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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葵花老祖

“将军!”、“再将!”、“吃象!”

一阵耳熟能详的叫声忽然传到了姜元的耳朵里面,让他一下子惊醒过来。抬头一看,就见到不远处有一个临水而建的凉亭,那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就是从凉亭当中传出来的。

“对了,曾经学了那么多年的象棋,怎么把象棋的发展历程都忘记了?”姜元一拍脑袋,脸上就是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来:“好了,不必苦恼了,能够赚取源力的方法自己送上门来了!而且,说不定还不需要去劳心劳力的弄什么蜂窝煤了,直接摆个象棋的‘残棋摊’不就行了吗,既赚钱又能得源力,这岂不是两全其美,哈哈……”

的确,在穿越之前,姜元也是学过很多年象棋的,甚至还曾在市级比赛当中拿过冠军——即便是高中生级别的比赛,想来在这个时代也应该足够用了吧!

心里面想着事情,姜元也就没有注意这凉亭到底有没有名字,两个对弈的人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之类的小问题了。勉强按捺住急迫的心情走进凉亭之后,他就是第一时间将目光集中到了棋盘上面。

‘我擦,这是什么鬼?’看清楚棋盘的第一眼,姜元的心里就是轻轻一跳——这棋盘既非后世常见的塑料、纸张,也不是这个时代的木质或者铁质,而是直接镌刻在坚硬的青石桌面上的!

不错,这凉亭当中摆放的,正是最常见、最普通的石桌、石凳。石头桌面粗糙、坚硬。但现在,在这桌子的中心部位,却有一大块的面积像是被打磨过一般,比其他地方光滑得多。粗糙与光滑的交界处,是一片片重重叠叠的模糊手指印记!

一副跟后世一模一样的象棋棋盘就镌刻在这片特意“打磨”出来的光滑区域当中。

线条纤细、清晰、横平竖直,在线条转角与交接的地方,还能看到零星的石粉残留。好在的是,那些棋子还算正常,只不过是看起来有些新鲜,似乎是刚刚才从新鲜的树干当中挖出来的一般,有一种水汽未干的感觉。

‘这是黄梅僧大战段延庆的翻版?’强烈的视觉冲击之后,饱受各种武侠小说桥段“荼毒”的姜元,脑子里面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转头,离开这是非之地。然而,也正好在这个时候,落后的一方正好走了一步棋,他的手指还没有挪开,姜元的眉头就是轻轻一挑:‘哈,这两位装X的本事倒是不小,但是这棋艺明显不行嘛……’

几乎同时,对面那人也是一声尖声尖气的大笑,啪的一声将一个棋子拍在棋盘上上面:“哈哈,吃马!小叫花,这下你可没棋走了吧,赶紧认输吧,哈哈……”

“嗯?”听到“小叫花”这个称呼,姜元心里又是微微一动,转头看去,就见这人是一个四十来岁左右的中年乞丐,衣衫褴褛、头发凌乱,但脸上的气色却很好。更加重要的是,在他的背上背着一个朱红漆的大葫芦,左手内侧的椅子上,放着一根翠绿的短棒……

‘脸色红润、气度俨然,右手缺一根食指,再加上酒葫芦与‘碧玉打狗棒’?我这难道是主角光环发作了?怎么第一次出门就碰到这样的大BOSS了?!’

强忍着倒吸凉气的冲动,姜元又看向了对面那个人:“能够跟洪七公对弈的,应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吧?”

一看之下,姜元就是微微一愣,却见这人青衣小帽,一副下人装束,身上的气质却是神采飞扬、有种不可一世的感觉。仔细打量对方的面容,更是让姜元心里产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来。

这人脸皮白净,脸颊干瘦,给人一种略显阴柔的感觉。但这还不是最违和的地方,最违和的地方在于这人的年龄——从面相、皮肤等方面来看,这人最多也就跟洪七公差不多大小的样子,但他那一双眼睛,却是典型的耄耋老人的眼睛,深沉、淡漠、饱经沧桑之后又返璞归真了一般……

“咦,小娃娃,你难道不知道,这样随便盯着一个陌生人反复打量,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吗?”

那青衣人抬头的瞬间,就像是有两根锋利无比的尖刺扎了过来一般,姜元的眼睛都是一阵生疼,脑子里面也是被人砸了一拳似的,他整个人都是懵了一瞬间,随后就是下意识的一个太极卸力的动作,身体本能的往后一仰……

“小心了!”一只有力的大手忽然扶住了姜元,终究没有让他就这样后脑勺着地狠狠的摔倒下去,与此同时,一个浑厚的嗓音也在姜元的耳边响了起来:“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娃娃而已,老祖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小娃娃,哼!这世上能够接老祖我一记‘目剑’还能活蹦乱跳,没有变成痴傻的小娃娃可是不多啊!”

阴阳怪气的声音,让姜元勃然大怒的同时,身上也是鸡皮疙瘩暴起,然后,如有神助一般,一个闪电忽然在姜元的脑子里面划过:“白面无须、阴阳怪气、小气到极点,洪七公都叫他老祖?”

“探查术!”应该说,这个时候的姜元,脑子里面完全就是一团浆糊的状态,如果是在清醒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可能明知道对方实力深不可测的情况下,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挑衅动作的。然而,现在这个时候,姜元的本能却是抢在他的理智恢复之前,就将这一个“天赋技能”扔了出去……

【葵花老祖:96岁,……】

这是姜元清醒过来之后,第二次施展这个技能,得到的结果却是让他脸色大变、魂飞魄散……

“哈,我就说吧,这少年可不是一般人呢!怎么,少年郎,你是哪家哪派教出来的高徒啊。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哈哈……”

葵花老祖明显察觉到了姜元的窥探,顿时就是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紧盯着姜元不放了。而他旁边的洪七公,也是微微叹了口气,教训道:“小兄弟,你这也太冒失了,怎么能对老前辈如此不敬呢?”

“呃,是,是,小子鲁莽,还请老祖见谅。”回过神来之后,姜元立刻就是出了好几身的冷汗,赶紧低头道歉。

“见谅,自然是要见谅的。”葵花老祖还是笑得一副阴阳怪气的感觉,盯着姜元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之后,却是表现出了难以置信的宽容与大度:“少年郎,就冲着你刚才那一手避实就虚的功夫,老祖就得见谅才是!你这是什么拳法,嗯?”

被葵花老祖轻轻一点,姜元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还举在身前,不自觉的微微颤抖当中,展现出来的是一个标准无比的“如封似闭”的姿态。

“太极,这是太极拳!”姜元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点,简单的回答道。

“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则是代表了阴阳、动静、刚柔,还有,嗯,先后?好,好,果然是好拳法,好拳法!以静制动、以柔克刚、后发制人?好,好,如此别出机杼,处处都跟武学常理背道而驰,但又处处紧扣我道家真意!”

葵花老祖的话音当中,姜元的脸色一直都在不停的变化,而他脸上的震惊之色越浓,葵花老祖就越得意,兴致也越高昂。眯着眼睛摇头晃脑的,就像是在品味美酒一般细细品味了许久,他才是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可惜,可惜,只看到一个花架子,却是没有机会见识到这一门绝学的真面目,真是可惜啊…少年,这门功夫,是哪位道门宗师所创?他人又在何处?说不得,咱家也要活动一下了,这么多年困居深宫,却是连耳目都不灵光了……”

“呃,创出这门功夫的前辈姓张,号三丰。不过,老祖您想要拜访他的话,恐怕是不成的了,他老人家早已羽化飞升了……”

“哦?”葵花老祖深深看了姜元一眼,就是叹息一声,漠然道:“既然如此,那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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