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祖德见了林翠俏,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他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姐,姐,你可算来了!这些人冤枉我!姐,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林祖德说完,得意洋洋地看着玄承业和菊粉她们,他就不相信,玄承业不给自己面子还能不给自己姐姐面子?不管怎么说,姐姐可是生了他玄家唯一的孩子,功劳苦劳她都有。
“大少爷,这是怎么回事?祖德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把他打成这样?”林翠俏一边眼泪汪汪地抚摸着林祖德被打得肿起来的猪头,一边颇带着几分责备地看着玄承业。
“你问他自己!他做下的好事!”玄承业见林翠俏这样的护短,也大为生气。
正闹着,鹿小鹿也来到了书房。
“你来干什么?”林翠俏见来人是鹿小鹿,带着不满看着她说道:“这是我弟弟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四姨太还是回去守着你的金蕊堂是真格!”
“四姨太,您总算来了!”菊粉见自己主子来了,原本停止了哭泣呆呆地坐在那里,此时哭得更加的厉害了。
“菊粉,你这是怎么了?”鹿小鹿看着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菊粉大惊叫道。
“他……他……他欺负了我!我没脸活了!”菊粉大哭大闹,一副寻死觅活的架势。
“好了!都别闹了!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一个说。”玄承业见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林翠俏又不知深浅,怒吼着说道。
菊粉被他一吼,吓得把哭声憋了回去,抽抽噎噎地说道:“我过来给大少爷送鸡汤,大少爷说想休息了,于是我去帮大少爷铺床,结果大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这恶贼就走进来欺负了我!”
菊粉三言两语把话说明白了,似乎一切都很符合逻辑。
“你胡说!不是我故意欺负你。是你的那碗鸡汤有问题,你下了那种药。不然我也不会稀里糊涂跟你上了床。”林祖德听菊粉说完,立刻反驳她倒。
“我不活了!四姨太,我不活了!”菊粉被反驳得没了脸,又开始哭闹。
多福和水梅他们已经识趣地出去了,屋里只剩下玄承业和自己的两个姨太太还有林祖德和菊粉。
“好了!都别说了!这屋里没有人是傻瓜,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现在说说这事你们打算怎么善后吧!”玄承业坐在了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林翠俏和鹿小鹿。
他心里明白得很,菊粉是被人利用了,林祖德是犯浑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事情也就到了这种地步。
他这一问,几个人都傻了眼,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说话。
玄承业见几个人都不吭声,便开了言:“祖德,你做下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本来应该送官的,但看在你姐的面子上,我又不能断了你的路,我看不如你就娶了菊粉吧,咱们悄悄的把这事掩盖住,你们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也算成全了菊粉和玄家的主仆情分。”
玄承业刚开言,第一个反对的就是林翠俏:“不行,祖德不能娶这样的女人!”
作为玄家宅的女人,彼此之间几乎谈不上有什么秘密,菊粉和鹿小鹿那点事,早就成了玄家宅的笑料,林翠俏身份上虽然也是个贱妾,但贱妾和贱妾不一样,自己可是生养过大小姐的人,娘家连带着也得了不少好处,自己就这一个兄弟,再不济也不能娶个姨太太身边的丫鬟呀,何况还是个不怎么得脸的丫鬟。
“对!我姐说的对!我不能娶她!”林祖德看了菊粉一眼:她哪里还有什么妖娆妩媚?林祖德暗暗后悔只为了一时快活惹下了这桩麻烦。
“不娶可以!那就等着一会让多福送你报官吧!”玄承业毫不留情地淡然说道。
林祖德和林翠俏的脸色瞬间都吓得苍白,他们都很清楚报官的后果,林祖德这辈子就算毁了,而且以后更不可能有好人家的女儿回嫁给他,这娶妻生子可就成了问题,林家这是要绝在他手里呀!
心内九转十八弯,林翠俏和林祖德都不敢说什么了。
“娶就娶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偷偷滴回顾了一下刚刚的滋味,林祖德反倒没有刚才的强烈反对了。
“你想娶,我还不让菊粉嫁呢!”鹿小鹿听了林翠俏的话双眼喷火:什么东西!占了自己人的便宜,就打算这么完了?
“住口!你们争执有什么用?现在还是看看菊粉的意见吧!”玄承业看着这一群跳梁小丑,本来不欲管这事,但事情是发生在玄家宅的,自己不能眼看着他们败坏了玄家的名声。
菊粉抬眼看了看凶神恶煞的林祖德:年纪轻轻就已经发了福,身材严重走样儿,头发稀疏,小眼大嘴塌鼻梁,怎么看怎么一副样子,更为可怕的是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被酒色淘得虚弱的神情……
“我不要嫁给他。”这样的话脱口而出。
玄承业皱眉,按下个葫芦起来个瓢,这林家的姐弟还没搞定,鹿小鹿和菊粉也跟着闹起来了。
“菊粉,你可想清楚了!如果你不想嫁给他,要么你就吃了这哑巴亏,要么我让人送他见官,不过不管哪种结果,你的名声也就毁了,从今以后肯定没有人家敢娶你,婚姻大事也就成了问题……”玄承业冷冷地说道。
他本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他本想让这些人自食恶果,可是心内的良知却劝告他:凡事不可做的太绝!善恶到头终有报!
菊粉泪眼望着鹿小鹿,一时之间没了主意,她只希望鹿小鹿能给他指出一条光明大路,可是鹿小鹿能说什么呢?难道还能指望菊粉嫁给玄承业做妾吗?何况菊粉现在的样子,对于自己而言,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留着她,只能惹人笑柄……
想到这些,虽然觉得便宜了林翠俏那贱人和林祖德那个恶鬼心有不甘,但也真是毫无办法!
鹿小鹿只得假意悲伤地说道:“一切全凭大少爷做主吧!”
这件事,总算初步达成了共识!
玄承业吩咐林祖德:“你在这里把婚书写了,然后回去准备成亲的事吧!”
林祖德如逢大赦一般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