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为钟北用针灸再次调养一番身体,就拿着猪头肉回去了。
而钟北也开始思索未来的打算,天医门医术精湛,但就连孙思邈也只是止步第四层,他有如今的成就,完全是依靠第三层那部《庄子》。
“诺儿,你认识这个秦微吗?”钟北走进董诺儿卧室,问道。
“不认识呀,我可不喜欢打打杀杀,身上有伤疤多难看。”董诺儿正坐在窗前的一张椅子上,捧着一本小说看着,随便的说。
“你在骗我吧,我刚才可是看到你们在说悄悄话了。”钟北搬了个凳子做到董诺儿对面。
“谁给她说悄悄话了?那只是普通打招呼而已,你看错了。”董诺儿神色有些不自然,把书放到腿上说。
“我还听到你们说什么了,似乎说的就是那封信,你觉得给你信的,是不是就是秦微?如果真的是她的话,那么这个女人还真不简单,不仅能找到天医令,就连和天理教都能扯上关系……”钟北身子往前凑了凑说。
“别离我这么近,好热。”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哪有,我现在可是你的徒弟,可是一直把你当成尊敬的师长,不敢有任何隐瞒。”
“尊敬我?你对尊敬的人,都是直接亲嘴吗?”
“人家只是觉得你可爱嘛。”
“可……爱?”
钟北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有人如此形容自己。可爱这个名词一直都是形容小猫小狗,以及看起来完全不可能在现实存在,各种丑到爆的卡通人偶。
“既然你不想承认,我也不勉强你了,再给我搞来一批药,三月三日的东南角桑白皮、七月七日的细叶、八月八日的王不留行……”
“这不是强人所难嘛,采个药还需要日期?”
“上次的只是生肌散,这次是王不留行散……哦,还有给我找一些野生天门冬,如果那位富婆留下伤疤,我还能再卖一次钱。”
“伤疤,你有办法去疤?”
“当然能去疤,这可是我师父孙真人的秘方天门冬酒,不过你身上也没伤疤,就算喝再多也没用。”
“谁说我没伤疤?你看光我的全身了?”
“……没有。”
董诺儿的这句话,倒让钟北闹了个大红脸,从遇到这个奇怪的女孩开始,钟北立即成为了被调戏的一方,时不时尴尬万分。
而董诺儿却丝毫不以为意,咯咯笑着站起身,拿起电话联系药材供应商去了。
“咚咚咚!”
正在做这是,三声有节奏的拍门声响起,钟北打开门,却发现外面站了四个老年人,为首的是心脏病患者马大娘。
“钟医生,我们那边已经安顿好了,这不马上就过来看病……没打搅到你吧?”马大娘手里提着包装精美的礼盒,问道。
“来了就是相信我,开门营业的,怎么可能会怕被打扰?”钟北笑着说道,侧身让他们进来。
“房子不错啊,环境好接地气,现在真是越来越少了……哎,院墙上怎么一滩子血迹,周围也没屠户啊。”马大娘在院子里转悠着,忽然指着一处说道。
“刚才杀鸡,没想到头割了也能让它飞出去,外面还有一滩血呢。”钟北随口解释道。
“这墙有两米多高吧,能飞上去的鸡还真是少见,改明我也给你带几只野鸡过来,保证味道鲜美。”马大娘点头说道。
进了储药间,两张沾染着血迹的床单还没来得及更换,仍旧铺在上面,旁边水盆子里也全都是红色,点点血迹沿着门口一直到床边,让进来的几个人不由得猛缩脖子。
“马大娘,你们几个谁先来?”钟北从抽屉里拿出针盒,走过来问。
“……我现在没啥感觉,让老王先看,他刚才还唠叨着难受。”
“我不难受,进了这里就突然好了,小马还没看过,他不是不相信钟医生的医术嘛?”
“对对对,小马是新人,就让小马先来……”
钟北拿着针盒站在一旁,等到这些人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推出来之后,才指着房间里的桌子说道:“坐这,先描述一下你现在的症状。”
“那个,医生,我只是好奇而已,没什么病啊。”中年男子苦着脸说。
“别怕,我这里可不是龙门客栈,不做人肉包子……你最近睡眠不好吧,坐这给我看看,如果觉得我没水平,可以随时离开,不收你钱。”钟北看出来这些人的顾虑,任谁看到房里房外都是血迹,恐怕都会认为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神了,我就是睡眠不好,白天困得要死,晚上怎么搞都睡不着。”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说。
“谁都能看出这个来。别紧张,先把个人信息告诉我,填个表格。”钟北拿出医案表格,说道。
“我叫马伯英,四十六岁,东三省的,以前有过……”
“好了,这就够了,以前得了什么病不重要,现在哪里不舒服。”
“失眠啊,每天要吃两片安眠药,但睡了还是没力气,都好几年了。”
“还有呢?口渴不渴,有没有烦躁、胸闷、恶心什么的。”
“好像没有……哦,对了,是有一些恶心,我还有好几年的偏头痛,现在还吃着止痛药,医院里的医生告诉我,这是神经性头痛……”
“别的医生这么说,有没有治好你的头痛?”
“如果能治好,我早就去治了……”
“没治好你还相信他的诊断?一个病如果能找到原因,为什么不能将问题解决掉?我还真搞不懂你们这些病人的逻辑,这么简单的病竟然拖了这么久,现在头还痛不痛?”
“啊?”
“现在头痛不痛。”
“当然痛啊,现在还算是轻的,有时候发作起来,痛的我都想去撞墙。”
“躺在床上,我给你下几针。”
钟北站起来,带着他来到一张病床前,将铺在上面的单子反过来,让马伯英躺在床上,拿出两根三寸针,一根刺入手上合谷穴当作麻醉,另一根从太阳穴刺入,然后沿着额头上的皮层,一直到率谷穴。
这一针叫做太阳透率谷,是治疗偏头痛最强的一针,任何偏头痛都可以下针。
马伯英躺在床上,絮絮叨叨的说道:“医生啊,我以前可是做过针灸,没什么用还收很多钱……嘶,怎么有团气在额头跳来跳去?医生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额头感觉像有一只虫子再爬?”
“还痛不痛?”钟北知道,有感觉就代表引到了气,头痛一定也已经消除了。
“是不痛了,但为什么有一只虫子再爬?医生你用的是蛊术吧,马大姐,我头上是不是有一只虫子再爬?”马伯英仍旧有些不放心。
“小马,钟医生的医术你可见识到了,他用的可不是蛊术,只有两根针而已。”马大娘笑道。
“还真是神了,这都痛了五六年了,两根针就一点都不痛了,比我吃止痛药还快!”马伯英惊诧的说。
“别乱动,这根针可是扎在太阳穴。”
钟北手指捏动针柄做了补泄,然后起身坐会桌前,一个个将房间里的人看了病,也开了药。这里的也都算是老病人,钟北只花了半小时就诊治结束,包括一开始的马伯英。
一群人付了账,钟北今天总算是有了收入,每个人五百元,四个人就是四千元,减去每个人一星期的药费,钟北净收入也有三千多。
“慢走,记得一周后过来复诊。”
钟北将几个人送到门口,正准备回屋做饭的时候,就看到两名警察出现在巷口,走到钟北门口。
“你是这间房子的业主吧,有人报案这里发生一起涉枪案件,请跟我们走一趟。”其中一名警察亮出证件说道。
“我不过是普通人,怎么可能有枪啊。”钟北心里一跳,狙击枪声音非常大,恐怕已经被有心人注意到了。
“别废话,给他拷上带走。”另一名警察不耐烦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