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的手腕上有着一根一模一样的红绳。我感受着彼此之间的呼吸,猜测着难以捉摸的关系。
是他,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叫出了我的名字;是他,在我面临生死的时候,坚信我不会轻易离开他;是他,把我带回家,重拾家的温暖;是他,不顾危险,救我于火海。是他吗?
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愈,我好担心,我好担心你。”我想着梦里的画面,在他怀里喃喃。
“小傻瓜,我不是好好地吗?不要担心,我会永远陪着你的!”他宠溺地摸摸我的脑袋。
许久,尘埃七号的火势终于消逝,深灰色的灰烬还在凄惨地向上飘,它仿佛在说:回不去了……
我摸摸空荡荡的脖子,莫名的地有些失落。那些破碎的贝壳碎片、不知为何爆炸的飞船、还有关于愈的噩梦,是不是在告诉我,不应该去找回记忆。
是吗?
可是我还不知道自己是谁,我还不知道是谁把我变成这样……
夕阳的残云久久留在空中,又是一天过去。体会时间最快的时候无非就是此时,一个分神,通红的太阳就消失在浓密的树丛中,影子在窗前越拉越长,直到一点点融入夜色中。失焦的视线中缓缓点亮的阑珊,拉回了我的思绪。
“小诺,吃饭了,快点出来吧!”愈候在门口说。
“嗯,来了。”我慢慢直起身,灵魂仿佛才回到体内。
餐桌前,我无力的握着筷子,对面的硕顷悄悄地问愈:“哥,浟诺她怎么了,一回来就这样,你是不是刺激她了?”
愈不耐烦地推了推硕顷:“我怎么会刺激她,她只是有心事,吃你的饭!”要刺激也是慕晗在刺激她!愈狠狠地咬了筷子。
凶什么凶,硕顷腹诽道,捧着饭碗,屁颠屁颠地坐到浟诺旁边。
“浟诺啊有什么心事,来来来,跟你的硕顷哥哥说说呗!”说着还不忘眨眨眼。
“没有啊,我只是不太有胃口。”我看着他的星星眼,本来有些嫌弃却忽然觉得欣慰。
“饭菜不合胃口吗?你想吃什么,明天一起去超市买吧!”愈问。
“好啊好啊,哥,你好久没做红豆蛋挞了”
草草地吃好饭,捧着热气腾腾的红糖水,被愈请到书房“喝茶”。
“叩叩叩。”我敲响房门。
“进来吧。”
“愈,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他看我一脸疑惑的表情,笑道:“瞧把你吓得,我就纯粹地想找你聊聊天。”
“哦,嗯嗯,好。”
“你在爆炸昏迷时梦见了什么?”他直白地问。
我听到这个问题,呼吸顿了一顿,满脑子都是愈血肉模糊的尸体。实在难以想象,面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生变得那么不堪,凄惨。
“我看见……你的……尸体。”
愈突然一惊:“在哪里?”
“我不知道,只见到在一片空地。别说了,不要说了!”我握着杯子的双手,关节微微泛白。
“好好,我不问了,去洗个热水澡,早点睡吧。”他顺手拎起椅背上的外套,“记得喝一杯热牛奶,有助于睡眠!”
“你去哪?”
“去见见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