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奢华的房间内,一个女子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放在茶几上,手里拿着一个戳条低着头打理着本就打理好的指甲。
房内很安静,只有女子手中戳条的声音,蓦的,女子抬起头,露出一张精致的脸蛋,饱满的红唇微微上扬,一双杏眸带着几分不羁的笑意看向前方,或许是她那张精致的脸蛋太过引人注目,美人一笑,沉鱼落雁,这似笑非笑的模样犹抱琵琶般,略带神秘中更添风情。
“说吧,要多少!”轻启红唇,压低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如她面孔般天使的甜美,反而有几丝清冷的沙哑,可是话语间一股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霸气瞬间让人不敢轻视她。
顺着女子的视线,一个中年男人低着头坐在对面的沙发,听到女子的话,猛地抬起头,肥硕的脸苦兮兮的皱在一起,十指交叉不停的搅动着,看着对面的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十分为难。
啪的一声,女子把手中的戳条放在桌上,抬着下巴看着对面的人,微眯着的眸子渗出几丝寒气。“我都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了,难道你还没考虑好吗?”
男子听到响声,身子不受控制的抖动几下,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简直要哭了,少说这人也有四五十岁了,可是却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吓得一愣一愣的,结结巴巴的开口,“秦……秦小姐,你这实在是强人所难啊……”
女子面色不变,甚至还赞同的点点头,“对啊,我就是爱强人所难啊!你才发现啊!哦,差点忘了,我给你看样东西!”
像是恍然大悟般摆了摆手,侧身从身边的包里拿出手机,滑动几下,然后把手机递过去,“这个,你看看!”
男子茫然的看了看她,颤巍巍的接过手机,刚看到屏幕上的画面脸色猛地变了变,抬头错愕的看了她一眼,可是对面的人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他,示意他接着看下去,男子只好低头,颤抖的手指按下播放键,随着手机里画面的不断跳出,男子额头不断冒出汗水,等到看完视频,已经大汗淋漓。
看完视频,男子再次看向女子的眼神已经多了几丝恐惧和……冷意,只是女子不知道是没有注意到还是完全不在乎,清冷的脸上始终带着几丝笑意,“周先生,考虑好了吗?”
中年男子狼狈一笑,把手机放在中间的茶几上,无力的摇了摇头,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女子见状,满意的点点头,把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拿出来放在桌上,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把笔递给他,嘴角一直带着浅浅的微笑,她这是毫不掩饰自己愉悦的心情,甚至还愉快的哼起了小曲。
“喏,签字吧!”
中年男子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模样,表情异常凝重,这几个字签下去所代表的意义以及他将要面对的各种问题……可是如果不签,看到眼前的人,还有她背后的势力,还有刚刚那段视频……
女子始终面带着微笑,如同一个天使般温柔善良,只有他才明白这微笑背后所代表的是什么。
终于,男子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咬咬牙,拿起笔在文件上刷刷几下签上自己的名字。
看着他把名字签上,女眼中毫不掩饰的雀跃,刚刚签完字就迫不及待的把文件抢过去,看着上面的名字,激动的站起来抱着文件转了几个圈,嘴里还念念有词,“哼……我看你还怎么躲我……”
……
B市作为一个繁华的临海临江的重要商业贸易港口,自古以来就是繁华所在,在这里诞生过无数奇迹和传奇。
萧氏企业,绝对算得上其中的翘楚。萧氏从最初的运输业做起,到现在横跨地产金融进出口贸易等,几乎所有行业都有涉猎,一时间成为B市的商业王者,风头两无。
只是近二十年萧氏发展逐渐保守,其他几个一直被萧氏打压的企业乘势而上,至此B市经济圈逐渐形成几足鼎立的局面,只是据内部消息称最近萧氏企业最新掌权人还没上台就大肆并购几家颇有实力的公司,这样的信号让其他几家企业瞬间紧张起来,一时间,B市的商场风起云涌。
今天是萧氏企业成立100周年的大日子,也是萧氏权利更迭的重要日子,在这一百周年的特殊日子里进行权利的变更,这其中的意义就显得尤为重要。
为了这一天,萧氏的每个员工几乎忙了一年,加了无数的班,睡了无数晚办公室,总算是把这天给盼来了。
由于今天的特殊性,除了要进行100周年庆典之外,还需要进行股东大会,除了必要的岗位留守人员驻守之外,其他员工都没有没有上班,直接参加晚上的100周年庆典。
平日在这里上班的至少有上千人,从早到晚都是人来人往,行色匆匆,今天少了平日的人来人往,萧氏大楼显得有些冷清,但是就是在这冷清的萧氏大楼顶楼会议室,正在进行着一场一场严肃的权利变更。
萧家是一个大家族,大家族的权利斗争自然就更激烈,但凡能够在最后胜出的,那绝对有过人的本领。
会议室里气氛压抑而严肃,所有人都清一色的西装革履,神情肃穆,只是在这严肃的气氛下,每个人眼中的情绪却各不相同,探究,鄙夷,仇视……五花八门,全都落在站在正前方的年轻男子身上。
各种眼神落入男子眼中,男子却恍如没有看到一般,面色如常,纤薄的嘴唇轻启,“我知道你们中很多人还是不服我,认为我只是一个野种,但是你们要知道,谁当家作主,跟你们没有一点关系,你们要关心的,只是你们银行卡上的余额而已!”
男子在说到野种这两个字的时候,目光不着痕迹的扫了眼身边的白发老人,嘴角微微上扬,性感而薄凉,一抹寒意从眼底一闪而过。
白发老人双手拄着拐杖坐在椅子上假寐,听到男子的话,猛地睁开眼,浑浊的眼睛迸射出摄人心魄的寒气,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秒,空气也凝滞一秒,然后扭过头,看了看会议室,脸一沉,拿着拐杖的手猛的一拄,嘶哑的嗓子吼道,“一个个哭丧着脸干什么,儿子死了还是情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