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和卞祥了然的点点头,心里直呼高明。
董澄看到两人一脸认同的站在一边,边点点头,孺子可教也,目光炯炯的看着远方。
时间一点点在流逝,董澄看着前方营寨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但是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一副淡然的样子。
就在董澄快要按捺不住的时候,前方营寨内乱声四起,隐隐约约听到不远处有喊杀声传来,远远可以看见一道道浓烟直冲云霄。
董澄脸上一喜,拔出腰间佩剑,大吼一声“将士们,我们的将士正在和叛军交手,你们愿意这白花花的功劳就这么溜走吗?”
树林里一直默默不作声的宋军闻言,举着手中兵器,齐声吼道:“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
孙安和卞祥不禁有些傻眼了,这是啥情况,说好的套路呢,说好的计策呢。这分明就是里应外合嘛,两人不由得无语的看着前方激情昂扬的董澄,不约而同的扭过头,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流一番,意思很明显,这老家伙真是够贼的,一直瞒到现在才说。
不过董澄却没有功夫去观察手下猛将的心思,董澄一挥手,压下宋军的声音,气沉丹田,高声吼道:“好,将士们,,建功立业就在当下!杀啊!”
扬起马鞭,狠狠的抽打胯下宝马,一溜烟的冲在最前面。孙安和卞祥见状连忙拍马赶上,后面密密麻麻的跟着无数身着红色衣甲的宋军,各种各样的武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话说这董澄也是勇猛,不知何时手中的宝剑已经变成了大刀。叛军的营寨大门此时大开着,门内门外都有着穿着各式各样衣服的叛军在厮杀,不过其中一小部分人人头裹红色毛巾看起来异常显眼,只是这些头裹毛巾的叛军被杀的节节败退,眼看着就要消失在人海中,董澄运气大吼一声:“叛军纳命来!将士们顶住了,我乃都指挥使,此战过后皆重重有赏!”
头裹红巾的叛军,奉命死守住营寨门,等着宋军赶来。可刚打开这营寨大门,就有无数的叛军悍不畏死的堆了上来。眼看着身边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战友,此时却成了一聚聚残缺不堪的尸体。看着如潮水般的叛军,头裹红巾的叛军不由得一阵绝望。正当快要放弃的时候,听到一声大吼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死命的守在大门道里,每个人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董澄骑着宝马,当先一人赶到营寨门口时,头裹红巾的叛军已经只剩下十来人,如果董澄在晚来一会,那就真的进不去了。
董澄赶到后,二话不说冲向叛军人群,刀光一闪就是数颗人头滚滚。此时的董澄正值一个人的巅峰时期,武力值当然是无话说的,最起码对付这些叛军还是搓搓有余的。等到孙安和卞祥赶到的时候,也被董澄的样子吓了一跳,满是是血,连脸上都是,几乎认不出这就是董澄,而之前活下来的十几个头裹红巾的叛军此时也只余下五人左右,就这还是董澄就回来的。这些叛军太狡猾了,打不过那是各种阴招频出。
董澄看着孙安和卞祥赶来了,气势沉稳的吼道:“快快,带着将士们,赶紧把这些拼死抵抗的叛军统统消灭掉!对了,中间最大的那个帐篷一定不要错过,叛将赵延顺就在哪里!”
孙安和卞祥闻言大声应诺领着一群人马越过营寨门边的战斗向着里面横冲过去。而董澄则留下来对付这些营寨门口的叛军。
一路上到处都是厮杀,头裹红巾的和穿着五花八门的叛军打得热火朝天的。孙安在心里估计着投靠过来的得有个万人左右,不然是不可能在叛军大营内造成这么大的混乱。
等到两人赶到中间最大的那个帐篷时,不由得有些迟疑。因为这里太安静了,如果耳边隐隐约约所听到的喊杀声,不然真的以为自己等人是在世外桃源内呢。
等着孙安和卞祥小心翼翼的进入中间大帐篷的时候,心里超级激动。马上就可以看见横扫小半个河间的叛军大将到底长啥样。结果两人进来后不仅有些傻眼,只见大帐内中间上首的地方一脸苍白的威严男人——正是赵延顺正威严的跪坐于地,愣愣的看着案几发呆,听到声音,赵延顺抬起头看着进来的两人,咳嗽两声才说道:“咳咳,我们又见面了。算算这已经是很多次了,可惜了....”
卞祥张口就打算开骂,却被孙安拉住,示意不要说话。卞祥张张嘴,最后却是冷哼一声。
孙安语气略微有些敬佩的说道:“是啊,还真是巧。哎,我真是后悔,早知道如此就拼了命也要把你活捉了。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逃走,难不成...”想罢,不动声色的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藏得有人。可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这帐篷内有能藏人的地方呀。
赵延顺却仿佛是看透了孙安心里的想法似的,淡淡的说道:“放心吧,这里就我一个人,其他人都走了。哎!真是没想到,我想知道这一切都是谁策划的?”
孙安一愣,随即说道:“之前的什么也没策划过,说实话我自己也没想到,会取得如今的战果。本来昨晚只是想要接大军度过河岸,和你们叛军硬碰硬的打上一场。可没想到你们叛军居然突然崩溃了,后面的也是差不多,看到有机可趁就攻上去白。至于这个应该是我家上司一手策划的吧。”说完仔细看着赵延顺有什么异常不,因为赵延顺表现的太安静了,太平淡了,平淡到自己都开始疑神疑鬼的了。
赵延顺闻言却是哈哈一笑,心里不是个滋味,面上却是神情轻松的说道:“呵呵,呵呵,真是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我赵延顺征战一生居然也会犯这些低级的错误,哎!”笑着笑着,赵延顺突然一脸悲伤,面色惭愧的大声喊道:“大王,都是我的错啊,都是我的错啊。如果不是我数次指挥失误,这好不容易打下的局面也就不会这样毁在自己手里。大王!”
孙安和卞祥不由得面面相窥,不知道这赵延顺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不过两人却是不动声色的一步一步的移向赵延顺旁边。
而正在悲伤中赵延顺仿佛对此都未察觉的样子,还沉浸在自己指挥失误的愧疚中,好像外面的事和他已经没有了关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