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无效,死亡。”
死亡!死亡!死亡!
愈手中的手术刀滑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身旁的人都朝他看去。
“愈,冷静!你这样做没用的!她已经死了!你要把自己的命也赔进去吗?”
“我不信!我不管!”他自顾自地给手术台上面色惨白的人输着灵力。
旁边一个清秀的女孩试图停住愈的动作,但是没有用,梓漪轻轻地摇了摇头,暗暗地咬着贝齿。
我,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我的尸体,被安置在基地的最深处。安静而空旷的房间内似有似无地回荡着微弱的心跳声。
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的世界阳光灿烂,鸟语花香。森林里的某一角,嫩绿的草坪上摊着一张碎花布,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水果饼干,碎花布鲜艳的颜色衬得美食更加可口。我看到一个小女孩手里拿着皮筋和梳子,追着一个小男孩跑。
“哥哥别跑!我给你扎头发,别跑!”小女孩咿咿呀呀地叫唤着,想追上他,却没有注意脚下的石头,噗嗵一声摔在草地上,脆生生的小腿被划出了鲜红的印子。
“没事吧?我看看。”小男孩听到声音立刻跑过来。
“呜呜呜,好痛……”小女孩看着鲜血淋淋的脚踝,吓得赶紧闭上眼睛。
“小乖,别怕。”他握紧小女孩的手,将她抱回屋里。
童年的生活就这样日复一日,仿佛没有尽头,生活中各种各样的小插曲时不时在发生:
笑着,闹着,哭着,哄着。
在这美好的梦境里,我一次又一次地沦陷,意识最终流散到各个角落,无法凝聚。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全身的神经慢慢地恢复意识,继而疼痛也蔓延开来。迟钝钝的双眼吃力地睁开,胸口的伤口压地我喘不过气来。我咽了咽唾液,大脑的主观意识一点点回拢。
感受到陌生的环境,黑暗的房间里,隐隐泛出幽幽的蓝光,轻微的仪器声在耳边响着,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气味,我这是在哪儿?被动的恐惧感瞬间袭来,我动动麻木的四肢,这才感觉到手臂上有什么重物压在上面,侧过头来看到一个黑影正躺在我的身旁,猛地抽出手臂,用力过猛牵扯到了胸口的伤口,让我瞬间痛地无法呼吸!
就在我忍受着剧烈的撕裂时,又一个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你醒了!”
“唔……”一股甜腥涌上喉咙,血液的粘稠充满口腔,一大摊血吐在雪白的被单上,显得格外地突兀!疼得我倒吸冷气,但是似乎有一股力量在缓释着疼痛,我慢慢睁开紧闭的眼睛,松开咬紧的牙关。
那个黑影在用灵力愈合我的伤口,不再是撕裂般的痛了。
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即使看不清脸,也知道是他,而且又是那种感觉!
“我扶你起来。”他说着便俯下身来。
我轻轻一个侧身躲开他,他顿时愣在半空中,不知所措。我自己用手臂撑着,吃力地想要坐起来。但是手劲不足,刚撑起的身体又倒在床上。
“别动了,我扶你起来!”他的声音严厉了几分,趁我不注意,架起我的手臂,慢慢的将我扶起。然而我坐起来后,大脑混混沌沌,眼前一片眩晕,重重叠叠的黑影遮挡了视线。我阖了几次眼才找准焦距。
他替我擦净嘴角的血迹,紧锁的眉头一刻也没有松开。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是他和那个将我射杀的人串通好的,那为什么现在却还要帮我?我如今身处何地,周围的人对我抱有什么念头,这一身的伤又该怎么办?一大堆一点问题,我想不通,也想不透。
就在我恍惚之际,他说话了:“我叫愈,是你的主治医生,别怕,有我在你会好起来的!”他似乎是猜到了我的心思。
他说,别怕!我怎么感觉这个场景我好像在哪儿经历过,是谁也在我害怕时说过别怕。
“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