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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那么近又那么远(1)

海鲜里的一场缘分

有时候想,缘分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东西。

比如,上个星期那个最平常的夜晚,我和果果坐着晃晃悠悠的公车去凤凰路吃海鲜。我们只想去吃一顿海鲜,是的,因为那个周五的晚上我们俩都没有约会,果果很想让自己吃了一周快餐的肚子高兴一把,我们俩就商量着去凤凰路吃一顿海鲜。

我们俩在那儿点海鲜的时候,果果就和一个男人撞了一个满怀。

两个人一下子愣在那儿,后来,那个男的一把抓住果果说,你不是回家了吗?

我,我刚回来。果果站在那儿,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认出来了,这个男人是果果爱过又恨过的男朋友,他自己喜欢果果却无法和老婆离婚。果果为了让自己逃出这段感情,已经在我面前发了N次誓言了,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在他们都刻意得快要忘记的时候竟然碰上了。

男人没有想到在这儿碰到果果,他说自己来找一个饭局,没有想到却走错了地方。饭局就在这家酒店的隔壁,他在打手机的时候就和果果撞上了。

这段感情注定有缘无分,所以双方都想着逃避。果果以前住在福田区,离那个男人上班的地方仅有一站之隔。果果怕碰到他,就从福田搬到了罗湖,然后停了手机,换了单位。装出自己已经忘记已经离开的样子。

那天晚上,男人点了很多的海鲜。

这些海鲜都是我们俩最爱吃的,我们俩就是为了吃这些海鲜,才特意转了两次公车,从六点一直饿到了七点半。

但在这样的氛围里,我们根本没有心思吃海鲜。虽然看起来我们像三个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疙疙瘩瘩地吃了一会,男人就被手机叫走了。

果果对男人的离开反应不大,她像刚才男人没有离开的时候那样,专心致志地啃着一只螃蟹,她一边啃还一边说,你老说深圳的海鲜不好吃,哪天你带我到你家里去吃吃看啊。仝仝,这螃蟹一点儿也不肥啊?嗯,我今天是不是特别不漂亮?我早知道要碰到他就该换套衣服来的。

果果的话让我差点没有淌下泪。

像婴儿一样生活

在很小的时候,总是盼望着长大,希望长大后能有隔壁姐姐的高跟鞋、花裙子,还能盘头发,还能抹指甲油。等到自己慢慢长大,并拥有这些东西的时候,突然发现,拥有这些东西的时候,也拥有了很多不想拥有的东西。比如上学,比如工作,再比如痛苦和快乐。上学时学得不好,家长会恨铁不成钢,还会担心老师和同学不喜欢自己。工作时,找不到工作,觉得自己没用,害得父母担心受怕。等到好不容易找到工作,又因为工作的各种压力,让自己萌生了许多快乐和悲伤。干得实在不如意,恨不得马上辞职,可是辞职了又能如何呢?还得到处找工作,还得从零开始地适应另一个环境。好不容易工作平衡下来,朋友、同事、家长,结婚、恋爱、出生、病死等等,全部像潮水一样向自己涌来。

人活在世上,不如意之十八九,面对不如意的时候,厌世的想法就会不由自主地萌生。曾有一个朋友向我不停地抱怨,抱怨完了之后她说,我很想像婴儿一样生活,饿了有人给奶吃,渴了有人给水喝,等到想睡了,还有人抱着睡。不高兴的时候,还可以大哭大叫。想想真好啊,想想真幸福啊。看着母亲怀里的婴儿,竟然找不到自己的童年影子,早知道童年这样幸福,应该好好地享受才对啊。朋友更说了,我们的童年是什么童年啊,要吃的没吃的,要玩的没玩的。我五岁时想要的布娃娃,是自己工作后才得以实现的。哪像现在的孩子,一出生什么都有,什么都玩了。她的小女儿,才七岁,吃喝玩的就不说了,英语班上了,钢琴有了,动不动还能在她爸的笔记本上,上个网,不高兴时还会吓唬她,头疼,肚子疼,不想弹琴了,想吃肯德基,朋友忙得团团转,转后更加烦躁,觉得孩子不知足,如果她的童年有这样一半,她就很幸福了。

人是不能比的,一比起来活都不能活了。我们埋怨工作的时候,我们没有想到正为了工作而四处奔波的人们;我们埋怨生活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想到因为疾病而躺在床上的人们;我们觉得钱不够多的时候,也没有想到那些因为一餐饭而愁眉苦脸的人们。

那么近又那么远

和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聊天,聊后马上惊呼,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样成熟?一个从来没经历过什么的孩子,竟然把婚姻剖析得那样细致。比起我前几天采访过的一个女人,这个孩子的思想明显成熟于她。

对话如下:

在你的生命中,是否真心真意地爱过一个人?是。要举例说明。不能只说“是”。比如认识,比如他的情况,比如如何分手,等等。让我想想。好,他跟人家打架然后碰到我,然后就好了。后来,就分了。这个问题我已经忘记了,过去的感情,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你能说说你心中的白马王子是?他绅士,脾气好,喜欢微笑,有才情,阳光,上进,最重要的是孝顺。一个男孩,知道我的朋友得了乙肝,但他还是想方设法地瞒着父母娶了她。这就发生在我的身边,每次看到那个男人,从心里我萌生敬意。你平时看什么书?谈谈你的工作好吗?我喜欢看恐怖小说。呵呵,奇怪吧?还有漫画。我的工作,其实还好,做经理助理其实很有意思,经常跟很多人打交道,我很喜欢。爱情是双方付出,但现实中,却总是不尽人意。所以,我经常看着马路上的情侣夫妇,猜测他们幸福的生活。在我的心里,一直想找到一个与我一起坐公车的男人,可是没有。你知道在恋爱中,一起坐公车时,他会保护你,这种幸福是别的交通工具体会不到的。你有这种感觉吗?当你全心爱一个人,在没谈婚姻时,你的爱情是那么的浪漫,那么的幸福。美好的婚姻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是啊,我觉得很浪漫。美好的婚姻就是在两个人结婚几十年以后,依然可以很真诚地说:“我爱你。”我是这么认为。你看过《中国式离婚》吗?看过,我很喜欢。但我觉得人性的误会和猜疑太多。比如宋,他老是觉得自己的妻子很小气、多疑,所以他不正面地讲一些问题。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夫妻要的是相互的尊重。先说男人,东北,我挺喜欢他,你说他是不是真正喜欢绢子?当然,那为什么要出轨?很正常,只是他选择的地点错了。至于宋夫人,她是个失败的女人。第一,不应该拿自己的男人去跟别人比,不管他怎么样,都是自己的男人;第二,结婚后不顾形象,女人不论什么时候都要时刻散发自己的魅力;第三,她误解了婚姻的含义,婚姻不是牢笼,是可以彼此停靠的地方。因此男人需要自由。绢子在这个剧情里是个单纯的女孩,但她太计较了。她不能原谅东北对她身体上的背叛,但是,她没有站在东北的角度上想想,男人就是男人,只要他爱你,不要企图你能掌握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是相互的理解和谦让,而非谁要欺压谁。给他们空间和自由,他们会更爱你。据说电视剧播完之后,百分之九十九的已婚女人叫好,百分之一百的未婚女人不屑一顾。这就是,前者是靠经历,后者靠想象。但是,提拉,我感觉你完完全全地站在了女人的对立面?作为一个女人?你是否想过,东北会伤害亲爱的娟子,还有老宋?呵呵,不,我没有。我只是跳出来讲,女人不是弱者,没有男人的同情,一样可以坚强地生活。为什么爱情一讲到伤害就是男人的错呢?女人就是因为自己是女人,因此老埋怨男人带来的伤害。既然已经受伤了,就不要计较是谁伤得更深些吧。爱情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女人应该是?一个优秀的女人应该是怎样,说实话,我还真不能定义,因为我的年龄还不允许我谈论这个话题。那你准备将来如何做一个好女友?好妻子?我要很真挚地对待我的爱人,不要说谎,但可以隐瞒。有一点你承认吗?男人和女人一样花心,只是女人顾虑多,责任重,而男人不会这样想,人的一生会碰到不同的喜欢的对象,各种各样的,如果一个妻子像男人一样出了轨。你觉得男人应该原谅她吗?我要用心地去爱他,不计较他爱我多少。另外爱情需要智慧。但是,你知道生活需要说谎,包括我们的父母,一个人一辈子不说谎很难。比如你在外很苦,但为了让父母不担心,你说很好。以此类推。我知道,我就不跟我的男人说谎,但我可以隐瞒一部分不想他知道的事情,却不撒谎。有些事,有些人,就是那样的感觉,感觉近,却又是那样的远。

陈年往事与停滞不前

有时候,我常常在梦中陷入陈年往事,我想到在小学里给我买冰棒吃的同学,我想到我的文章在电台播出后收到的很多来信,我想到几个写了很多信却没有见过面的笔友。有一个叫刘刘的孩子,她为了迎接我,在信上特地画了去她家的地址。我好像答应了,可是一直没去。再后来,这些人都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消失了。

在现实中,为了某一个情节,我经常地想回忆,回忆我几岁上的学,回忆我某一年穿过的衣服,或者第一次暗恋的男生。可是我痛苦地发现,这些我越想回忆得清楚的东西,总是窝在我的脑海里一团糨糊。我想不起来,所以我惊于梦中的清楚呈现。在梦里,我像一个老人,把以前走过的路,碰见过的人,片断似的就想起来了。我想到我发表的第一篇作品,我想到我到兵工厂和实习的男生们玩“保皇”,还有一个下雪的日子,我一个人窝床上,看着满天的雪花想象我的未来。

我想好了,等到我老一些的时候,我要写一些关于往事的片断,我的出生,我的成年,我碰到的人,我经历的事情。想想有些意思。

我之所以把人家写的评论翻出来,只是想提醒自己,不要停滞不前,不要放手,当然,自己不想写除外。

就像一个下定决心自杀的人,你在这个地方救了他,那么,他还会选择另一个地方自杀。我一周都窝在家里,我想我是不是得了自闭症?读书,写作,写作,读书。

我不是不想出去,而是无法出去。

勇敢地花心下去

晚上接一哥们儿电话,说某某知名美女无地可住,让我想一办法。我骂他笨蛋,这美女是他想了多时,讨好了多时的美女啊,美女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却没有勇敢地上前。当下马上出主意,下班后抱一束鲜花,等在美女必经的路边,轻声说,我们回家吧。保证梦想已久的事情就成了。哥们儿如梦方醒,啊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房子我有啊,车子也有啊。虽然离美女供职的地儿远些,但有车方便嘛。想到好事,笑得咯咯的。

早上醒来,不知哥们儿的好事成了没有,想到某知名美女,在某知名单位上班,镜头前的她风光无限,谁知仍和我们一样,一路漂泊。我这哥们儿也确实花心了去,美女像马拉松似的。不过这人有个优点,见不得靓女,见不得眼泪。就凭他义无反顾地救助弱势群体的样,我也支持他花心下去,花一二三个十个都没事,只要爱心还有,只要勇气可佳!

总得图点什么嘛,一个再不好的人也会有他的可贵之处!比起那些口是心非的家伙,我的哥们儿可爱多了去。

赤裸的真实,美丽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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