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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长大成人

下车后他还要往前走1000米,转三个弯过一孔桥,走过碎石板铺通的河道,到河对岸去,那是他的家。这孔桥不知是什么时候什么原因修的,高大的不合时宜的耸立在土坡上,像是一座残垣的城楼,人们从桥洞下来来去去。

他走到河道中央把行李放下,坐在石板上往下趴着洗了个脸。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手巾一面小镜子,他高举着镜子遮住了脸前的夕阳,慢慢的拿手巾擦拭着脸上的水珠。镜子里的他面色红润五官端正,他满意的露出大大的笑脸,像一个熟透的红苹果。

看着慢慢下沉的夕阳,他又想起了童年的欢乐时光。他记得这条河流过他家斜背面的河谷,那是他和小伙伴们玩乐的天堂。他闭上眼睛就能听到流过那里的水声,他们沉闷而迅疾的响着,从河谷被包围的狭小空间中扩散开来,这是一片只属于他们的封闭的天地。他和小三、二虎、学明还有黑妞,在燥热的夏天笑着跑着从紧闭的大门里钻出来。二虎家的大门是铁的,他配了把钥匙。学明在孩子里是个大哥,他负责把黑妞背到河道旁边的破庙里,大家在那里会合。

黑妞那时才七岁,却什么都知道。她总是笑着摇着绑着两根小辫子的精致的小头,一双大眼睛像会说话一样,在他们几个人身上来回的眨着看着。她说:“我知道学明哥哥最爱吃葡萄,怕麻烦都不吐葡萄皮和葡萄籽;二虎哥哥学习好,我都上小学二年级了,我们的题他都会;至于小三嘛,他笨笨的还总觉得自己聪明,今天的作业又没做吧。”她最终也没有说关于刘孩儿哥哥的一件事,他和这个小妹妹的关系不太好,可能是他这个小名太难听了吧。

她扭着在他们前面迈着小碎步慢慢的走着,毛茸茸的黄头发在脑袋周围形成了一层黄晕,在微风的吹拂下缓慢的聚拢又张开。她走了几步,突然转过头对他们说:“我知道今天的活动是什么?”

他们都笑了,学明哥哥给她三次机会让她猜:他们今天要吃什么,山楂,石榴,香梨?都不对,季节不对、地点不对、想法更不对,梨园是小三家的,咱们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咱们今天吃桑椹,山上的桑椹长的硕大饱满,紫红色的汁液浸透了田垄边的地面,桑椹在翠绿色的叶子里摇摆闪动,像是和他们招着手说:来吧,来吧,你们的黄金时代来了!

小三在一旁撅着嘴不高兴,二虎安慰他说大家都是说着玩的。他在孩子们中间只比黑妞大两岁,却也不是个小心眼的孩子。他记得这几个大哥哥每个人的好,学明哥哥总会在他受欺负的第一时间赶到他的教室,和他们班的班霸王对峙;刘孩儿哥哥时不时的从家里拿出好吃的他们分着吃,为这刘孩儿他奶奶还打过他一顿;二虎教他为人要宽容要努力,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这些人和事深深的影响了他,他不能让黑妞看不起自己。他10岁的时候就慢慢的疏离了这些伙伴,以至于从这以后大家都把他淡忘了。他努力的读高中读大学,像一个烟忽飘渺的梦一样从村庄的角落里消逝了。但现在的他还用漠然的眼光看着黑妞,他见不得她那得意的样子,想着:她有什么骄傲的,只不过比自己能说会道罢了。可这也不能怪他呀,他的所有都是爹妈给的,他怎么可能变成另外一个人呢?

刘孩儿坐在河道的石板上睡着了,从田里下工的乡亲们来来去去的脚步声也没有把他吵醒。这个梦甜美极了,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大鸟,扑扇着有力的翅膀,飞过群山跨过大河,像一个帝王一样傲视着苍茫的大地,再也没有任何羁绊;他的周围是学明、二虎、小三和黑妞,他们同时从低空向上跃起,似一阵清风如一朵白云,在天空自由的飘荡着,一点都不觉得累。

飞到家乡的高处,他们看见了自己的爹娘、爷爷奶奶,在水田里躬身插秧、在菜园子料理蔬菜、在山上收捡山货、在河道里捕捉草鱼鲫鱼和鲶鱼,他们大概把他忘了吧。那他就自由了,他太渴望自由了;同时他又感到些许的忧伤,他仿佛听见他的母亲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刘孩儿,刘孩儿!突然他就变得疑惑了起来,我是她的孩子也是我自己,那么我到底是谁呢?在最后的一刻他选择了离开,因为他要寻找真正的自己,要不断的证明自己,因为在外人看来让你成为你自己是很难的。

他知道要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像二虎一样黑妞一样到广州到深圳,努力的寻找机会打工赚钱;说不定自己也可以遇到一个贵人,飞黄腾达衣锦还乡。他羡慕小三的命运,名牌大学毕业生,在村子里是最出类拔萃的,永远闪耀着光芒站在他们的前面。小三开着一辆宝马回过村子几次,那时刘孩儿正在学校学习或者在外面打工。他听母亲说小三穿的光鲜亮丽,笑着给来他家看热闹的乡亲们倒茶递烟,旁边还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朋友,优雅的和乡亲们点头示意。他听的目瞪口呆,他无法想象如今的小三是什么模样,过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那些都离他太过遥远。

在痛苦的回忆中他睁开双眼,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咬着他伸在河道里的脚。他躬着身子往下看,一条小鱼在他的脚跟附近来回的游动着,弄的他心里发痒。他抬起头看看四周,村庄里大多数的人家都升起了炊烟,晚饭时间到了。左边的小路上他二叔背着锄头正慢悠悠的往这边走来,他们四目相对,接着都会心的咧着嘴笑了。

二叔长远的喊着:“大孩儿,回来了?”

他点点头,从河里站起来穿好鞋站在石板中央等二叔。二叔提起他的大部分行李扛在肩上,吩咐他拿好锄头说:“走吧。”

二叔的背弯的像一把拉满的弓背,好像只要再稍稍的用力,就会“嘣”的一声断掉,而他的行李就是这最后的一丝力量。行李在二叔的走动下上下摇晃着,里面装的都是些破烂,洗脸盆洗脚盆、拖鞋球鞋,自己经常穿的几件衣服还有一个被子。大三的暑假放假了,乡亲们都以为这孩子是回来过暑假的,但他知道自己永远放假了。

他辍学了,三年大专还有一年专升本,他坚持不住了,他感到自己的人生一片暗淡。父母目睹了小三的成功后,就极力的支持他努力上学,还满怀期待的等着家里大富大贵这一天的到来。大专毕业后他考上了大学,一个在乡亲们看起来还不错的二本大学。他也梦想着在这里能找到自己的价值,开启自己另外一种人生。

他告诉二叔自己辍学了,不想再上了。其实给二叔说这个有什么用呢,他是家里最没有地位的人,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上世纪80年代大家下海的下海、出去活动的活动,只有二叔祈求安逸;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一种随遇而安的性格,最后真就在村里种了一辈子地。二婶人勤快贤惠,他们在山上栽些核桃树、种些果树,家里年年喂3.4头猪,田里种些菜、河里捞些鱼,一年的日子也能安安稳稳的过下来。

或许二叔会笑话自己呢,25岁了还不能决定自己的人生吗,你不是把东西都背回来了吗?是男人就想办法出去工作、努力的赚钱,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但二叔什么都没说,只“嗯”了一声,表明自己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二叔又开口说:“回来了就找个事干,别让你爹娘整天担心你。”

刘孩儿不知道二叔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默默的点着头。上过一个坡再转一个弯就到了他的家,二叔卸下行李交给他就起身往下走;二叔不想和刘孩儿他妈碰面,他们都看不起他。刘孩儿呆呆的站在那里目送着二叔往回走,心中好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他感觉心里堵得慌,接着深深的疏了一口气,这下好受多了。

走进家门他就看见他妈在厨房正在准备晚饭,妹妹下学回来在屋里写作业,爷爷坐在院子里呆呆的看着他,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面无表情。爷爷什么都不记得了,耳朵也听不见,干枯的脸上长满了黑斑,眼睛像一对死鱼眼木然的看着前方,胡子在脸上垂下来十几厘米,他完全失去了作为人的一种活力。

他走到屋里看妹妹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妹妹看着他有些不高兴,因为他没有给她买小玩具,但不久妹妹就又沉浸在自己的作业中。他为此感到高兴,心里又萌生了父母对他的那种愿望。

母亲从厨房赶过来,笑着问他是怎么回来的,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他笑着说没事,这些行李自己能拿动。现在他还不准备向母亲说自己辍学的事,想着吃完饭再和他妈谈这些。这样的气氛太难得了,一家人坐在一起高高兴兴的吃一顿饭,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一种奢望,爸爸常年在外工作,今天只有他们三个人。爷爷时不时的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咳嗽着,母亲就赶过去喂他吃饭,他连吃饭的能力都没有了。

夜色下的村庄静谧而湛蓝,刘孩儿洗了脸刷过牙走到外面去。喜鹊在这时已没了踪迹,天空中时不时的飞过一只野鸡的黑影,河道里青蛙“呱呱”的叫起来,周围乡亲们也三五成群的吵着拿着手电背篓往水塘赶。他下过坡往二叔那边去,他想找二婶说说心里话;这个慈爱贤惠的女人在他心里留下了美好的印象,像一片温暖的阳光在他面前长久的照耀着包围着自己,他在二婶那里找到了归属。

一天的燥热在夜里被稀释下来,螃蟹傍晚慢慢的爬出沙岸上来透气,泥鳅则聚集在河谷的淤泥里和自家的水田里。螃蟹捕回家烤着炒着吃或者做成蟹酱,泥鳅回去炖豆腐也是一道美味。大多数人都是为了出门活动活动,他们笑着聊一些家常,劳累一天的人们则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二叔家的灯还亮着,二叔出门抓泥鳅去了,二婶还在院子里忙活着,偌大的家只剩下他们两个。他们的女儿出嫁了,女儿十七岁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女儿嫁到了四川,山高皇帝远佳节倍思亲,两个老人就这样孤独勤劳的生活着。

二婶笑着要给他拿吃的东西,大门不远处一棵柳树边的看门狗冲他“汪汪”的叫着。二婶拉着他走进屋里,端上洗好的水果打开电视。他拿起一个苹果慢慢的吃着,从来不曾发觉苹果是如此的香甜多汁。电视上的都市言情剧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空洞和煽情,二婶把台调到了一个新闻栏目。

他问二婶家里的生活,问他的父母对他的态度,也问自己以后应该往哪儿走。大学的生活和他的想象有很大的差别,他对那些理论完全不感兴趣;他不知道那些能干什么,只是用他来应付考试。他很怀念大专的生活,那时他学设计、节假日到处去打工,每天都是充实的。如今的课业他应付的很疲惫,他听了朋友的话转到计算机,整天无穷无尽的编程。他的大脑仿佛生锈的机器,所有的运转都和现实社会差了一大截。他像个还没有断奶的孩子,换句话来说他过于感性。

他们有半天都坐在一起沉默着不说话,二婶说咱们出去转转吧。他们关上电视走出门外,夜凉如水,月亮却异常的明亮,周围的几颗疏星显得很暗淡,塘里捉鱼捕蟹的人们都慢慢的赶回家来。刘孩儿和二婶站在离家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攀谈,二婶点燃了一支烟,顺手也给他掏出一支,他笑着推过去。

她说他的父母很希望他能把书读下去,再找个好工作,那样家里的日子就慢慢的富裕了。他的妹妹刚刚十岁,母亲也开始培养她了。妹妹很聪明,大多时候却和小三一样沉默,应该会有个还不错的未来。他问二婶嫁人的妹妹的生活怎么样,以及她对他们婚姻的看法?二婶笑了笑,又摇摇头说:我不管他们的事,我们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随后二婶又说道:“别让你爸妈失望,毕竟他们为你付出了很多。”

他知道二婶给他的答案,至少他还有两条路:继续上学和出去找工作。但很多人是没有选择的,像他儿时的玩伴一样,一个个的走掉。此时无论说什么都像在为赋新词强说愁,唯一有价值的就是深切的投入社会的洪流中去拼去闯,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白日的阳光照耀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的时候,刘孩儿已经下田干了一阵活了。他的母亲领着他先在水田把水放出来一些,又到山上把玉米地里的杂草锄了一遍。中午时候,他的母亲到菜园里挖了一点荠菜回家包饺子,他孤零零的坐在田垄上发呆。他太累了,头上冒出了一层油腻的豆大的汗珠,衬衫也完全湿透了。他拧开水杯大口大口的喝着茶水,越喝越渴。上次劳动是什么时候他不记得了,做农民太不容易,他由衷的感叹道。

脱下黏湿粘身的衬衫,他慢慢的往山侧面的河谷走去,他想洗个澡。洗澡在这里太平常了,像每天的一日三餐一样,这里是孩子们的天堂。学明、二虎、小三和黑妞纷纷脱的赤裸裸的跳进水中,像一条条鱼一样蓦的就没了踪迹。刘孩儿也纵身一跃入水,上下翻滚着寻找他们的身影。他看到一条条鱼远远躲到河岸的水草中,螃蟹在巨石下吐着沫子,一群鸭子在远处扑扇着翅膀,打起阵阵的水花。河水透彻清凉,刘孩儿的身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他听到有什么人在叫他,是学明他们吗?

他一头又扎进了水中,朦胧中看到学明他们在自己的前方挥着手引诱着他,黑妞的两个小腿像小轮子一样不停的旋转着往前游着,离他越来越远。

他着急的喊着他们,用力的划水想赶上他们,他想问问他们最近都怎么样了,想知道小三如今都阔绰成什么样了?过的该是人人都羡慕的生活吧,早晨一杯牛奶,两片抹着黄油的面包,一个煎蛋还有火腿什么的,撒上些胡椒芥末面儿,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房子也应该是花园别墅吧,家里家具整个都是欧式的;伴着闪亮的水晶灯,随着黑胶唱机流泻出的音乐,在柔软的地毯上和女伴翩翩起舞;背名包戴名表,头发都应该收拾的往上翘着,两个星期到美容院做一次护肤,没事在家学着买来的菜谱或看着电视做些营养料理。他能想象到的好像就只能这么奢华了,如今的有钱人不都这么生活吗?

从水中探出头来,他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再潜入水中就又看到了他们。这些影子像梦一样离他忽远忽近,时而朦胧时而清楚,却始终提醒着他他们的存在。他沮丧的从水中出来缓慢的游到岸边,拿起自己的衣服转身走去,再也不想关于他们的一切了。他转上坡走到高处的平地的时候,二叔迎面过来,告诉他他妈已经喊他十几遍了,让他回家吃饭。

桌子上给他留了一碗饺子一碗面汤,他妈在里屋午休。妹妹上学去了,爷爷躺在隔壁的小屋里深长的扯着嗓子打鼾,时不时咳着嘴里的浓痰。他咬了一口饺子,一股清香从嘴里弥散开来,这是那些大鱼大肉没有的香味。吃完饺子他又把面汤喝了,走到外面找个树荫躺着打盹儿。小时候他就喜欢独自在山上的某个地方坐着,一坐一下午,直到家里人来叫他回家。

他喜欢这些茂密的大杨树,他们是一把把大绿伞,遮盖着他也遮盖着那些鸟和鸟窝。还有树下的小花小草,野菊花、牵牛花、紫藤萝、紫茉莉。谁之前栽的几株月季和几朵玫瑰也隐藏在草丛中间,顺着微风轻轻的摇摆着。

刘孩儿又改变主意了,他要继续上学好好读书,还要和母亲告别到外面找工作做两个月,不仅是为了母亲也是为他自己。突然他就觉得活在这个世上不容易,哪能再挑三拣四挑肥拣瘦呢?他知道自己有着一颗善良饱满的心,在以后的岁月中不会为物欲所迷惑,也不能被险恶所摧毁,这就够了。

第二天一清早,刘孩儿就又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发了。他的母亲给他煮了两个茶叶蛋,装了几包牛奶,还提着一杯茶水。他示意母亲回去吧,自己一个人就走了。母亲红亮的脸上流出了两行泪,她抹着蓬乱的头发胡乱的擦着。那一刻刘孩儿终于明白了母亲的期望是什么,这些期望似一棵棵大树,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在他的心里生猛的扎根变粗,疯狂的向上生长着。突破周围其他树木的限制直冲云霄开枝散叶,成为另一个林中之王,守护着林下的一个小房子。

沿着土坡下来走到平地他又看到了二叔和一群民工,他们在不远处新打的机井边上坐着抽烟。他朝二叔喊着:“叔,这么早就出来上工了?”

二叔挥挥手让他过去,他把行李放在地上,独自走了过去。二叔给他打了一盆水,笑着说:“洗个脸吧。”

他拿起毛巾在水里摆了两遍,接着朝脸上缓慢的搓着,冰冷的井水蛰的他脸皮有些疼。那些民工像看孩子的眼光一样看着他,但他知道他已完全成为一个男人了。二叔又从缸里舀出了一碗水,递给他让他尝尝,说这是今天机井里刚打出来的水。

他喝了一口,说:“甜。”

二叔看着他把不多的水喝完,把碗接过来说:“走吧,趁早上凉快赶快走。”

他看着二叔,朝他挥了挥手。当他走过河道中央的时候,突然听到二叔冲这边喊着:“大孩好好干,别让爹娘再担心你了。”

他也笑着冲二叔喊,好像用尽全身气力似的说:“二叔知道了,我走了。”

开往远方的汽车打着喇叭“嘀嘀”的往这边开来,他把行李放好说:“同志,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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