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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万事俱备待佳人

转眼,“斗花魁”之日已至,楼里的姑娘无一不跃跃欲试。虽说,依洛平欢所言,除了天香阁的“凌霄二仙”,其他人不足为惧。但,毕竟参加选拔的人有十六人,说不准便有那凤毛麟角之人脱颖而出。所以,顾以卿一直勤加练习,极为谨慎。

这“斗花魁”的比赛已经举办六届,第一届花魁便是凉州人人称道的洛大家洛平欢,而后的几届花魁却无人提及。到如今,已经是第七届了,因宣传到位,各地感兴趣的人早已来到凉州,连着这几日客栈爆满,堪比进京赶考盛况。就连那周边地界的农夫,都放下秋收之事,特意收拾妥当,挑上了地里的瓜果,来瞅一瞅。

所谓“斗花魁”,自然以“斗”为主。所有参赛人选共计十六人,皆打乱,分为四组,每组四人,组内选手互相切磋比试,只留一人胜出,然后将这四个胜出之人放在一起,再行比较,选出人气最高的选手,此人便是“花魁”了。

只今年特殊一点,虽有十六人,但因为天香阁的“凌霄二仙”是组合,只算作一人。

“斗花魁”有专门的比赛场地“明月楼”,听说是几大青楼共同修建,共三层楼高,倒是极为宽敞,可容纳三千人,且后院还有院子,可供人赏玩。

此次,因上届花魁出自天香阁,所以本届比赛由天香阁承办。天香阁也早就安排了人前去,各方面都已经安排妥当,就等参赛选手前来,宾客入席了。

“姑娘的首饰、衣裳、脂粉都准备好了没有……还有吃食,用具,全部都要备齐整,可不能坏了肚子影响了比赛……还有啊,到时候肯定来的都是达官显贵,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放机灵点儿,别得罪了人,到时候丢了小命,妈妈我也没办法……”

齐妈妈一早就来了顾以卿房里,吩咐这个吩咐那个,仔细交代耳提面命,恨不得说个齐全。

其实东西早就收拾妥当,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再检查一遍,顾以卿见了她这幅紧张模样倒有几分好笑。

可是,当顾以卿她们的马车还没走到天香阁,就发现道路已经走不通,远远的望过去,人影憧憧,如一条长龙往里延伸,这才明白齐妈妈的紧张由何而来,实在是人太多了。

那车夫是个有经验的,赶紧倒了马车,从小路绕进了明月楼的后门,发现那里也是堆满了各家的马车。

他们来的稍晚,等在后面,阿小耐不住性子,掀开了车帘,看见有秀丽的女子从车上下来,在众人的扶持下走了进去。

等到终于轮到她们,阿小和锦儿左右搀扶着她去了专门为月仙楼的屋子。

正走着,阿小突然咦了一声。

顾以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是一对双生姐妹花,长得极为相似,只气质却大不一样,一个温婉,一个英气,一下马车,众人皆为他们的容貌而惊艳。看来,她们便是师父所说凌霄二仙了。

顾以卿打量她们的同时,见二人也在打量她。看来,也是想打听她的消息,想探个虚实。

进了门,齐妈妈命小丫头关上门。

阿小才从刚才的惊艳中晃过神来,“好美啊~真的好美~而且,长得一模一样。”

锦儿却难得没有附和她,“再好看也没有咱们姑娘好看。”

“那是当然的,只是,怎么说呢,和咱们姑娘不是一个类型。”阿小这话却有些说道点子上了,那对姐妹花,柔中带刚,温婉中带着英气,也着实吸引人。

且说这“斗花魁”现场了,现在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也亏得明月楼够大、够豪,不然还真装不下这么多人。当然啦,依然有众多人被挡在门外,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能进去的都是有门票的,而能买到票的都是有渠道的。

这会儿,比赛还没开场,天香阁的梅兰竹菊四位姐姐跳舞暖场。这四位也已经是国色天香,色艺双绝的人物了,竟然没有被选上去争一争那花魁之名。

倒不是如此,因为“斗花魁”的参赛选手还有一个硬性要求,必须得是15-18岁的处子方有资格参加。这也是为选出花魁之后埋下的悬念,因为当年晚上选出花魁之后便会拍卖花魁的初夜,如此方好大捞一笔。

明月楼本是塔室结构,共有三楼,正中间正是舞台,高高耸起,从四面八方都可以看清楚。

第一楼,又分两层。第一层。离舞台稍近,围绕着几排座位,此处观赏最佳,自然是达官显贵和四位评委坐的地方。说道评委,其中便有洛平欢,另外三位则是:邺都官家教坊坊主李焕之、以风流倜傥著称眠宿青楼的不羁诗人秦川,以及凉州官府代表宋仁。有这四人坐镇,谁也不敢放肆。第二层,稍微靠后,且矮于舞台,观赏需得仰视,且都是些简易的坐凳,人又多,所以票价比较便宜。

第二楼,分三十六扇,每一扇便是一个隔间,每个隔间以奇花为门牌号,隔间里面还有厢房,可供歇息。

第三楼,则有二十四扇,与二楼一样也有隔间,确实以二十四节气为门牌号,只这处位子太高,其实看舞台却效果不太好,只能看见人,却看不清楚脸,故价格比二楼便宜,不过倒是清净非常。

“怎么还不开始啊,小爷我都等急了……”

“是啊,是啊,老让我们看这些干甚,早就看腻了……”

“就是……就是……”

“……”

说来,这种时候虽不是正规宴会,但大家都是要脸面的,想要看美人,自然要沉得住气。当然了,什么时候能会有那不识时务、浑水摸鱼的东西,总是能扫了兴致,丢了脸面。

二楼东面兰花间,周昌宗、耿持、易谦三人落座,旁边的小厮也也有幸观赏,正在一旁斟酒。

这三人之中,在此地也只有耿持方觉得如鱼得水、一派闲然模样。只看了眼身旁斟酒的小厮,略微显得不满。

而另外两个,确实第一次进这烟花之地。周昌宗今日倒是没有出言讽刺,只自饮自酌,光顾着喝酒。而易谦却百般不自在,竟连酒也不喝,格格不入地饮起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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