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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五当家

天渐渐黑下,浩大的圆月在空中倾斜着清冷的银光,海风不断从岛的东面吹来,整片椰林轻轻的晃动,此时椰林沙沙的叶间摩擦声和这片海上独有的海兰雀夜啼声融合成了美妙的夜间交响曲。

小院子里,海雄,海弘一家已经吃完了晚饭,此时兄弟俩也正很懂事地帮母亲收拾桌面,至于海吴因为腿脚不利索,也懒得去帮忙,就拿着一张竹凳靠在屋门前抽着旱烟,不断地向月亮悠闲地吐着烟圈。

所有人的心情都大好,因为困扰这家几年的心头大石终于落下了。

当年海吴被鱼咬断腿后,家里便接近崩溃的边缘,为了医好腿伤和周转一下家里的困境,海吴家曾向城中的黑门会的靶子借过三十金币,但是谁想得到后来的利息也是越攀越高,最离谱的是到了一年后黑们会的人竟狮子开大口要求还一千个金币,一个渔人家又怎么会有一千个金币?这摆明要他们家的命呀,往绝境里赶呀!

那时黑们会的五当家亲自带队来到他们家一阵通抢,值钱的就拿,不值钱的就砸,更可恶的是海雄,海弘年仅七岁的妹妹海媚也被抢走了,用那五当家的一句话说,这妹子长的清纯一定大有人要。

虽说海雄,海弘的父母拼死反抗,但到头来也只是被他们狠揍了一顿,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带着哭得声嘶力竭的女儿扬长而去。

当晚上海雄,海弘捕鱼归来时,看到这场景,气不打一处来,抄起了家伙,就要冲进城跟他们拼命,但还是被稍有理智的父母和村民们拦了下来。但这也成为这家永久的伤疤。也是自从那以后,海雄和海弘就脱去了原来的稚气,拥有了仇恨,便渴望拥有力量,这样才会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人!

后来他们进城打听到,海媚被岛州城的一家大人户——秦家买去了当丫鬟,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没有步入风尘,还去了大户人家。在其他人看来海家可是因祸得福,踩了财神运,不过海家并不如此想,女儿被迫离家,寄人篱下,安有颜面,安能挺直脊梁?

“幸好老天照顾现在家里有了钱,也足以把女儿赎回来了”。海吴想着,“至于还有剩钱,就可以在城里做些小生意,这总比打渔强的靠运气吃饭要强,俩兄弟牛高马壮的,肯定不愁生计······”

海吴又深深地吐出了一口烟,又看了看俩个儿子矫健的身躯,安慰的笑了。

月光越来越亮,屋旁的树木和地面铺满了层银光,海风依旧温暖轻柔。海吴的美梦还在继续:在城里开店赚了钱后,就是时候给孩子找个媳妇,过什么四五年又能抱几个孙子,越想越美,越想越美······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钱多了有时会引来灭顶的灾难,这家意外而来的十万金币,也不知引来了多少人的红眼和嫉妒。要知道钱能带来许多美丽的东西,也能带来杀身之祸。多少年来暴发户的下场可没几个是好过得。

许久后,一串串烦乱的马蹄声在村口响起,都骑着高大的马,手中拿着烧的呲呲声声的火把,也不打声招呼便气势汹汹的冲进了村,目标很明显就是海吴家!

这倒不是什么土匪或海贼,看他们一身紫黑色的衣服,便可认出这群人恰是跟海吴家接下深仇大恨,城中黑门会的手下。虽说在这黑门会在城中的地位比不上莫家那般强大,但也是有头有脸的势力,城中的黑市,地下赌坊大多是这个黑们会把持的,杀人劫货等勾当也没少干,在岛州城里可是名副其实的大黑帮。

密集的马蹄声与喧嚣声让海雄,海弘闻到了危险的气味,哥俩立即把门关上,并撩上了几层铁链。并让母亲赶快进屋躲好,至于海吴则不听两兄弟说留在了院子中。

“碰!碰······”那些人果然来到了海吴家的门口,是二话不说上来就端起脚砸门,砰砰砰的声音杂乱又粗暴,说他们是来抢东西的不像十分也像八分。

“碰!”随着最后一声巨响,整座门轰然倒地,那一群十来号人走进了院子。

“海吴老头,出来!”为首的正是一个中年模样的人,脸上有着一条长长的刀疤,顶着个秃头,神色凶煞至极,最可怕的是他的右手上提着一把银色长刀,在银白色的月光下散发着阵阵的寒气。

海吴一看,拳头立马就捏紧了,神色中爆发出了一股极强的怒意。站在闯入者中间的正是那个但年抢走自己女儿的五当家,黑界!

“海吴老头,还没死呀!”黑界冷笑着,“没死的话赶快把你欠下的钱还上,要不可有你好看!”黑界故意放大了声线,他是想让村里的人都知道他这次来是找海吴家的麻烦是有正当理由的,不关事的人就走开,免得承受刀光的祸害。

“我没欠你东西,你滚,我这里不欢迎你!”海吴怒吼道,声音极大,犹如失控的疯子。此时海雄和海弘都抄起了一把鱼叉,把海吴护在中间,虽然没见过这个秃头五当家,不过也影响不了兄弟俩双眼中的散发着仇意。只是奈何对方人多,也不敢轻易下手。

“我滚?呵呵,难道凭你这三号人?”黑界度着步子,把手中的利刀转上了几围,戏谑地说,“还是别惹脑我,难道你还不知我们黑门会的手段不成?”黑界摸了摸自己的秃头,露出极其狠辣的一笑。黑门会的手段在岛州城可是以残忍著了名的,凡是得罪了他们的人轻则凹断几条手脚,重则被挖眼放血破颅。

接着黑界在衣袖中抽出了一张纸条,“海吴老头看看这张欠条,上面可白字黑子的写明你欠了我们黑门会的钱,老子算算这笔老债,你立即还十万金币此事就算过去了,要不,呵!怕是今晚你们全家都有血光之灾!”

说完黑界把刀一挥插在了地上,恶狠狠盯着海吴。这张借条自然是当年向黑门会借十个金币所立的。

黑道的人从来就是贪得无厌,是瘦的往死里宰,是个肥的更要往死里宰。

“当年你来洗劫时我们家,抢走我的女儿,我们就没多欠你了,我也告诉你不要得寸进尺。”海吴怒喊,双眼似乎路怒得瞪了出来,几乎失控,一直忍耐着的愤怒,终于到了要爆发的临界点。

“那些只能是利息,还不够塞牙缝,你这贱人懂不懂规矩。”黑界轻蔑地说,“更何况,我就算欺负你,你又能怎么滴,你又能怎么滴?“黑界毫无忌惮的笑,在他一旁的手下们也跟着哄笑,眼里带着轻视,带着狠毒……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谁有力量谁说话就响,谁有力量谁就能创这这个世界的规矩!黑界已认定海吴家是毫无反抗之力,在自己的手上只是可怜的玩物。

“哼!你这狐假虎威的走狗,你这死秃头驴,做尽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天总有一天会收了你,你不得好死!”海吴怒喊,双眼通红,竟毫不畏惧地直视眼前众人,也抄起了在墙上的一把鱼叉,摆出了鱼死网破的架势。

黑界的脸色沉了下去。

“你这狗养的秃驴,你不得好死······”

黑界的脸色更加灰沉,眼睛里毫不避讳地闪烁着杀人的冲动。

“呵,当年没宰了你真可惜,好,今天老子就让你尝尝被拔舌割喉的滋味!”黑界喷发出了怒火,脸色已阴沉至极。当上五当家以来还真没谁敢这般辱骂自己,还这般肆无忌惮地犯自己的忌讳骂他是秃驴,就算敢的也大都十分凄惨的死去。

“给我杀了!”黑界拖着阴沉至极的脸,把手猛地一挥,怒声吼道,眼睛里带满了对血色的狂热贪婪。

可手下们相互望着,又看了看黑界,似乎在犹豫不定。

“你们是聋了,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还不上!”黑界冲着他旁边的手下喊道。

“不过五当家呀,最近上面不是说要我们要收敛点吗,要是真搞出人命,把事情闹大会事的。你知道我们这次也是偷偷出来的,要是大当家知道了······”

“住嘴!就凭他们这几条贱命能有多大事?”黑界冷冷地望着旁边的手下,眼睛里突然暴射出一股杀意,冷冷地望着周围的所有人,让手下们都不禁一寒。

“还不上!”黑界气急败坏地怒吼道。

手下又互相忘了几眼,点了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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