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别闹,不然外间该听见了。”
趁着阿芜愣神的功夫,杜渐微径直将她剥了个精光,然后不等她开口就率先将她的嘴给捂住了。
阿芜说不出话,只得瞪大了眼呜呜叫唤。
杜渐微停手,瞧着她这模样笑了笑,跟着就专心忙他自己的去了。
而等他终于满足地起身,外间早已经落黑了。
若是寻常,阿芜肯定不同意他这样青天白日地胡闹的。
可现下……一想到他就要离开,就是阿芜自己都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跟他黏在一起。
当然,只是单纯地呆着,没有其他。
“你先躺会,我先出去弄吃的,等做好了你再起来。”杜渐微道。
“嗯。”阿芜点头,轻声应了一声。
杜渐微笑,俯身在她眉眼处亲了亲,又伸手揭了薄被给她搭着,然后才理了理衣裳离了房间。
杜渐微出去后,阿芜自己躺在榻上,原是想着趁这功夫小睡一会,可不知怎么的脑子里乱得不行,怎么都睡不着。
所以也只是略微躺了下,阿芜也跟着起来了。
去到厨房,杜渐微正在洗菜,阿芜顺势接了他手里的活计,然后将他赶到了一旁。
“还是我来,你去歇会。”看她走路都走不稳的样子,杜渐微又是自豪又是心疼。
阿芜直接白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又过了一会,阿芜才又极其小声地说了一句:“我心里不踏实。”
所以才想尽可能地为他多做点什么。
至于原因,她就是不说,他也知道。
“没事的。”杜渐微暗叹,伸手从背后抱住阿芜,跟着附在她耳边低声念了一句,“可是心底还觉得空落落的?”
两人才从房里出来,杜渐微就说这样的话,还是这样暧昧的语气,阿芜就是想不往那方面想都困难。
“你还要不要脸了?”阿芜红着脸咬牙,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斯文禽兽?
殊不知,此刻杜渐微就是故意想要逗她,免得她一不小心就又再胡思乱想。
显然阿芜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当下就仰头朝他笑了笑,跟着就将所有的担忧都收了起来。
“对了,昨天我去县城了。”
阿芜笑笑,跟着将那幕史的话悉数全说了出来,然后再最后补了一句:“所以,我们都不用太担心了。还有……我没事的,你也别担心我,我只是有些……我只是想着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你了,有些不习惯。”
她是担心,可她却不想他因此而不放心。
“嗯。”杜渐微点头,也不戳破,只是又再附在她的耳边低声念了一句,“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
“嗯。”阿芜应了一声,又再腻歪了一下,这才叫他将她松开,准备炒菜。
菜是杜渐微选的,一个青菜一个先前烤好的兔肉,再加上一个汤,统共也就一小会功夫,就全都做好了。
吃过饭,阿芜又将那幕史答应她会将杜渐微安排到后勤的事跟杜老爹也说了一遍。
如此,杜老爹自然也跟着放心了不少。
而阿芜在回房后,明明又困又累,可偏偏怎么都睡不着。
杜渐微也是一样,翻来覆去都无法成眠。
到最后,两口子索性直接抱在一起说了一宿的话。
至于说了些什么,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转眼,到了月底,杜渐微也该准备出发。
“县衙传来的消息,我们要先到县城,然后等所有人都到齐了一起出发。”
得了确切消息后,杜渐微第一时间找到了阿芜:“明天我会跟小山一道,先去县城报道,你……明天就留在家里,不要去送了吧。”
这两天又在下雨,路不好走不说,还有些不太太平。
再就是,他怕她会哭,更怕他会压制不住心中的那份不舍。
“谁要送你了。”阿芜白了他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既然明天就要走,这行礼自是要好好准备的。
事实上,上次从县城回来之后,阿芜就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只是不论再怎么准备,她都始终觉得不够。
“阿芜,不是跟你说了,已经够了,不用再准备了。”杜渐微跟着谨进到房间,看到那个又再逐渐鼓胀的包袱,又是甜蜜又是无奈。
寻常人,差不多两件换洗的衣裳,或者再加些干粮,也就够了。
可是阿芜,除了衣裳跟干粮,还给他被了不少的肉干,还有金疮药,说是万一磕着碰着了,还能勉强应个急。
除了这些,还有不少的碎银。
原本阿芜是打算准备银票的,说是那个比银子好带。
可银票的数额都比较大,若是换成银票,恐怕家里就没什么余钱了,所以杜渐微很是坚决地给拒绝了。
按说银子杜渐微都不想带的,他是去打仗,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哪儿有什么机会用到银子。
只是阿芜说什么都不同意,说什么他只是去蔺州,又不是真的去打仗,还说若是一点都不带,万一真遇到需要用钱的地方,那不是得活活急死。
想想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再者,杜渐微也不想她担心,所以到底没再多说什么,都依着她去了。
只是,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
在这之后,阿芜又备了水囊,油纸伞,最后还买回一堆厚重的棉布,说是要替他缝个帐篷跟睡觉用的睡袋……
“行了,干粮跟水囊带上,你备的那些药也带上,然后再带两件换洗的衣裳,也就差不多了。”
杜渐微摇了摇头,上前捡了自己说的这些东西,然后直接拿包袱包好,系了个结。
“伞不带了?睡袋不带了?”
虽说到了也没做出个完整的帐篷,可睡袋确实是勉强做出来的,虽说样子有些不怎么好看,可防潮之类的,该有的功效还是都有的。
“不带了吧,旁人都没带,太特立独行了不好。”杜渐微有些不忍,毕竟是阿芜亲手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只是……到底是阿芜第一次亲手为他缝制的东西,而蔺州那边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形势,万一不太乐观,途中再把这东西毁了,他肯定会心疼的。
“再说,就这些就已经不少了,再带上这个,可能还没走到蔺州我就已经累得趴下了。”
“那……好吧。”虽然有些不满,可瞧了瞧杜渐微的体格,阿芜到底还是点头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