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道山梁,只见一位身穿粗布衣衫的少女,正坐在路旁的一块青石上嘤嘤低泣,与杨峰猜测得一样,正是他们杨树沟的姑娘,名叫金翠儿。
严格说起来,金翠儿并不是真正的杨树沟人,她是跟着母亲嫁到杨树沟的,她的亲生父亲在一次矿难中离世,杨峰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小丫头只有六岁。
由于是外来户,金翠儿经常被一群杨树沟的小孩子排挤,只有杨峰觉得她可怜,时常会为她出头。
当时只有八岁的杨峰虽然算不上孩子王,但他从小打架就厉害,连比他大一两岁的孩子也不愿意轻易招惹杨峰,因此,只要有杨峰在,其他小孩子就不敢欺负金翠儿。
于是,在金翠儿小小的心灵里,杨峰占据了至关重要的位置,仅次于她的母亲,就连继父也与杨峰的地位相去甚远。
从小学到初中,金翠儿都是杨峰的忠实拥趸,只是随着两人年纪的增加,尤其是杨峰到县里读高中以后,两人的关系才开始渐渐疏远,直至杨峰到省城上了大学,两人终于彻底断了联系。
上大学以后,杨峰几乎就没见过金翠儿,就连几次放假回来,也很少听说她的消息,可能是父母有意避讳什么,他们几乎不在杨峰面前谈论金翠儿的事情,再加上年轻人粗心大意,杨峰只是知道金翠儿似乎近况不怎么好,却不了解她的具体情况。
今天乍一见到儿时的玩伴,杨峰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金翠儿也发现了他,杨峰总不能装没看见,只有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咳咳……原来是翠儿啊,坐在这儿干吗呢?”
话一出口,杨峰就感觉自己问了一个很弱智的问题,没看见人家姑娘正在哭吗,自己还哪壶不开提哪壶,看来自己和女孩子打交道的经验还是不足啊!
“小峰哥,你回来了,杨大叔没事吧?”
看到杨峰,金翠儿连忙站了起来,十八岁的大姑娘,身材出落得亭亭玉立,虽然身上穿得是粗布衣衫,甚至洗得有些发白,但也遮掩不住她充满活力的青春气息。
只是,杨峰却在金翠儿那张俏丽的脸庞上看到了一抹愁容,她的眼神里有深深的忧伤,尽管在看到杨峰的一刹那有希冀的光芒一闪,但又迅速暗淡了下去,就像是即将熄灭的蜡烛,在有风吹来的时候忽然跳跃了一下。
如果是放在以前,杨峰根本就不会观察得这么仔细,即便是仔细观察,他也看不出来这么多内容。
如今却不同了,炼气一层的修炼者也是修炼者,对事物的观察力绝非普通人可比,金翠儿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杨峰的眼睛。
金翠儿在看到他时眼中流露出刹那的欣喜和希冀,让杨峰想起了当年自己身后的那个小尾巴,一时间,杨峰感觉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修炼者讲究的是心境通达,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人他可以不管,但从小就把自己当偶像来崇拜的金翠儿有困难,他还是要出手相帮的。
想及此处,杨峰的尴尬顿时就减轻了不少,说话也比刚才利索多了:“我爸没事,翠儿,你刚才哭什么呢?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听听,兴许我能帮到你。”
“没什么……小峰哥你赶紧回家吧,别让婶子担心了。”金翠儿听到杨峰的问话,先是飞快地瞟了他一眼,继而又受惊似的连忙低下头去,两只手下意识地抓着衣角,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几句话过后,杨峰已经不再尴尬了,毕竟是上过两年大学的人,见金翠儿紧张得不行,突然童心乍起,上前几步,围着金翠儿转起圈来。
一边转圈,杨峰还一边上上下下打量金翠儿,甚至嘴里还啧啧有声:“哎呀,一段时间没见,翠儿竟然长成大姑娘了,瞧瞧这身段,看看这长相,活脱脱一个赛西施,也不知道将来是哪家的小子有福气,能娶了咱们翠儿当老婆?”
小时候,杨峰就经常和金翠儿开玩笑,他也是杨树沟唯一会和金翠儿打趣的同龄人,只是两人年纪渐大以后,金翠儿就再也没有见过杨峰跟她开玩笑了,今天乍见杨峰又如同当年一样和她逗趣,不由一时失神,痴痴地看着杨峰发起呆来。
“呃……”见金翠儿怔怔地看着自己,杨峰一时有些愣神,以为自己的玩笑开过火了,毕竟金翠儿已经长大,自己再拿人家随意逗趣确实不怎么合适。
“咳咳……那个翠儿,刚才我是和你开玩笑的啊,千万别放在心上,那个什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说完,杨峰不等金翠儿答应,就一溜烟似的逃跑了,自己随意跟人家一个大姑娘开玩笑,实在有些尴尬,还是赶紧溜吧。
“小峰哥……你……”金翠儿急得险些没再次哭出来,这个呆子,连野猪都不怕,竟然被自己一个女孩子吓成这样。
“哎哟!”情急之下,金翠儿忘了自己刚刚扭伤的脚踝,迈步想追杨峰,却疼得娇呼一声,一屁股摔倒在地。
数百米外,杨峰听到了小姑娘的娇呼声,正在狂奔的脚步戛然而止,回头一看,正好看见金翠儿摔倒的一幕,单手一拍额头,自己傻了,竟然把金翠儿坐在路边哭的事情给忘了,这情商还真成问题!
金翠儿握着红红的脚踝,眼泪止不住往下掉,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再次低头嘤嘤哭泣起来。
“姑娘,不知道因何哭泣,来来来,让老衲瞧瞧,姑娘可否有慧根,是否与我佛有缘?”
金翠儿忽然感觉眼前光线一暗,耳中听到了一个庄严肃穆的声音,惊慌地抬头一看,原来是杨峰一本正经地站在面前,双手结着手印,嘴里还念着佛号,如果不是那双在自己身上乱看的眼睛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还以为他是一位得道的高僧呢。
“哼!”金翠儿小脸一扭,不看杨峰了,只是嘴角一抹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笑意,向杨峰诉说着她内心的喜悦。
“嘿嘿,翠儿还跟小时候一样,连生气都不会,难道你不知道装生气是不能笑的吗?”
杨峰装作毫不在意地打趣着金翠儿,眼睛却仔细观察着小姑娘的表情变化,有了炼气一层敏锐的观察力,杨峰总是下意识去观察其他人,任谁有了能洞悉他人想法的本事,都会忍不住想要使用的。
只是,金翠儿却误会了杨峰,小姑娘还以为杨峰是看自己漂亮,所以看得目不转睛了呢。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看自己,金翠儿早就转身离开了,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无论杨峰的眼神有多么肆无忌惮,她都只是感到羞涩,并没有任何厌恶的感觉。
“看什么看,人家的脚都扭成这样了,小峰哥你还那样看人家,是不是小峰哥也在城里学坏了呢?”
“呃……翠儿你别误会,我是在给你看相呢,看看你到底为什么刚才坐那儿哭,可没有其它的想法啊!对了,翠儿你的脚是怎么扭的,让我看看。”
说完,为了掩饰尴尬,不等金翠儿开口,杨峰就伸手握住了她的小腿,入手处白嫩滑腻,柔软中带着弹性,杨峰当即就蒙了,没想到女孩子的皮肤摸起来这么舒服,就情不自禁地抚摸了几下,甚至还下意识揉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