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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鸟儿正在树上唱歌,新生的花花草草在随风摇摆。五颜六色的蝴蝶飘飘起舞,不时停在花瓣之上,它们用最优雅的姿态表白世界。蜜蜂儿也穿梭在花丛之间,寻找着花蜜。

不觉已经是春尽夏初了!

苏明溪茫然的走在一条无人的路上,山是山,树是树,花是花,草是草,而他早已经不再是他了。

昨天他收到两份喜帖,李之琳和小张的,方荞和韩松的。他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在同一天结婚,更没有想到会在同一个地方!

他把自己打扮的十分精神,或许只有他自己认为是很精神吧!一套酒红色的小西装,里面再来一条酒红色的领带。那双疲惫的双眼,却怎么也掩饰不了他的颓废,于是,他索性戴了个墨镜。

可是他一个人走在路上,又想起了许若欣!他究竟去哪儿了?

这几个月来他找遍了这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她的影子。

不是说好了要结婚的吗?她怎么就消失了,连告别都没有一句。

他摇头叹息!

路边的蒲公英飘散,弥漫了整个天空。新生的绿叶油油发亮。他走过花丛,惊飞了蝴蝶,扰走了蜜蜂,只有树上的鸟儿雄赳赳的看着他,好似在嘲笑他的落寞。

“笑吧!要是连鸟都像我怎么落寞,那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呢?”他望着那只鸟说道。

鸟儿喳喳了几声,便飞走了。

“两个妹妹出嫁,两个兄弟结婚,真是天大的喜事啊!”他喃喃自语道:“可惜我的母亲不在身边,诺芸也不在身边,她们感受不了这样大喜的时候!”

他忽然想到他的母亲,他见过。那次才来这里的时候,对面的那个找她儿子的人,她说过她儿子叫李之城的。只可惜他当时头疼,没有太在意,现在去哪里找呢?

他的爱人消失了,妹妹也结婚了,或许他还能找到母亲。

李之琳曾对他说:母亲疯了之后,就跑不见了。我找了她很久,一直杳无音信。我猜她可能去找你了。

苏明溪想了想,默默的做了决定:我要去找母亲和若欣,这个城市没有,说不定他们在其它的城市呢!

他们的婚礼在一个教堂,教堂外面有一湾河流,河流边一片青草。这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来了许多人,苏明溪认识的并不多。他只静静坐在角落,默默的看着台上的两对新人。一个是他的亲妹妹,虽隔了十年的时间,亲情却愈加深了。一个是他看着长大的妹妹,脾气虽然暴躁,但人是非常聪明可爱的。她们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他由衷的为她们开心。

宣誓,交换戒指!

他们的余生都会彼此相伴,谁都不能违背誓言。亲人作证,上帝作证!

小张看到了苏明溪,他朝他微微一笑,那弥勒佛般的笑容,总是让人忘记忧愁。小张正准备走过去,眼前敬酒的人,挡住了他。

这两对新人已经被他们包围了。

苏明溪坐在后面,心中向他们送上了深深的祝福,就离开了。

他记得他许诺给若欣的婚礼,那三千六百五六朵花要铺满殿前。玫瑰花已经折好了,静静的躺在山羊老板的仓库里。

她等了十年,为什么就不能再等我醒来,苏明溪心里哀伤道。

苏明溪独自来到了小西村,再没有薄雾笼罩的画面了。

这些五颜六色的花,寂寞地开着,茂密的树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就像水里的鱼鳞。

他很快就走到了阿婆那里,门依旧是锁着的。他来了七八次了,阿婆从来没有回答过他,他去街上寻找过,也没有看到过阿婆。

有一次他问之琳:“之琳,你知道小西村的阿婆吗?她想你去看看她。”

李之琳惊疑的看着苏明溪,“阿婆,我是该看看她,多少年了啊!”

“那一次和若欣去看阿婆,阿婆还问你呢!”

李之琳呵呵笑道:“别开玩笑了,阿婆都死了好几年了,怎么问你的?”

苏明溪心里一惊,他怎么会相信,那次阿婆拉着他的手亲切的喊着之城,之城。

那肯定不是梦。

也许一切都是梦!

苏明溪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回答,门框的对联还是新的,证明他以前确实来过。他向竹林里走去,满地的黄竹叶,淹没了那条祭祖的路。他踏上去,下面的枯竹枝接连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像一段哀伤的乐曲,落寞的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演奏。

他走到奶奶的坟前,燃尽了的香蜡,孤零零的插在土里。那一堆纸钱灰早已飘散尽了,只有一层灰土还躺在原地。

他看到了奶奶旁边也有一座坟,和奶奶的很像。也有香蜡。

“有人来祭拜过。”他眼里放满了光,“会是若欣吗?”

他又低下头,失望道:“可能是这死者的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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