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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路向西不回头

自李道一出生以来,足有十八年了。就从李道一记事算起,也有十二三个年头了,在这十几年的十几个年末除夕夜里,除了满十八岁后的这个除夕夜,是没有至亲亲人陪伴的除夕夜,其他都有父母亲的陪伴,所以今年这个除夕之夜,李道一无可避免的感到异常的孤单。

李道一独自过了成年后的第一个除夕夜,独自度过了一个新年。尽管拥有丰盛的美餐、室内明亮的灯光、客厅里欢声笑语的电视、外面此起彼伏绚烂的烟花、传入耳的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亲朋好友们通过电话传递过来的问候与祝福,可已经逐渐从父母亲骤然离世的重大打击中走出来的李道一,仍旧感觉到了自己的家分外冷清,自己的心分外孤寂,自己分外思念亡故的父母亲!

有些失眠的李道一一直守岁到新年第一天的凌晨两三点钟,仍旧没有多少睡意,为了大年初一确定了的行程,他勉强让自己在温暖的床铺上休息了过去。

新年清晨的第一道鞭炮声响起时,李道一也醒了过来,擦了擦眼角似有似无的泪痕,李道一从温暖的被窝里坐起,双手拍了拍自己消瘦的双颊,而后起身穿衣、如厕、洗漱、做早餐、吃早餐。

当冬季的太阳还没有在东面露出身影的时候,李道一收拾了一些备用的衣物和随身的一些物件,而后毅然的背着旅行背包,拖着行李箱锁门离开。

将行李箱放到座驾的后备箱后,李道一坐到了冰冷的驾驶位,心却一片火热!启动汽车、打开空调、设置好导航,随后,李道一有些激动的踩下油门踏板,背着日出的方向,一路向西,疾驰而去!

当太阳在京城东面升起的时候,当李道一收到新年第一条短信的时候,他已经在离开京城的高速路上了。

“人间路,快乐少年郎,路里崎岖崎岖不见阳光,泥尘里,快乐有几多方向,一丝丝梦幻般风雨,路随人茫茫……”已故歌坛殿堂级巨星张国荣的粤语歌曲《倩女幽魂》片段,在李道一的座驾里突然回响了起来,那是他手机的来电铃声。

“喂?!”李道一一手控制方向盘,一手从中控台拿起响着铃声的手机,扫了一眼手机屏幕,看到是他高中同学兼好朋友王航的电话后,便接了起来。

“李子,下午五点有个咱们高中同学的聚会啊!集合地点是在京城饭店,只准早到,不许迟了,迟到了有惩罚!这次聚会是我前几天联络组织的,这点不重要,重点是,你心目中的女神苏姿也到哦!具哥们打探所知,苏姿到目前还没有男朋友哦,不过听说追求着甚众,你可要长点心啊!你可是不知道啊,这次哥们可是费了哥们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把她给邀请到的,哥们为了你的性福生活可是操碎了心啊!还有,今天晚上,我和苏心临他们会努力给你创造氛围和机会的,你自己也加把劲,用点心,今晚一定可以成功把她给拿下!怎么样,有没有高兴的跳起来啊,心里有想好怎么感谢哥们了吧?哥告诉你,不用太隆重!把你手机上挂着的那几个铜钱,随便取下一个送给我就行,哥不要多,一个就行。要是你真舍不得,把哥记在心里就行了,哥就当自己是新时代的雷锋叔叔,专为人民服务!对了,之前都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哥们赐予你的惊喜!哈哈哈!!”电话那头噼里啪啦传过来一阵兴奋的男声。

“那个,航子,今晚的聚会我恐怕去不成了,我急着回老家一趟,现在都已经出了京城,上了河北省的高速了!这次谢谢你了,下次吧!我收藏的宝贝你就不要惦记了,等我从老家回来,咱们再聚吧!”李道一听完王航的话,沉默了一下后,咬了咬牙,叹了口气,忍着心中的痛楚,低声对着电话对面独自傻乐的王航回绝道。

“什么?你要回老家?现在正在高速上?你不是在逗哥们儿开心吧!是不是真的?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啊!”电话那条的王航听到李道一的回答后,估计是真没有想到,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变了。

“航子,真的!我回秦地老家一趟,我想我爸妈了,就去看看我爸爸妈妈,也去祭拜一下他们,给他们上柱香。”李道一确定的回复道。

“哦!应该的……”听到李道一说起故去的父母后,王航沉默了一下,突然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兴奋的接着开口说道:“那个,李子,哥们儿替你想了一下,要不你先回来,把苏姿给搞定,然后,明天,明天你就可以带着苏姿,一块回老家去看叔叔阿姨。你想,叔叔阿姨看到你带着你心爱的女人去看他们,肯定会非常欣慰的,那样多好啊!万一,我是说万一啊,就算你今天没有把苏姿搞定,明天,哥们儿我陪你回秦省,我陪你去给叔叔阿姨上柱香。你说好不好?”

“嗯……”李道一听了王航的提议后,沉吟了片刻后,还是果断的拒绝了,回道:“航子,不瞒你说,其实,我早就跟苏姿表白过了,就在高考分数出来后,虽然那次有些冲动,可我还是去了。可惜结果不尽如人意,我被苏姿给当面拒绝了。那个,航子,其实,我现在对苏姿也没当初上学那会儿那么迷恋、上心了,对她的心思也淡了。而且,我现在的心情也不太适合参加那种闹哄哄的聚会,所以,今天的这次聚会我就不去了,下次吧!下次你提前给我打招呼,我一定参加!航子,说真的,我心里十分感谢你的好意,也真心谢谢你为我所准备的这一切!谢谢你还有苏心临你们几个,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对我的关照。谢谢了,兄弟!”

“应该的,都是兄弟!那行吧!这次就算了。对了,李子,没想到你之前还有那么一出啊!藏的可够深的,要是你不说,我恐怕到死都不会知道。苏姿竟然当面拒绝了你的表白?你从老家回来,可要亲口给我讲一讲。哎,不对啊,你们俩是怎么回事?我现在被你们搞的都有些糊涂了,你不知道,我前两天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还主动跟我提起你来着,听说聚会有你后,还满口答应会参加今晚的聚会来着。看得出来,她好像还是蛮关心你的呢!是不是上次你理解错了?是不是苏姿故作了一下女孩子的矜持,还是什么其他原因,然后你就当真了?”电话那头的王航有些迷惑的说道。

“嗯?是吗?对于苏姿,我现在真的不是那么上心了,等我从老家回来再说吧!好了,航子,马上到服务区了,我得去给车加点油,不聊了,等我回来咱们再聊!”李道一从导航上得知前方不远有一服务区,又从仪表盘上看到车子油不多了后,对电话那头的王航说道。

“那行,你注意点安全啊,还有,下次要是回老家,提前和我说一声,哥们儿要是不忙的话,就陪你一块走一趟,也给叔叔阿姨上柱香。”电话对面的王航叮嘱李道一道。

“知道了!下次一定通知你。好了,不说了,马上就要进服务区了,我先挂了啊!”李道一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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