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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必须讲明白

火雄发觉上当,想追上杨眉讲明自己的观点,但是江上茫茫,那有杨眉的身影!他才想起找游刃。他打她的手机,她没接。她就在他的就近,她看见杨眉找他谈话,她看见杨眉春风得意地离开。她知道,火雄定是出于急着办审批,上了杨眉的当了。她十分清楚,民上官的当,是不能靠自己就变更得了的。那就只有一条路,只有靠自己的智慧,和杨眉斗下去了。她看见面前一片大好阳光,多想展翅飞翔呵。谁能想到,只是因为美丽,被一个小官之子纠缠,就步步维艰,要苦苦挣扎,不知到猴年马月!

火雄再打,她眼睛红红的来到他身边,一言不发。他问,新区那边的事,都办妥了?她点头,但反问,你这一边的事,你怎不说一句?他说,游刃,对不起,我上当了,等于出卖你了。她说,你别讲了,我也等于出卖你了。他说,因为我们都想为对方,没想到就变成了出卖对方。她说,因为我们都有私心,就不分青红皂白地随便向别人诉说自己的困难,所以才上当。他说,我们干脆逃吧。她说,你又来了?新星到处是春天,我们为什么要逃?他说,逃到没有灾害的地方。她说,你不是说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你就能保证,你所逃之处,没一条害虫?没一丝风灾?他说,那我支持你在新星立足,我就是你最大的生命力之源!

她说,我相信你会这样,所以才时刻都信心十足。火雄呀,我们都无意中接受了杨眉的帮助,我们就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人家要索取十倍百倍的赔偿。他说,我知道了,杨眉会无偿地使唤你,直到认为你没有用为止。她说,你要树立这样的思想,郎魂的病是不会好的。他说,过去的时间,证明你猜对了。未来的时间,你凭什么说他……猜?苗头?她说,凭直觉,凭看同类书籍。过去,我看郎魂的心理素质是十分脆弱的,现在就更加不堪一击了。他惟一能稳定神经的,是看到我的眼睛。说清楚一点,是我的眼睛的六点火光的刺激。第一次,我靠声音稳住了他,第二次,凌慧用墨镜代我,骗过了他,这一次必须用我的眼睛,才能刺激他。上两次不知有骗,只凭印象,他就满足了。这一次,他不会轻易上当,他要看准我的眼睛。只要我不把眼睛的六点光芒射向他,他就彻底玩完。

他说,我始终担心你受害。她说,我第一次不是明确告诉你,我有智慧,我有武术,更重要的决定因素,是有一颗对你不变的心。他说,我相信,但我有时担心你经不住无休止的干扰、阻挠。她说,你放心,根据我的判断,他不会挨多久的。他说,你真的相信你的判断?她说,你相信好了。像他那样的心理素质,很特殊,是靠一条脑筋走到底的。他看中我,被我的眼睛之光击中了,就如脑子长了毒瘤,一旦没有我眼光的照射,癌细胞顷刻就把他彻底灭亡。

他不是医生,他有坚强的心理素质,他决不会因为游刃的突然变故,而失去理智,转变为精神病。他是宁可站着活,不可跪着生的血性男人。如果谁敢与他争夺游刃,他宁可为战争而死,不,他会取胜。如果像现在,游刃要自卫,他会放开十二个心,看着她去奋战。只要她不准他参战,他就是咬碎牙齿,也不去阻击。因为,他相信她的爱情,她的眼光,她的智慧,她的力量。他说,你放心去吧。她说,只是辛苦火伯了。他说,等你叫他爸爸那一日,你就更加觉得没有白白地辛苦他了。朋友也好,亲人也好,恋人也好,就是常人,沟通最重要。是谅解,是信任,是支持。火雄的话,给了她最大的力量。

以后的每天早上,杨眉都准时开车来接他,到脑科医院去看望郎魂,去和他谈笑。直到郎魂开心地答应她离开。其实每天见面的时间也不长,只不过半个小时。游刃话也不多,只不过称呼,问候。那郎魂真像一个怕冷的人,受游刃的眼光照射以后,就舒舒适适地像要睡觉一样,游刃就可以离开了。一个星期左右,郎魂的病情就稳定了。

杨眉松了口气,但她怎么也不明白,医生无论用多昂贵的进口药,没有游刃的眼光照射,儿子的情绪,就是稳定不下来。她没有游刃对郎魂的理解那样深刻、准确,更没有那样厉害的目光。但是她相信,心病还须心药医这句话的份量。三次的反复,三次的稳定,令她把游刃视为女神。并且由相信转为依赖,逐渐进而崇拜。现在变为幻觉了,在她脑子里,“游刃能成为儿媳妇多好”的想法,频率越来越密,速度越来越快。她只能憋在心里,不敢喷出嘴边。她明白游刃深爱火雄,火雄深爱着游刃,不像郎魂单思游刃。她是无力将她们拆开的。而她对游刃的爱,完全是由于挽救儿子而诱发的。想到儿子,她的头脑就清醒。但是,也是救儿心切吧,她在心目中越来越把游刃当成儿媳妇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常常几乎言溢于表了。有时游刃非但感到,还简直受不了。

有几次,杨眉当面对游刃说,这钱,你拿着,反正都是你的。游刃当场说,杨姨,我必须讲明白,我按你的意思看望郎魂,完全是出于人道主义。杨眉也不申明,只是意不着边似的说,你将来要成年累月的照顾郎魂,时间长了,他就对你有了感情,你怎么忍心离开?游刃说,杨姨,我现在心须讲明,我只是探望,不是服侍,并且是有时间性的。杨眉说,反正我把儿子交给你了,时间多长,你自己掌握。就像每日,他觉得你可以走了,你就可以走了。

游刃一语双关地说,快了,他很快就可以让我走了。杨眉毫不知情地说,你这么有把握?游刃说,真的。杨眉说,要是那样,该有多好呵。不过,她眉头大皱问,你走了,他想你又怎么办?游刃稍露底细说,不会了,他是永远不会需要我了。杨眉心惊肉跳地问,游刃,你看出郎魂那里不对路了?因为这世界上,只有游刃能够看透和说动他呵。

游刃的一语双关是有依据的,因为郎魂的病情,对她的依赖性越来越大。她发现,她的眼睛对视他的眼睛的时候,他的眼睛越来越来越没神了,越来越像两盏没油的灯了。这种情况正在加速,并且速度越来越快。每逢看他,对视的时间越长,这种情况就越明显。而杨眉还以为是她对郎魂日久转情。她就将计就计,加速他的煤油的消耗。

游刃的判断没错,郎魂的情况越来越差。杨眉就越叫医生加药,医生也没有掌握到游刃的目光与郎魂病情变化的规律,根据病情,病人家属要求加药,医生就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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