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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偶遇

这天早上天上阴沉不散,虽是周一,但明显路上的车辆没有以往那么多,烦躁的喇叭声减少了,大家伙背着包囊,憧憬在各自的世界里,或者精彩,或者迷茫,总之这是自己的选择,这是生存下去的途径,别无他法。

莫历在楼下匆匆忙忙购买了早餐之后,飞快的进入了电梯,生怕迟到。最近可能由于上面交代的工作量比较繁重,她的身体快有些吃不消了,今早刚一起来,嗓子干痒难耐,貌似发炎了,喝了杯温水才有所缓解,看来的确累着了。

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办公室其他人早于她来,有些不好意思沉下了头,再来看看手边,时间刚刚好,严格来说不算迟到,但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她一向是严于律己。最先上班打卡,最后一个离开,对她自己而言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打开电脑工作了许久之后,大家伙利用休息的时间里三五成群坐着聊天,女人们凑到一块无非干两件事,一是宣传自己最新的着装饰品,二是打听议论身边的人奇闻异事。莫历枕着胳膊休息时隐隐约约听到了其他几个人在小声议论:为什么最近不见她的男友安南青接她下班,这要是在以往绝对是整个公司的一道靓丽风景线,令许多人羡慕不已。

脑海中就能想到一个高大斯文帅气阳光的男孩骑着一辆崭新的摩托车到了下午五点时分就会按时停靠在公司楼下,而莫历工作一天身心疲惫,但是只要看到这辆车,只要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她一切的辛苦都没有白费,这是一对浪漫的小情侣,这是一双快乐的小鸟,可是现在则不然,一周之内,别说天天来接,就算是重要的周五都看不到了。

莫历听着越来越生气,越想越气愤,没有当面走过去反驳她们,她怕找不到理由,即使理由找到了,跟同事大吵一架又能怎样,难道她们所说不无道理吗?这些苦痛不解只好一个人独自享受,要不然干脆就找一个机会当面问清楚,看看最近安南青到底在干什么,奋起的想法又短路了,干嘛不多给爱的人一些自由,如果对于她的感情没有变,那么问了反而徒增烦恼,再说了,对方也没有主动提出分手,自己岂能质疑对方。

检讨了自己之后,发现自己过错也很多,平日里没能给予多方更多的时间,就连有时候对方生病了,自己也因为工作原因没能照顾,这样的女友是不称职的,如何不令男友嫌弃?想着想着,听着听着,公司副总徐帅艺悄无声息走了进来,首先一眼看到了趴着的莫历,她也在外面听到了几人的议论,感到愤愤不平,怎么能当着人家的面妄加议论感情一事呢,主动站了出来,哼了一声提醒她们几人今后不要在工作之余议论别人的私事。

又接着来到了莫历的跟前关怀备至,询问最近的情绪如何,工作累否,莫历也感受到了领导的关怀,由衷感激,副总最后一句饶有深意告诉他徐总很是看好她的工作能力与强大的责任心,年轻之时不可因为儿女情长毁了大好前程,莫历暗暗点头以示致谢。

在西安市的东大街上有一条南北走向的商业街极为知名,当地人称之为‘骡马市’,不了解的外地人听到此名时笑谈在这座繁华的古都之地首要商圈居然也会出现此等难登大雅之堂的名字,本地人听了此话之后浅浅一笑,只道一句‘一看就没文化’。

原来这条如今吸引年轻人的繁华商街在明代时候就是骡马交易市场,故而沿用至今,想来已有600多年的历史了,可以这样说西安城内的每一条街道马路都有着悠久的历史,比如从古城墙的文昌门进入之后右手边写了几个字‘下马陵’当地人相传2000多年前的大儒董仲舒之墓所在地,汉武帝为了感念他的功劳特令凡是官商行人路经此地,必须下马前行,以表怀念。

这条街可以说是小年轻人的天堂,店铺林立,小吃也多,既有琳琅满目的饰品,又有种类齐全的时装,可以一边吃着烤肉,一遍看着美女,你来我往,你牵我手,我背着你,逗乐生趣,笑声一片。在茫茫人群中出现了两个人,从其言谈中可以看得出这两人比较熟悉,一路有说有笑,走进一看原来是莫历与她的朋友逛街呢,两人打扮得青春靓丽,与其他的漂亮女孩一样点缀着宽敞的骡马市。

忽然莫历感觉身后有异样,貌似有一陌生男子加快了脚步追随自己,心中为之一惊,生怕遇到了小偷。拉紧了朋友的衣角,谁曾料到她的朋友更加胆小,使劲握着她的手悄悄说道:“我们喊人吧!”

莫历鼓起了勇气准备转过身训斥时,却被此人拍了一下肩膀,躲藏其侧,定睛一看,原来不是别人,而是好友梁深,大为惊喜:“你吓死我啦!真坏!”

梁深憨态可掬呵呵一笑:“逗你玩呢!你怎么在这?南青呢没有陪你吗?”这句话倒是把莫历弄得不会了,支支吾吾半天:“他……”

身边的女孩倒是调侃:“跟别的姑娘跑了!要不然我怎么会有机会跟我们公司的小美女一块出来呢!”安泰板正了脸:“不会吧,到底怎么回事?”

莫历此刻间不想提此事,因为她也说不清,自己都没弄明白还如何向他人解释呀,没有吭声。反而询问:“你怎么会在这?”

梁深笑了:“这条街不是年轻人的天堂吗?难道我安泰不是年轻人吗?”逗笑了身边的姑娘,赶紧补充而道:“我呀,一个人无聊来到这逛逛,昨天背包丢了,经朋友介绍这个地方有卖,晚上下班了来此挑选一二,刚好我是个外行,碰到了你们两,要不你们两帮我挑挑?”莫历爽快答应:“可以呀。”

身边的姑娘却不想打扰他俩托故离开。前行不到百米,眼尖敏锐的梁深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的身影,拉着莫历,手指前方惊呼:“莫历,你快看前面那个穿着黄颜色衣服的是不是南青?”莫历一听,心头震动,迅速抬头一看,果然是许久未见的南青,有些激动欣喜。可是再一细看,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梳着长辫的女孩,到底他们两人认识不,到底他们是何关系,到底他们如何会在一起,这些复杂的问题拥入莫历的脑海,激情澎湃,冲岩激石,不知所措。

就在此刻,安南青好像也看到了安泰与莫历的身影,人人都说西安这个地方邪!看来真不是夸张,茫茫人海中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遇到最不想遇见的人呢!看来是天意为之无可奈何,安南青不禁放慢了脚步,思绪万千,他在思考着待会儿见了他们二人该如何解释今晚这一幕,自己的内心是矛盾的,对面是自己的女友,尽管自己对她的兴趣没有那么强烈,但无论怎么说她现在依旧是,这是铁定的事实,这是他们三个人都知道的,这种身份看来算是比较尴尬了。

以他对于莫历的了解尽管看到他与另外一个美艳姑娘在一块会生气不满,但绝不至于会当面质问他让他难堪,因为莫历是一个自己宁肯受罪也不愿让对方恼怒的善良女孩。可是今晚就算跟自己预想的一样,那么今后呢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又是怎样,一时之间也说不好,这需要冷静思考,认真处理。

梁深迎步上前热情招呼:“嗨……南青……真巧呀,在这碰到你了!”安南青也笑着回应:“是呀,这个西安真是太小了,你我兄弟二人竟然在骡马市碰面了!之处还想着约你喝酒呢,今儿就遇见了!”

又换过目光走近了莫历跟前:“历历……”

莫历脸上没有颜色,直直看着对面的女孩:“她是谁?”旁边的梁深也插言:“就是呀,南青你不陪着女友莫历怎么跟她一起?”

安南青此时无言以对,尴尬至极,插进兜里的左手随即拿了出来:“她……她是……”“我叫束雁,从小与南青相识,细细算来我俩已经认识十二年了,你是那个聪明幽默从小跟着南青的梁深吧?”

梁深睁大了眼睛,努力回忆,终于想了起来,双手一拍惊讶叹道:“嗨!我想起来了!你是莫历,咱们上小学时的同学,那个时候你可是班上一枝花呀,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学习成绩优异,经常受到老师的嘉奖,那个时候我们全班男生都想和你玩,没想到呀,十几年过去了,竟然在这遇到了你,真是缘分呐!现在我都快认不出来了!愈发美艳动人了!”

束雁微笑起来就像是长安牡丹苑里的盛开牡丹一样灿烂雍容,聚精会神看着安南青说道:“是呀,没想到我们三人十几年后再度重逢可喜可贺呀,南青刚才给我介绍了西……”孤处一旁的莫历此刻就像是河畔的一把干枯的稻草一样,随风摇摆,无处落脚,这个世界顿时成了他们三人的,世界里的东西全是他们的回忆,而自己则与世隔绝。

她不想当面指责安南青,也不想让他解释清楚,但绝对受不了三人有意无意的刺激了,看来只有选择从速离开才能平复心情,浇灭愤怒,在其他三人没有留意时狂甩胳膊径直跑开了!

令全场三人猝不提防,不知其故,梁深张大了鼻孔,束雁目瞪口呆,只有安南青快速做出了反应:“你们俩先转吧,我去看看。”

追了好久,穿梭在人群中,就像疯了一样,莫历就像一头见了红布的疯牛,而安南青则仿佛受了策锥的野马,风马牛不相及,安南青心里明白他与束雁虽然早已认识,且有梁深作证,但是身为自己女友的莫历如何能亲眼看着心爱之人与另一女人有滋有味的逛街呢,一个傻子都能明白这其中必有蹊跷,更何况莫历还是一个高材生呢。

与莫历相处了这么久还从未看到过莫历如此疯狂过,完全不顾自身安危,穿越人海,横跨栏杆,插车抢道,哭泣而行。当安南青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时,也就顾不得自己的人身安全了,他此刻的目的就是拽住这个危险的女人,阻止她疯狂的行动,方可不愧于心。

前方的川流不息的车辆急促喇叭,一辆蓝颜色的马自达差点撞上了莫历,幸好及时赶来的安南青一把拽回了她,大声怒号:“你疯了吗?不要命了!”莫历奋力甩开了他:“不用你管!汽车撞残了我可以为我赔偿,男友背叛了我可以为我弥补吗?”

立刻蹲了下来嗷嗷痛苦流涕,安南青紧闭双眼,一只落满灰尘的手捏着自己的脸庞,痛苦万分,饱受煎熬,也随之蹲了下来,单膝跪地,把伤心的莫历拥入怀中:“你别哭了,也不值得为我这种人流泪,我们大学相识,相恋至今,你我有过开心,有过幸福,有过感动,也曾有过苦恼,有过不合,有过争吵,谁都没有错,在爱情里的双方都是傻瓜,只是当时可爱而已,本来我以为此生就认定你了,尽管不是彼此之间最最合适的一对,但我们也曾经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我想这就够了,这足以让你我再奋斗一两年步入婚姻殿堂了,可是……可是……

可是天意弄人,缘分难测,在上次的宴会中我碰到了束雁,这个从小就与我青梅竹马、心心相惜的女孩,我曾经梦想着将来长大之后一定要娶她为妻,但美梦毕竟是美梦,只做了六年而已。我一直以来就对她念念不忘,在得知她这十几年来也未曾寻找男友之后,我欣喜若狂,我为此激动的睡不着觉,我感激老天让我们二度重逢,我庆幸有生之年还能遇到她。

既然我想缘分安然降临,我就必须抓住这次机会,可能对你来说不公平,可能在其他人看来我这么做有些恬不知耻,但是我想说真爱是不容许任何人诋毁的,心动不是任何事能阻挡的!选择一个人就意味着要伤害一个人,我是一个男人该承担的后果一定会承担,我有选择不再爱你的权利,却不能阻挡你追爱的努力,就当之前是一段深刻的回忆,我将一辈子怀有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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