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擦了擦脸上挂着的泪珠,闷闷答了一句:“记得。”
“Good,那么你想过要报仇吗?毕竟是一笔偿还不了的血债啊。”龙辉脸上泛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张良对于他提出的问题没有一点防备,好不容易脑袋转过弯来了,龙辉接着又抛出一句:“我可以帮你达成愿望哦。”“为什么?”张良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多东西,虽然自己常常在深夜里想念母亲,也心痛老张每天借酒消愁浑浑噩噩的样子,但自己很清楚,自己心中的仇恨还没上升到一定要杀人偿命的高度。
“恰好你的仇人和我也有一些矛盾,杀了他对我们都有好处。”龙辉站起身来,走到张良坐的椅子旁边,扶着他的肩膀说道:“还有,我很欣赏你,我知道你的经历,你的性格,你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这些都让我如此陶醉,怎么样,要拒绝我的要求吗?”
“我只是,需要考虑一下。”张良不安地搓着双手,好半天才憋出这一句话。
“啧啧,犹豫才不是你应该具备的品质啊。”龙辉轻轻地摇了摇头,接着,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了几个号码后,匆匆地对着话筒说了几句话。
不一会儿,一群小弟拖着一个蒙着头套的人进了房间,“OK,没事儿了。”龙辉挥了挥手,几个小弟放下那人后就离开了房间,“很好,让我们来看看这是谁呢?”张良心慢慢地加快了跳动的频率,一种不好的感觉又萦绕在他心底。“当当当”龙辉取下了套在那人头上的头套。一脸狼狈的老张出现在张良眼里。
“老张,你怎么?!”张良努力想冲到他身边,但是手脚上的镣铐让他像只被栓住的狗,拼命地叫喊,拼命地挥舞着手,但却始终无法前进半步。“老张......”还没风干的泪痕又重新湿润起来,张良哽咽着喉咙,冲着龙辉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爸抓过来,你们要的东西我都已经给你们了,为什么还要扯上我爸。”
龙辉重新走到桌子前,打开抽屉,拿出一把枪来,一边走近还在昏迷的张鹏一边说:“知道吗?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犹豫,懦弱,很不幸,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这些东西,为了让你更加完美,就需要我来帮你剔除这些恶心的东西。”龙辉蹲下来,把手里的枪管塞进张鹏嘴里,“知道吗?他是在警察局里被我的人抓到这儿来的,可怜的人,居然还相信世界上还有正义这种东西。”“不要,求求你别这样。”张良颤着声音,“我答应你,我接受,我做,什么我都做。”
龙辉微微一笑,抽出枪来,“这才对嘛,但是,羁绊对于我来说,也是要不得的东西。”‘砰砰砰’,一摊鲜血顺着张鹏的脑袋流到张良脚下。
“啊...啊啊啊啊!!”张良不甘心地怒吼起来,混着着眼泪,让他此刻显得有些滑稽,龙辉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滴,在张良耳边说道:“其实这都是你的错,你没有能力保护你的家人,十年前没有,到现在也还是没有,都是因为你的懦弱,好好记住今天这节课。”说完,走出房间,剩下木头似的张良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地上的那人。
“我还想再喝一瓶啤酒。”“不行,都喝了两瓶了,明天再说。”“啧啧,再来一瓶,就一瓶。”
“儿子,妈走了还有爸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恩”
“儿子,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棉花糖!”“谢谢爸爸,可是,这糖怎么少了一半啊?”“咳咳,应该是路上化了。”
“儿子,爸来接你了呢,别哭别哭,别跟你妈说我来晚了,回头给你糖吃。”“哇~爸,你不会不要我了吧?”“怎么会呢?我呀,会一直陪着你的。”
“爸......”你不是说过不会丢下我吗?你答应过我的,你怎么,怎么就这么不负责地走了呢,剩下我一个人。
“把里面收拾干净,把那孩子带到白徒那儿去,东西也一起带过去,我一会儿就来。”龙辉吩咐道,邓飞点了点头,带着一帮小弟走到他的房间里,木质地板上的血流得到处都是,邓飞看着丢了魂的张良,对身后的人招了招手,“把这小子带到白徒那儿去。”说完,邓飞抱起桌上的黑色箱子,跟在张良后面一同走出了这间房间。
“飞哥好。”邓飞点了点头,守门的小弟将门打开,低头说道:“辉哥已经到了。”“我知道了。”
螺旋式的铁架楼梯,向下延伸了好几米,四周的墙壁上镶嵌着提供着光亮的灯箱,一群人下到最下面,两个魁伟的大汉见到他们的到来后,打开身后的门,一阵阵惨叫隐隐约约地响起。
“辉哥在哪个实验室?”邓飞问了问一旁的大汉,“T801”“走!”
“辉哥,人已经带来了。”邓飞打了个招呼,龙辉并没有转过身来,而是饮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对着一旁的人说道:“接下来该你表演了,白徒。”旁边的人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被拖来的张良,笑着回答道:“非常荣幸。”
“把他带到下面的手术台上。”白徒对着一旁准备已久的白大褂们吩咐道。命令一下,一群白衣接过黑衣手上的张良,无声地进行着手术前的准备,张良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周围的人忙碌着。针眼上滋出一缕药水,接着针管就要插进张良血管时,龙辉对着台下的人说道:“别注射麻醉剂,让他好好享受这份恩赐。”拿着针筒的那人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针剂,来到操作台前,他抬头看了看白徒,等待着开始的指令。
“好的。”白徒轻轻地点了点头,“开始。”
‘滴滴’,清脆的响声在机械的轰鸣声中显得如此动听。
一共十二根注射器慢慢逼近张良的身体,飞速旋转的钻头钻开了张良的皮肉,接着就是骨头响起的‘咔咔’声,张良睁大了眼睛,死死地咬住牙齿,忍受着无法言说的巨大痛苦。一旁的白大褂拿出箱子里装着的四支蓝色药剂中的一支,将它塞进一支推进器里,又是十二支泛着淡淡蓝色的注射器发动起来。
张良已经忘了自己经过了多少漫长的时光,每次疼晕又痛醒,台上的龙辉一直都在笑眯眯地看着他,有次甚至举杯示意。
“第二阶段准备,注意观察他的生命特征。”那个一直守在控制台的白大褂说完,按下其中一个按钮,注射器中的药剂开始注入张良的身体。
“实验体心率过高,血压上升,120,130,还在上升。”
“体内多出出现出血,脑波减弱。”
“稳住稳住,准备肾上腺素。”不知何时,白徒已经从台上走下来,开始指挥大局。“马上就要结束了,不能在这个地方失败。”
龙辉将手里的酒杯紧紧握住,“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张良。”
‘滴’平滑的线条出现在心跳指示器上,手术台上的张良静静地躺着,‘乒’龙辉气愤地将杯子扔到地上。“该死。”接着,转过身去,不再看着台下那具尸体。
周围安静的听得到大家的呼吸声,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迎接龙辉的怒火,白徒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又是‘滴’的一声,心跳器上出现了微小的波折,大家都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手术台上的张良,龙辉也急忙转过身来,看着台上的张良,“哈哈哈。”龙辉犹如癫狂般,发出一阵魔性的笑声。
但是,心跳器上的弧线只是维持了几个波澜,又陷入了平静中。
“谁跟我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龙辉脸上的笑容还没卸下,又出现了这么戏剧般的一幕。
邓飞错愕地半张着嘴,结结巴巴地说道:“辉哥,这,这......”
白徒也一脸懵逼地看着张良,“见鬼了。”
所有人又像傻比一样等了二十多分钟,结果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算了,算了,把这小子处理了吧。”龙辉挥了挥手。四周的人点了点头。待到送走辉哥他们,剩下的白大褂取下口罩,聚在一起讨论起来。
“见过了?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没,我都是第一次见。”
“那这算什么?”
“是什么原因?哪一步错了?”
“不知道,阿南,你把这尸体弄到火化室去。”
“为什么是我啊?”
“妈的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叫你去就快去。”
“好吧。”
阿南一脸憋屈地推着车子走到火化室,他看着张良的尸体摇了摇头,暗道一句:“可惜了,这孩子还这么年轻。”感叹完,正当他解开了张良手上的带子,一句话轻轻响起。
“老张......”
还没等阿南叫出声来,张良已经坐了起来,掐住他的脖子,从他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咯咯咯’的声响。
“这就是杀人吗?”张良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