明天就去更好的地方了。”他摩挲着小黑的毛皮,轻轻地说。

小黑趴在他的腿上,很享受地眯着眼睛。

欧阳春淡淡地笑着,明天把钱分三批转移出去,然后……

“啊!!”他突然大叫起来,一把把自己腿上的黑猫推出很远。

小黑在地上翻滚了一下,喵喵地叫着,似乎很不理解地看着那个胖子。

鲜血从欧阳春的口中、鼻子中、眼睛里流出,他肥胖的身躯在不停地抽搐着,然后慢慢地归于平静。

窄小的出租屋内,只有喵喵的叫声和电脑风扇的嗡鸣。

十天后,警察在这个出租房里发现了一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以及一只饿得奄奄一息的黑猫。

我站在楼边的警戒线外,默默地看着。心里盘算着,十天时间,毒素应该已经被躯体吸收排放了,那么尸检的结果应该是心肌梗塞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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