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6517600000092

第92章 安心养病

冠军侯府街道已经戒严,子瑜心中紧了又紧,马匹不减速,就向里面冲。幸喜,霍祁高喊:“冠军侯夫人回府!”加上,众军士本就认得霍祁,听了更没有拦截,子瑜冲到府门口,下了马就疯狂地跑进了府。只见她那庭院中已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的人,子瑜不看,直接就冲向居室。有人欲拦下子瑜,见子瑜那欲吃人的恶眼,就后退喊道:“冠军侯夫人向子瑜进府!”

子瑜根本就不听也不管,直接进了屋。猛然从明亮之地到阴暗的房内,子瑜眯着眼就穿过外室,转身就进了里间卧榻之屋,根本就没看见外室站着何许人。

脚步一驻,子瑜前倾的身子就停在卧榻前,一双眼惶然地看着卧榻上的去病。

离去才十余日,去病脸更是瘦削无神,眼闭着,紧闭的唇没有一丝血色。

他死了,自己绝不独活!爱哭的子瑜此时却没哭,咬着抖动的唇,走上前,摸了摸去病鼻息,还好,还有气儿……眼神镇定下来,放了被禁锢的白唇,又摸摸额头,高热着,顺着脖子往下摸去,一身滚烫!子瑜才稳下来的眼中又透出了浓浓的不安之色。

这一贯骄傲霸气的呆子竟然如此自责,不治病,就等死!想到他那苦痛的心不知是何等的难受,子瑜心中仿似在滴血……

子瑜转过身来,就看见春儿等丫头都跪着,外面影影绰绰还有一大群人。子瑜心中浸满不安和苦痛,她那疼爱的眼中只有去病,看不见他人,直接就喊春儿:“去喊仲叔!快去找莫纳过来给去病看病,快!”

“你们快按她的话去做!”外屋有一熟悉的声音在厉声吩咐,子瑜也不细想是谁,望着去病,脑子在飞快地旋转、思考……

很快,屋外就传来霍仲诺诺的声音。

眼眸直勾勾地看着榻上的去病,子瑜深深地皱着眉头,“春儿,去病到底如何?”

夫人终于还是回来了,春儿那惊慌失措了多日的心终于吃上了一颗定心丸。外面那声音又说话了:“你快说!”子瑜头都没动一下,那眼眸一直看着去病不转眼。

春儿呜呜地哭出声来:“公子腿上有旧疾,呜……日前不知为何就溃烂了,呜……公子也不说,硬撑着,呜……夫人前脚一走,公子就倒了床,呜……也不喝药,腿上脓疮越来越大,呜……他不许我们动屋子里的东西,说是夫人的物什,要原样保持,呜……公子人也日日沉,这两日,呜……竟是不喝,也不吃了……”

子瑜伸手就拉开去病身上那薄薄的衿被,一股臭味扑鼻而来。只见去病腿上衣裤已经被撕开,曾经粗壮的大腿上有个大大的脓疮,正怪模怪样地看着她,那溃烂留出的脓血将去病身下的垫褥子也弄得脏乎乎的。

子瑜那苦痛的心立时就如在深海中浮沉,一会儿在海底,一会儿在海面,那脸色更如在寒冰湖底浸湿过般地惨白如纸!

大热的天,子瑜浑身打着冷颤,倒吸着寒气,人几乎站不稳,幸好春儿站了起来,及时扶住了子瑜那不停抖动的身子。

子瑜搜肠刮肚地想着她曾学过的医术,脑子不够使,就双手使劲地拍打那近乎已痛入骨髓的脑门子……

看着苦痛不堪、自我虐待的夫人,春儿那心疼得不得了,想阻止,可外室的人都没有发话,自己没资格说话……看着近乎疯狂的子瑜不停地摇着那乱糟糟的一头乱发,春儿惊呆了,难道夫人要疯了?

春儿眼发怵了,才还镇定的心,此时也被子瑜吓傻了:夫人那苦痛的乱发停在了空中,眼眸闪着煞人的光,死死地看着自己,好像要吃人……

“春儿,快!去收拾一套去病的中衣,我给去病换,准备毯子、绸布,令人送到厨房,用干净大锅蒸煮,明日在太阳下晾晒,将所有的衿被,褥子都在太阳下晒晒,不许他人触摸!”

“菊儿,找干净的席垫和衿被,等会儿换!”

“青儿,你到厨房找醋,越多越好,让厨房的人在这屋内熏醋,你看着熏!”

“红儿,去准备两盏油灯,备用!”

……

听到子瑜那心思缜密的安排,春儿眼亮了,赶紧办事去了……

子瑜又向外大声喊了卫二进来,“你去厨房收集烈酒,越多越好,放在厨房,我有用!”回头,又喊道:“霍祁——喊两个人进屋,将去病抬到榻上,等我换了干净的,又抬回床上!”

一一吩咐完了,子瑜整个人已经虚脱,垮着肩膀,气弱地转身出了房,一抬头,就见武帝、皇后、卫青、陈夫人都看着她,眼神复杂却又不一样:武帝是信任,卫青是敬重,皇后是疑惑,陈夫人是不信……气虚的子瑜赶紧跪下叩首。

武帝看着地上那一头蓬松乱发的子瑜,发话道:“你起来回话。”声音很温柔,就是才那说话的声音。

“谢陛下。”子瑜使足力气才站了起来,一低虚弱的头,才发现她自己一身很是不堪入目:衣裙脏乱不说,还歪歪斜斜的,竟然连靴子也未脱!那额头的发丝还一绺一绺地不时耷拉到疲乏的脸上……

衣衫不整,蓬头垢面,一脸憔悴,满眼疲惫,这就是室内所有人看到的子瑜形象,陈夫人撇了撇那不喜爱的唇。

子瑜根本就不管这形象问题,一抬头,大眼直视武帝,“子瑜回来就是照顾去病,陛下乃万乘之躯,在病室不宜久留。子瑜请陛下、皇后回宫,去病需要割疮静养;子瑜也请舅父、母亲回家,子瑜要做的事情很多,礼数不周也请陛下、皇后还有舅父、母亲原谅!”

“你要割疮?”陈夫人嘴上吸着凉气,不顾礼仪,大哭起来,“你会害死他的!”

子瑜冷静地看着陈夫人,语气很坚定:“请母亲放心,只有割了疮,去病才有活的可能!如何割疮,还要等莫纳来了才知道。”

陈夫人还想问,卫青已经拉了她的衣袖,轻轻摇着头。

武帝脸色很和蔼,说出的话就是旨意:“你尽管按你的路数去做,只要朕的去病能好就行!只是,那莫纳是谁?”

“是子瑜的弟弟,会看病。”子瑜直视武帝的眼,直言道。

“朕将太医令留下,你有何吩咐,他们照办就是。”

一贯没有好眼色看子瑜的皇后,今日也和气地看着子瑜,慈爱地说道:“你需要什么,尽管派人进宫,本宫一定满足!”

子瑜谢了武帝、皇后,一一将贵客送出府去。

送走武帝一行,子瑜才发现芷若带着大小子一直跪在廊下,就也令人送芷若和大小子回房休息,却留下明珠帮她。

见远走的子瑜火急火燎地回到府中,又亲耳听到子瑜安排诸般事项,居然井井有条,紊丝不乱!芷若很是心惊,她居然有此本事!骇然间,心中仍焦虑去病,隐隐地,芷若那有点嫉妒的心也希望子瑜有办法治好去病的伤。既然连皇帝都信任这怪人,公子只能交给她救治了……芷若掉着泪离开了。

安排了一切事项,一直在外面廊下的兰儿走了过来,抱着子瑜大哭,哭声久久不息……

“别哭,他会好起来的。”子瑜反倒安慰兰儿,歉意道:“我不该丢下你就走了。”

兰儿哭道:“公子做了安排,可他倒了床……我不想姑娘离开……”

子瑜抱着哭泣的兰儿,很久都没有说话,她那心中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

霍祁已将去病抬至长榻上,去病仍未醒。

子瑜放了兰儿,令丫头们赶紧打扫房间,换干净被辱,房间熏醋……她自己边洗漱边换了短小衣裙,又过来给去病换了中衣。子瑜一剪刀就将去病腿下的裤管剪掉了,一条脓疮大腿暴露在室内,恶臭熏屋!

子瑜令霍祁将去病抬回床榻上,又吩咐赵勇:“你喊两个匠人,在我院中后面树下,架两个灶台,备用!”

赵勇自去办事。

“夫人,莫纳公子到了。”室外传来霍仲那苍老疲惫的声音,子瑜一回头,就见莫纳一脸阴沉地进了房。

“仲叔,这几日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子瑜提着气说道,看着莫纳那眼已经不堪重负了。

霍仲见子瑜诸事安排得有条有理,有大户人家做派,心中也是安稳大半,累了十余日的身子也有些支撑不住了,告了一声得罪就下去了。

室内的莫纳那探究的双眸一直看着去病那个大大的脓疮不转眼。

“怎么办,莫纳?”此刻的子瑜那一直悬着的心绷得更紧了,稍微使力,那心弦就会断裂!

莫纳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就这一会儿时间,子瑜如过一天!莫纳抬头看了过来,那眼炯炯有神,一字一字道:“割疮,结疤,生肌!”说完,脸色更加苍白,“就看他能否挺住!”

子瑜头晕目眩,只有此一条路!没有麻药,只能让他受痛!子瑜咬咬牙,坚定地说道:“他能挺住!”眼中泪花瞬间滚动,“我帮着他!可如何割?”

一旁的太医令皱眉不安道:“公子乃高人,在下只听说古时的扁鹊做过此事,我等却不知如何割法,不敢轻易下手。”

“你已做了什么准备?”莫纳没回太医令的话,看着子瑜,问道。

想到没有麻药割疮,子瑜那唇就开始抖动,说话也不利索了,不过,抖抖颤颤的子瑜还是将她已安排的事说了一遍。

看到子瑜那恐慌的模样,莫纳很镇定,点头道:“很好!剩下的我来做。”又看了太医令一眼,“你看诊,负责汤药。”又看着子瑜,“你让厨房每日准备上好的肉食,还有大量的蔬菜,让宫中送全国各地的果子过来,让他每日多食,补充身体流血后的需要。”

子瑜一身都紧紧的,那头皮一直就是麻的,不停地点头,那唇跟脸一样僵硬惨白,“我……这就让人去请芷若进宫……告诉皇后所需。”又叫请大管家过来,负责安排去病每日吃食采买。

“我回府取药箱。”说罢,莫纳起身欲走。

子瑜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一把拉住莫纳,“莫纳,我怕……”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莫纳,哀求道,“我让明珠去取,好不好?”

“我看了他的诊,你不用担心,他还死不了。”莫纳深情地看着子瑜,声音很是柔软,“我就在这屋内榻上睡觉,守着他,你放心去睡。”

说话时,明珠已经出了门,去莫纳住处拿药箱去了。

听了莫纳的话,子瑜头晃了晃,赶紧伸出冰凉的手扶着同样冰凉的额头,泪水滴了下来,“你如此说,我才放心。”勉强抹了一把脸,又说道,“去病,我就交给你了。”说毕,扶在去病榻前,身子一困就倒了下去。

子瑜已整整两日没有合眼,一双眼皮实在撑不住了,眼看着合眼睡了……

——————————————————

子瑜一睁眼,就见室内明晃晃的,慌忙下了榻,出门去了隔壁,不见莫纳,只见去病仍卧在榻上,伸手摸了摸鼻息,气息还稳定,就是身子热着,就歪着身子看着榻上的去病。

现正是暑日时节,外面阳光强烈,室内光线充足,卧榻上的去病更是黑黝而瘦削。

春儿已端了水盆过来,水温良。

“是滚烫的水凉的?巾帕也煮过?”

“都按夫人的要求做了,请夫人放心。”春儿小心道。

子瑜扭干了巾帕,仔细给去病擦着脸颊、脖颈,掀开薄薄的锦毯,打开去病中衣,将去病身体也好好地擦拭了一番,才小心地穿好衣裳,在胸前腰际盖好薄毯,复又坐下,怔怔地看着那脓包腿。已坚强了好几日的子瑜终于忍不住,遂倒了才还坚强的身子,伏在去病肩上哭泣起来。

阳光斜斜而去,去病头动了一下。

子瑜停了哭声,抬头望着眉头有些微动的去病,睫毛上还挂着泪滴,轻言道:“你醒了?”

去病缓缓睁了眼,喉咙动了动,叹口气,声音极低:“你怎么回来了?”

子瑜身子已经扑在去病身上,手摸着去病脸,眼中泪珠滚动着,“你就是呆子,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你就喜欢一人扛着,不把我当妻子看,就喜欢骗我……难道我回去,我就会快乐,你就心安了……”

子瑜用手擦了擦双眼,“你如此难过,居然以死抵命,可人死不能复生,你更应该好好活……你放心,你好好听莫纳的话,这腿就会好。我不想你死,你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说毕,泪珠滚了下来,“你要好好的……”

去病看着子瑜哭泣的泪眼,眼中尽是疼惜、爱怜,“你都知道了?”

子瑜含泪点着头,“我知道你杀了李敢,”用手轻抚去病黑脸,继续说,“你为李敢的死而怪罪自己,我们可以不要这爵位,不住这府邸,我也不要人服侍,你向天子请罪,去边塞从军当一名兵士作为惩罚,去酒泉,去右北平也行,好不好?我也不念回故乡的事了。你没必要像现在这样,一命抵一命。”

去病看着子瑜那期盼的眼,唇动了动,“你如今都回来了,我也就不想死了。”

子瑜擦了脸,伸嘴过来轻轻吻了吻去病的脸,去病嘴角带着笑沉沉睡去……

“夫人,莫纳公子叫告诉夫人,他在准备着;让告诉夫人,除了他和他准许的人可以进屋外,夫人和其他的人,这几日就不要进屋。”春儿见公子睡了,就低声回了事。

子瑜听着,点着头,泪光闪动的眼却瞧着已睡的去病,“你不用担心,莫纳得了师傅的真传,医术很高,你不会有事的。”

莫纳割疮前,就已将室内所有衣被都换了新的,不是蒸煮过的,就是在阳光下照晒过的,子瑜还在新建的灶台锅中烧了府中大量的烈酒,熬制了一坛高度酒,几乎就是酒精了,用来消毒,莫纳闻了,又在自己手上试了试,很是满意。

————————————————

一早,莫纳就命令霍祁看着子瑜,说:“十日内,除了我许可之人,其他任何人都不许进屋。还有,我说的任何话,你们都必须照办!”莫纳眼神坚毅,没有商量余地,并要子瑜答应。

子瑜求莫纳,她进屋守在去病床前,看他们割疮。莫纳看了看眼色一直紧张的子瑜,坚决不同意。子瑜无奈地答应了莫纳的要求,战战兢兢点了头,紧张得连说话都磕磕碰碰的。

子瑜坐在庭院树下,听着屋内声音,忽然想起什么,眼紧张地看着屋内,大声喊道:“莫纳!拿张巾帕塞在去病嘴里,免得他伤了自己的舌头!”

“霍祁,扶子瑜出庭院去!”屋内响起了莫纳的声音,“十日内,都不要让她进庭院!”

“是,莫纳公子!”

子瑜哭哭啼啼地出了庭院,兰儿和菊儿扶着要倒地的子瑜去了花园,子瑜坐在矮椅上,一直掉眼泪,看着头上的日头渐渐被凉亭遮住,不断焦急地看着来时的路。

“姑娘尽管放心,公子一定会度过难关的。”兰儿自己也是心虚,却还是安慰着子瑜,那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子瑜根本就不敢说话,就怕她一个不小心,又说了胡话,对去病不吉,只是抹眼泪,哭累了,就伏在栏杆上,头枕着手臂,呆呆地看着亭下的荷塘。

正是暑热季节,荷塘风景独好。如伞的荷叶盖着池塘,含苞的荷花骨朵摇摇而立,大朵的荷花高洁盛开,远方碧空下掩映着绿树红墙,景色极美。

子瑜根本不见美景,脸色变幻,眼中尽是忐忑不安,心中煎熬难耐。

等到正午,焦灼难耐的子瑜实在忍不住,拉着兰儿就走回她那居室。到了院墙门口,霍祁躬身道:“夫人放心,莫纳公子说了,割疮很成功,请夫人放心!”

“他没有伤到啥?”子瑜身子抖动,哭道。

“公子很好,就是出了一身汗,衣裳全打湿了,好在室内有明珠和春儿,已给公子换了衣,夫人尽管放心歇息。”

子瑜度日如年,每天都到居室庭院门口瞧瞧,听霍祁说去病事项,好在去病疤子结得好,子瑜心中才渐渐放心。期间,玉儿夫妇、莫措夫妇、还有嫂子和郑氏都过来看了去病,莫措还怪子瑜离开长安居然不告诉她,很生气,但见了子瑜那干瘦模样,又心疼得不得了,怪罪的念头一闪而过,不提也罢。莫措和玉儿还接子瑜去府中住了两日,让子瑜打发难耐的时日。

芷若每日接待许多来府上看望去病的人,一一以礼相待。芷若忙得头昏脑涨,好在也一一应付了过去。芷若也还每日都过来问情况,听到去病病情安稳,也很是心安,还及时向宫中报了平安。

好在,珠儿一行终于回到了府中,子瑜抱着珠儿好好地哭了一场。

——————————————————

已是处暑时节,天时一早一晚很是凉爽。

外面太阳一落,凉风吹进室内,很是惬意。

子瑜看着去病腿上的疤痕,那疼就印在她那脸上,好像是她在养病,唏嘘道:“疼吗?”

“痛倒是不痛,就是痒得慌!”去病脸上有了怪相。

子瑜点着头,“嗯,在长肉。”瞧见去病的怪相,更是心疼,“他是怎么割疮的?”

“他没说?”去病笑看子瑜,“既然他不说,我也不好说。我那时嘴里就咬着一张帕子,等割了疮,那帕子已被咬坏了。”

子瑜身子抖了抖,“真是很疼了。”扶着去病坐在那床榻上。

“莫纳回去了?”

“他跟着他那上司去雍地了,临走的时候说了,你已无大碍,按时喝太医令的药就好。还说了要多吃肉、蔬菜和果子。皇后每天都派了果子过来,你每天都要吃完。”

“你要把我养成肥羊?”

自从子瑜回府,去病脸上有了笑容,虽病着,浑身上下也有了生机,全府之人都松了口气。

子瑜挨着也坐了下来,侧脸看着去病,打趣道:“你是肥羊?可我更愿你还是那匹野马。”

“对,是野马。”去病想起了旧日的事,咧嘴笑了笑,眉头跳了一下。

菊儿端了一盘才削的梨子过来,子瑜用竹签插了一瓣,喂到去病嘴边,去病皱眉吃了。

“这梨这么好吃,你当吃苦药?”

“不如肉好。”

“你就是呆子!全吃肉怎行?这水果吃了,恢复得才更好!”

子瑜欲起身去看看去病的药,去病一把拉住,“你坐下,我说点事。”

子瑜看着脸上已没了笑容的去病,乖乖地坐在去病身边,等着。

兰儿端了药过来,去病接了碗,一口喝干,摸摸嘴角,抬头望了望空中,思索片刻,双眼很是严肃,“我这人骄傲自负,犯了许多不可原谅的错误。第一个错,就是不该将你独一人留在草原,让你吃尽苦头,多次自杀,终卖身为倡优,成为母亲和他人一辈子的话柄。第二个错,就是不该将你一人留在家里,你本就病多,好不容易怀了孩子,却又丢了。”

子瑜听到“孩子”两字,眼中就噙了泪,扶着去病身子,看着去病,“不是你的错,都是我没有保护好那孩子,我在这里就是没用的人,你不要自责。”

同类推荐
  • 废柴来袭:逆天小姐

    废柴来袭:逆天小姐

    她是人人知晓的废物,无才无元气!他是华夏一品的亲王,又俊又冷血!一道圣旨,废物的她搭上清冷的他,成了他的小王妃,众人皆道,平国王冷血无情,手段残暴!讽她羊入虎口,性命垂危!冷血无情?拜托!人家冷血实则柔情好不好?手段残暴?肤浅!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懂不懂?本文男强女也强
  • 一朝成萌狐

    一朝成萌狐

    一个女总裁,穿到辣玄罗大陆,成了狐狸。。。『场景一』某仙对某皇说“你不能碰她,她是我的!”某皇做无辜状:“我不能碰我娘子米。”某仙:“我竟无言以对。。。”小冰素小学狗,文笔差勿喷。在学校里更书面的,作业写完更网上的,会有点慢,宝宝我心情好,作业不多,两天左右更一章。多的话就不一定了,呜呜
  • 君当作磐石

    君当作磐石

    这是一本写着写着就脱离大纲然后弃稿一年多的文。。。某人随心写,诸位随意看
  • 商户娇女不当妾

    商户娇女不当妾

    宁卿穿越成一名普通富商之女,虽无权无势,却衣食无忧,这生活还不错。但这样的小门小户却出了个亲王妃,虽然那只是一个继妃!王妃姑母娘家太弱,性子软,又没子嗣傍身,在继子手下讨生活。王妃姑母过得如此憋屈,于是,作为侄女的宁卿倒血霉了!——被祖母推了出去,给王妃姑母她家继子当妾!哎呀,我去!这不是传统小说里专破坏男女主的极品女配吗?幸得王妃姑母有良心:“当继室已经够苦了,更妄论是做妾,要不你在我这住下,我给你物色别的人家。”宁卿大喜:“不要有权有势的,也不要太有钱的,长得太好也不行。”某有权有势有钱,长得又太好的世子表哥咬牙:“你确定不要?”宁卿:“不要不要,表哥表妹,小妾姨娘什么的,都是不道德的!”世子表哥:“表哥表妹好做亲,至于小妾姨娘也可以不要,怎样,咱再商量商量。”宁卿:“这个可以有。”…………表面上,这是一个强势世子爷勾搭软萌小表妹给自己当妾的故事。而事实上,却是一个软萌腹黑小表妹把强横专制世子洗脑成妻奴的酸爽史!世子爷强横专制外加风华优雅,小表妹娇俏软萌腹黑一把抓,动机很不纯,过程很酸爽,结局很完美。
  • 活尸符之初世

    活尸符之初世

    传言阳帝屠城十座,取千万人心头血炼制长生符。符成,却下落不明。而阳帝的墓千年来成迷,无人发现。却不料长生符本身就是一个阴谋。或者说那根本不应当称之为长生符。他是黑暗第一势力唯一的继承人,头顶生物学家光环,原本是紫气缠身的帝王命格却在失去重要之人后变得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弄得尸气缠身,最终踏上了寻长生符之路,引得尸横片野.....他只是一个二逼的考古学家,却运气爆好,一路顺畅,直到大乱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原来不是运气好,而是命好.....
热门推荐
  • 鬼魂在你身后

    鬼魂在你身后

    她,是一个相信科学的法医。——“我叫厉红,医科大 法医学院 法医人类学助教。”他,是一个行走阴阳两界的猎灵人。——“我是和你这样的科学家格格不入的宗教工作者。”一起离奇死亡使二人走在一起。——“没有燃烧的手掌留在了马桶边,表面有烫伤症状,死者的尸体完全灰烬化。”——“你的世界是黑暗的,你忍心因为几句话让她从此难见阳光吗?”——“我哪儿也不去,我要知道真相。”面对共同的危险,两人没有退缩。——“你为什么不戴护身符?!”——“你要跟魔鬼做交易?”——“凶手不会放过你。”——“如果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鬼都不怕了。”冤屈的死者,神秘的梦境,毛骨悚然的感觉,事实的真相……——“一个瑶族姑娘,真名叫亚朝兰-雅当。”——“你的梦是过去发生的事实。”——“你感觉到了,它出现在你身后。”——“这里就是埋尸地。”意料不到的结局,等待你来揭开。——“不行,他必须死。”——“他躲不过惩罚的!”——“不要伤心,那个男人就在你心里。”2007年10月,《鬼魂在身后》……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读者群号:19317782(满),19628412;个人号:365945814
  • 末世之军火商人

    末世之军火商人

    不小心穿越了?没事反正我无牵无挂.....穿越到了末世?没事反正我有系统商店......本文稍微YY,绝对不后宫。有不少兄弟绝对不开创霸业由于是第一本书大家多多支持不要吐槽...本书练笔之作,绝不收费内容适合打生化类游戏的各位~~一大波极品枪支来袭
  • 美人似殇

    美人似殇

    悬崖上,东陵轻言被迫放开陆韶倾的手,望着不断下坠的女子痛苦道“落落,等我。”陆韶倾苦笑,泪水划过脸庞无声的吐出三个字“你不配!”百臻隔着冰棺抚上陆韶倾的脸颊,“倾儿,若有来世,但愿轮回安好。”沐焱说,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不是违背了对师父的跟她相见,而是听师父的话没有习武,以至于在她遭受到危险的时候只能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她掉落悬崖,眼睁睁的看着她自己折磨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她为了那个她命定的人失去生命。战场上,陆韶倾挡下本应落在东陵轻言身上的利箭,“东陵轻言,我不恨你,从来都不恨。师兄对不起。”未曾相逢先一笑,初见便以许平生。彼岸花开携君袖,罗带同结莫离分。
  • 后秦纪

    后秦纪

    后秦乱世,诸侯割疆,天下棋盘,重新布子,乱世之中,一人从远处走来,一步一步走出局面,从整个棋盘之中走出来,落一子定乾坤,开万子治太平。
  • 论冰山的正确使用方法

    论冰山的正确使用方法

    咱今天赶了回潮流,没错,是穿越,还是和朋友一起的。这就算了,身边还有一个据说是青梅竹马的小冰山,冰山嘛,炎热的夏天一定要好好利用,所以……咳咳。楚墨:“最喜欢哥哥了!”某冰山开始散发冷气。楚墨小声:“哥哥,皓月,你们快过来,这里很凉快!”慕容皓月/楚歌:“……”他们敢过去嘛!某冰山:“楚歌,来,我们谈谈人生。”
  • 相思谋:妃常难娶

    相思谋:妃常难娶

    某日某王府张灯结彩,婚礼进行时,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小孩,对着新郎道:“爹爹,今天您的大婚之喜,娘亲让我来还一样东西。”说完提着手中的玉佩在新郎面前晃悠。此话一出,一府宾客哗然,然当大家看清这小孩与新郎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容时,顿时石化。此时某屋顶,一个绝色女子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儿子,事情办完了我们走,别在那磨矶,耽误时间。”新郎一看屋顶上的女子,当下怒火攻心,扔下新娘就往女子所在的方向扑去,吼道:“女人,你给本王站住。”一场爱与被爱的追逐正式开始、、、、、、、
  • 未来的幸福

    未来的幸福

    未来的幸福不是谁都可以掌握的,老天总是和人们开玩笑,但是或许真的开大了,让人来不急思考,太突然,或许就像李元霸一样,天妒英才,不明不白的狗血剧情上演,不应该的居然发生了,太超呼常理,老天难道落泪了?
  • 婚前攻心:总裁别惹我

    婚前攻心:总裁别惹我

    她声名狼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以为了成功周旋在各色男人之间!他是商业霸王,商场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一夜疯狂,她与他的生命轨迹终于改变!“呵,怀了我的孩子又怎样!”冷哼一声,他竟然纵容情人将她推下了楼梯!她出身名门,为了少年时的一次邂逅追逐他的脚步,攀上高峰之后却发现他就是那万丈深渊!情人之争,夺子之战,最后,她死在了绝望之中。再次归来,她定要他血债血偿!
  • 狐仙大人:彪悍小娇妻

    狐仙大人:彪悍小娇妻

    15年前的分离,15年后的重遇。赠于她的情物不在,亲眼目睹她跟女子的亲密接触,气愤不已的帝斯寻探入室要求真相,却不料……“帝斯,我既然是你的妻子,那我们现在就把洞房办了,名符其实。”楚倾坷要挟。“等等,坷儿,你听我说……”帝斯紧抓着衣服,背靠墙壁盯着如狼的她,惊恐。“过来。”楚倾坷朝他大吼。“不要。”帝斯吓得飞身到半空,为保清白。感谢阅文书评团提供书评支持
  • 秦时明月之问天

    秦时明月之问天

    天上白玉京,十二城五楼.....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