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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姐妹团聚

为了备战出击,去病请旨去了大营。

如今正是雨水时节,因隆冬季节放假的军士都归了营,那三万精壮骑兵都在营中苦练马术、射击、刀法、摔跤,还有就是踏鞠。

同行的还有一位太医,那是武帝特别安排的,去病只有让他跟着。

入了营帐,司马、校尉将各自管辖事项一一回禀,各项训练开展顺利,士气也高,去病听了也甚是满意。

晚上,去病摆宴帐内,犒劳部属。那酒一端上来,太医就黑了脸:不许喝酒。令换了大碗茶替代酒水。临去时,武帝当着去病和太医面,授了令,太医所言,如天子之言,去病必须听。那太医很是迂腐,根本不看去病阴沉脸色,只顾执行他的医者言。

去病无奈,只有听太医之言:部属喝酒,独他喝茶。一晚下来,极是无趣。

众部属看了都笑:“等将军伤好了再喝也不迟。”

等到众部属醉后离去,破虏仍喝酒不走。

去病喝退了亲随,向太医保证不会喝酒。等太医前脚一走,去病就留下霍祁把门,营帐内就只剩去病和破虏两人。

“莫纳如今怎样?”

“他才来时,整日念叨把你杀了。我没法,就绑了他,关在我帐内。后来,他听我说,你没死,心情就好许多,也不乱说话了,如今在营中还正常。”

“在你帐内?你把他叫来,我见见他。”去病说了,又觉不妥,“我和你过去,到你营帐看看。”

莫纳没在营帐内,在野外的坡地上去病找到了他。

现临春分,野外雪水虽已化,但大地冰冷异常,寒气仍逼人。

夜空无一点星光,墨色盖顶,让人透不过气来,脚下是星星点点的营帐光辉,一闪一闪的,微弱如心。

莫纳知道去病已回营帐,心中很歉疚,不能自已,独坐野外枯地上喝闷酒。

去病挨着莫纳也席地而坐,破虏坐了另一边。

“还好,你没死。”莫纳大喝一口酒,“你真死了,我无法给子瑜交代。”

“你知道子瑜在哪里了?”去病望了破虏一眼,“你告诉他了?”

“我不说,他还不得自杀?我告诉他,子瑜已在你身边,他就后悔不该杀你,说子瑜不会原谅他。还说自你走后,一直不接子瑜回汉,子瑜在草原凄苦,也被人欺辱,就念着你这汉商,差点死去。而他教会子瑜奏琴,也唱了无数的情歌给子瑜,一直想让子瑜幸福快乐,可子瑜就是不跟他走,还要归汉。归了汉,找不到你,还卖身为倡,他恨死你了。”

“我现在不恨你了,只要子瑜高兴,我就快乐。”莫纳眼中是不见边际的落寞,望着远处无边的墨色,摸着酒袋自喝着,也不看身边的俩人。

去病侧脸看着莫纳,眼中尽是感激,“莫纳,谢谢你,谢谢你替我照顾子瑜,你让她在草原渡过了难关。”

“你不恨我杀了你?”莫纳仍不看去病。

“我不恨你,我应该感谢你,我欠你很多!”去病有力地握了握莫纳手。

“我杀你时,我恨你。你明明有我的引信,能够自由出入大漠,可你就不来接她;你明明是霍去病,却不对子瑜说真名,让子瑜在长安受了无数的苦,最终卖身为倡优,你自己却住着豪华大宅。你骗了子瑜,你还杀了我父兄。如今,你没死,我俩两清了。我也没什么值得你谢的。”莫纳终于移了眼,眼眸空洞地望了去病一眼。

“说来话长,有了你的引信,我和破虏顺利回到汉境。我去了大漠两次,可没找到你们。我顺利出入大漠,用的都是你的名,是我欠你的!”去病重重地拍了拍莫纳肩,继续说道,“我能徜徉大漠,顺利而回,全是你的功劳!”

“你去找了我们?”莫纳眼光落在去病模糊的黑脸上。

“我当年因故没回到居延,第二年春去了一次旧地,没有找到你们;听说你们去了北境,夏又去一次,直接就去了北境,越瀚海,至北海,从东北而归,还是没找到你们。我那时很痛苦,到处找子瑜。后来,我派的匈奴探子回来说,一个名莫顿的男子说,子瑜归汉途中病死,我就信了,以为子瑜已死。”

去病望着无边夜色,长舒一口气:“幸亏老天眷顾,让我在长安找到了她!”转过头,看着破虏,“你是如何发现子瑜的?难怪那几日,你整日要我去听音。你是如何发现的?”伸手就抢了莫纳酒袋,仰头就是一口。上次回营,事务太多,去病没问,这次,去病想知道更多的事情。

“公子,你向太医承诺不喝酒的!”一边站立的霍祁提醒道。

“老子的事,别管!”

“你走的时候,可是向子瑜姑娘承诺不喝酒的。”霍祁今夜也没喝酒,心中直痒痒,想到临走时,子瑜姑娘的嘱托,就狠狠地忍了自己的酒瘾,不时提醒阻拦着,眼见公子今夜就要开戒,不得不抬出了子瑜。

“你不说,子瑜就不知道。老子的伤已经好了,喝一点无妨。”去病站起来,又喝一口,“今夜必须喝!”

“好!今夜好好喝。”莫纳也站起来大喊道。

三人向去病大帐走去,霍祁皱脸跟着。霍祁心中很为难,这公子伤已经好了,可那子瑜姑娘就让自己管着他,自己能管得住他吗?霍祁摇头:自己都想喝,何况已有几月没沾酒腥的公子?

“你还没回我的话!”

“魏府结亲,就是我俩去大漠跟的那家商队。我见到了汤圆,就询问,才知是匈奴女子所养。又去了大行,查了典籍,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匈奴女木朵至长安寻夫陈霍,兄莫顿同。我就知道那石岩子就是子瑜姑娘了,因此,才日日邀你上坊间去,要你拜访石姑娘。你那阵子还笑我迷上了石姑娘。”

“我真混!我发现了那刀,就没想到去大行看看典籍。真他-娘的混!”去病狠狠地捶了自己一拳。

“公子,那是伤口!”本就不愿管去病的霍祁,一眼见到那拳头拍胸,本能地就喊道。

“我已经好了,捶捶无妨,捶一下就出问题,老子如何骑马出征?你也学着婆婆妈妈的了?”去病很不满霍祁的话,回头瞪了霍祁一眼。

“你不要怪他,他肯定是得了吩咐。”破虏打着圆场说道。

“子瑜在大漠跟着我师父,学了看诊。不过,她没学到家,只会皮毛。是不是子瑜吩咐的?”莫纳回身问道。

“子瑜姑娘吩咐,公子的伤最好是养到六个月才算好,因此,嘱咐我们仔细一点,特别是在营中,要管住公子喝酒。”霍祁自嘲地笑道,他知道他管不了去病。

“你管得住他?”破虏摇头,“他几时听别人的话?”

“子瑜的话要听,不过,今日的酒也要喝。”去病回头,“你仔细,回去了别乱说!”

三人回帐,大肉大酒喝起来。一边站着的霍祁心中直痒痒,心一横,也跟着坐下,大喝了起来。

莫纳断断续续讲了子瑜草原经过。去病才知:子瑜拜王爷为义父,成为匈奴女子,曾名莫朵,后拜大祭司为师傅,更名木朵。拒绝浑邪王所求,部族被罚居延泽过冬;子瑜自责,风雪日自尽,被莫纳和莫措所救;右贤王欲强娶子瑜为妾,子瑜被迫归汉;幸亏子瑜离去,不然必将献于单于,子瑜必死无疑;莫纳见去病不去接子瑜,向子瑜示爱,子瑜回绝等等。

破虏喝着酒,听莫纳讲故事。他早就从霍祁处知道莫措在石院住着。因他也没告诉莫措真名,担心莫措怪罪,心中也想着哪日去见见莫措,说说心里话。

去病听得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四人一醉方休。

第二日,去病拿出莫纳引信,物归原主。

——————————————————

当院中那株桃树正是灿灿之时,去病一行踏步入院门。正在院中和兰儿一起看蚂蚁搬家的子瑜呆了,莫措一下子就奔了过来,抱着莫纳大哭,握着拳头使劲地捶莫纳胸口,“你跑哪去了?我们日日都担心你!”

子瑜向莫纳走去,去病也上前挨着子瑜站着。

眼前的莫纳已不是草原时的装束,完全是中原华夏之人。原来长期梳着的粗辨已顺服地挽至头顶,用夏人最爱的高冠束着;脸色俊秀,但还有些苍白;穿着青色暗花的窄袖汉服,向庭院移步走来,如玉树临风,高雅之气质无人能及。

“莫纳,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要难过。”子瑜痛苦地望了去病一眼,抬眼又瞧着拥抱的姊妹,“去病杀了父兄,逼死母亲,不是他的错……我求你原谅他。”说着就泣哭,又拉了去病手,走到莫纳面前,“你说怎么办,我都办,我死都愿意,只要你原谅去病。”

“我已杀他一次,”莫纳放开莫措,揩了莫措的泪,平静地看着子瑜,“我们两人已经扯平。你找到他,我也放心了。”

“你杀的去病……”子瑜喃喃道,身子跟着一晃,慌得去病一把抱住。

子瑜一推,转身就回屋,扑倒卧榻上大哭起来。

室内的春儿和菊儿听了,低头垂泪;兰儿更是双手抹泪,不住声地哭泣;珠儿则靠在门边,低泣掉泪。

“他杀的公子?”院门外的霍连吃惊地问道。

“他们一家够苦的!”霍祁叹道。

“这话可不能说出去!”卫二道,“当作什么都没听到最好!”

“别哭,已经过去了,我俩又好了,”跟着进屋的去病抚着子瑜背,叹气道,“就怕你伤心。我本嘱咐莫纳不要说出来,他偏要说,道,说了心才安。如今他心安了,你却伤心了。”

“就是你不对……你不相信我……还杀了爱我的父兄……逼死母亲……偏我还跟着你……整天为你担心。我心中痛!”子瑜呜呜咽咽地哭道。

莫纳走进屋,语气很平淡地说道:“你不要怪他,各为其主,战场无情。他能活着回来就是万幸。我杀他,不是别的,是因为他骗你,骗你苦等,还让你在长安卖身为倡。好在老天没让他死,你们也团聚了,我和他两清了。”莫纳双眸宁静似水,看了去病一眼,就静静地出去了。

院中,破虏尴尬地看着莫措,“莫措,你还好吧?”

莫措点点头,“还好,你呢?”

破虏摸摸后脑,“我也好,只是……你还念我吗?”

莫措眼眸期盼地瞧着破虏,点点头。

破虏吹了一哨音,眼中全是笑,畅快道:“我本想跟着将军去草原,可没成行。我一直就念着,后来见了子瑜姑娘,就期盼你会来长安,我一直在等。本想早些过来,但莫纳一直就很消沉,只有看着他,免得他出事。你不会怪我吧?”

莫措摇摇头,“我不会怪你。只是,莫纳他心中很苦,你们都是男人,你要劝劝他。让他渡过这个砍儿。”

“他把很多事情都告诉了将军,他如今不会有事。”破虏长舒了一口气。

“他做事就像你们汉人,有时把事埋在心里不说,苦着自己。”

“别担心,他会好起来的。”

晚上,珠儿她们将所有矮几排成圆圈,像草原人那样围圈吃饭。几不够,去病、子瑜一几,莫措、莫纳一几,霍祁、霍连一几,李木子夫妇一几,珠儿、兰儿一几,菊儿、春儿一几,破虏独一几。本来菊儿、春儿坚决不上座,去病发了话才小心翼翼地上了座,两人不让她人端菜,勤快地跑腿到厨房端菜肴。赵勇和卫二则在院外陪着去病随从喝酒吃肉。

兰儿最高兴,欢快的小腿儿不停地一会儿外出,一会儿又回来,那红裙一直亮闪,一屋的人都高兴地看着。

珠儿也高兴,看着姑娘一家人又团聚了,姑娘也不再气恨公子了,珠儿那眼一直就在笑。

春儿和菊儿忙前忙后,不停地到厨房端碗送盘,那欢喜的脚更是勤快得很,那嘴也笑着,不停地哼着小调。

春儿端了烙饼上来,也递给子瑜一碗米饭。菊儿每几一大盆炖牛肉。看着这香喷喷的牛肉,几个男人心情舒畅,去病酒碗一端,大家就开席喝酒。子瑜没阻拦去病喝酒,结果她要喝,倒被莫措阻拦,说她喝多了乱说话,不让她喝,子瑜看着众人喝酒既郁闷,也高兴。

子瑜挨着去病陪坐着,嚼着米饭下肉。

“你是如何到的长安?”子瑜还是忍不住问莫纳。

“我孤身一人在草原游荡,巴彦儿听说了我的事,就到处找我。在阗颜山,他找到了我,他见我一个人,就陪我去了战场。我想把父兄尸身带回居延,可到了那里,根本就无法找到,到处都是无头肉身,无法辨别,我就和巴彦儿,还有其他人一起,将他们埋了。我南下入汉境,他把我送到边境上,就和我告辞,回去了。”莫纳垂头说着,悲伤之意甚浓。

“不要再说这些。父兄在天之灵会保佑我们的,母亲也会保佑我们。”莫措一脸坚强,语气更是坚定,“你要像个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不要婆婆妈妈的!来,喝一碗酒,你就好了。”又使了眼色,让子瑜不要再问。

“好久没听你奏琴唱歌了,今日就来一曲,我们都乐乐。”莫措说着就起身,快步走进里屋,一会儿就喊道:“子瑜,你的胡琴放那儿了?”

子瑜看看身边的去病,那眉眼仍怪罪他,“我的胡琴坏了,你拿那支胡笳吧。”

莫措拿了胡笳递给莫纳,她自己则留了手鼓。

莫纳凝视着手中的胡笳,“这是我送子瑜的那把胡笳,还是老样子。”

众人都看着莫纳,莫纳长吸一口气,畅快而决绝道:“自子瑜走后,我就罢琴决笳,不再奏乐,也不再高歌。如今,我们一家团聚在长安,子瑜也和去病在一起了,我也放心了。明日就是新的一天,我也要有自己的新日子,我就吹一首胡笳吧!”说着,莫纳就呜呜咽咽吹奏一曲,听着甚是荡气回肠。

“可惜胡琴弦断了,不然拉胡琴,唱首歌多好呀!”莫措看着子瑜道,“你唱一首,我们高兴高兴。”

“我唱啥?”子瑜不想唱莫纳唱给她的那些情歌,有些为难地看着莫措。

“还是我唱吧。”莫纳看着去病说道,“都是以前写给子瑜的,你不要多心。她也唱着拒绝了我,我心痛了好久。”

去病眼眸笑意甚浓,“唱吧,唱吧!我也听听。”

“我不唱!”子瑜红着脸坚决不唱。

“我来。”莫措朝子瑜翻了一白眼,接话道。

莫措打起鼓,莫纳放歌那醇厚的磁性男音,开始清唱:

天上的圆月哟

我想问一问

你可知我思念的姑娘是什么心思哟

我一直为她弹琴歌唱

她为什么没有回音哟

……

草原的骏马哟

我想问一问

你可知我思念的姑娘是什么心思哟

我一直骑着马儿等她

她为什么没有到来哟

……

莫措停了鼓声,站起来,眼睛看着破虏,唱道:

天上的明月哟

你照亮着草原天际

你替我传话去哟

姑娘爱着远方的人儿

等着远方的人儿到来哟

……

草原的骏马哟

你奔驰在草原大地

你替我传音哟

我思念的人儿离去

怎么还不见回转哟

……

语音一落,众人都欢呼,拍手道:“好音!”

“她唱,还要好听些。可今日摆架子,就是不唱!”莫措指着子瑜,假装有气道。

“姑娘声音甜美,非常好听,我听过。”珠儿也想再听子瑜唱歌。其他在座的都放了筷子,看着子瑜。

“我许久没听你唱歌了,就唱唱,我们都听听。”去病含笑看着子瑜。子瑜红着脸低了头,没有回答他的话。子瑜心中矛盾着,如此境地,唱莫纳的歌,肯定不妥,可不唱也不行,大家都看着她,唱什么好呀?突然想起,院中所唱那首,虽是悲音,但也好似莫纳之曲。

子瑜站起来,向众人施个礼,“许久不唱了,有些走调,大家不要笑。”

“没人会笑你。”去病也站了起来,拉着子瑜手说道。

子瑜看着去病关切的眼,眼眸环绕众人,然后抬眼望着空中,一曲哀怨歌声绕梁而下:

青青草原上,我遇到你,你俘虏我的心

蓝蓝天空下,你抱着我,我爱上了你

红红篝火旁,我在你怀,你吻着我

……

你说

你爱我

可你为何离去

……

灿灿阳光下,我痴迷着你,你的誓言还在

浩浩夜空下,你捧着我脸,我看着你眼

茫茫大河边,你的离别,让我心碎

……

你说

你爱我

可你为何不见

……

我爱的人

你到底是谁

你究竟在哪里

你为何一去不返

你为何杳无音信

你已经忘了我吗

你的誓言像那风一样飘远

你的人也像那雨一样流逝

可我却还在等待

等待你的爱

……

再次听到这首曲子,珠儿偷偷看了霍祁一眼,霍祁正热眼望着她,珠儿幸福地掉了泪;兰儿一听这首曲子,就看着门外;李木子和郑氏幸福地互相看着;其他的人都是第一次听,望着子瑜,仔细品味意蕴,想着自己的心思……

歌声毕,无人鼓掌。

去病已紧紧抱住子瑜,“不要说话,我知道你那时很苦,我就想抱着你,弥补过失。”想着往日那痛彻心扉的日子,子瑜很伤感,缩在去病怀里,不停地落泪。

莫措也擦了双眼,强颜道:“今日是高兴的日子,我来跳支舞,大家乐乐。”说着就走到中心,头一甩,肩一动,身一摆,裙边开,那舞姿干净利落很好看。莫纳一见赶紧敲起手鼓,激烈鼓声一响,霍祁、霍连双眼发亮地围了上去,跟着莫措动起来。

看见高大的霍祁那舞姿,珠儿捂嘴直笑,笑弯了腰。霍祁一见,干脆上前,拉珠儿跳,珠儿连连摆手道:“我不会,我不会!”可霍祁不干,硬拉着珠儿走到中间跟着走步子。

莫措也拉了破虏一起跳,把个破虏跳得满头大汗的。

从没见过如此场景的春儿和菊儿,也不怕去病了,笑得直呼肚子疼,还伸手去拉笑得倒地的兰儿手……

子瑜见多了草原群舞,早收了泪,也跟着抿嘴笑。去病见子瑜笑了,就拉着她坐下,夹了一块肉,喂子瑜嘴里,子瑜眼都没看一下就张嘴吃了。

晚上,破虏、莫纳和霍祁、霍连挤一屋睡。

去病还是睡他那长榻。躺在榻上的去病看着旁边卧榻上的子瑜,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憋闷得慌。

子瑜今日很激动,没有一丝睡意,看着身旁不停翻腾的去病,又开始问话:“你是冠军侯?是冠军?是第一?”

知道今日子瑜伤心,去病老老实实地答道:“嗯。”

“是你编的名?”

“陛下之文采,陛下的手笔,我就一呆子,如何有此能耐?”

“还有自知之明!”子瑜揶揄道,“我见过莫顿猎熊,那才是冠军!那才叫威风凛凛,可我后来吓晕了,你比莫顿还强?”

去病不答话。

“你又不说话了?”子瑜终于有气了。

“这是陷阱,你又要讽刺我。”

“你说,我要听!”

“我说是,你要埋怨我杀了莫顿,恩将仇报;我说不是,你要笑我没理由是这冠军侯。你心中有气,左右我都是死。”去病假装叹气。

外面传来莫措的声音:“你又在审他?你们不要说莫顿,好不好?听着挺伤心的。”隔了一会儿,莫措笑着又说:“你不要听她的,她在草原做梦,梦到你被狼吃了,还呜呜大哭,今日到认真起来了。她气着,你让她出出气才好。”

“你不帮我,你还帮他?”子瑜瞪眼望着空中,气道。

“他告诉你真名,你喝多了不说出去?那时,你可完了!”

“你就袒护他,我说的是他为啥不来接我,四年都没有音信!”子瑜声音高了起来。

珠儿说话了:“姑娘,他说了,他去了,没找到人。”

“哼!连珠儿都在帮你!”

莫措又说道:“你就爱折磨他,折磨了,你才高兴?”

去病赶紧道:“我高兴,让她把气出了才好,免得让我不能近身,又不让我亲近其他女子,让我憋闷得慌!”

“我记得你在长安娶了妻?”子瑜仍然不放手,质问道。

“不是娶妻,是娶妾。我告饶,我又食言,又违背了诺言,又是一大罪状!”

“你俩还让不让人睡觉?”莫措不满道。

“好了,我不说了,也不问了,睡觉!”子瑜终于吐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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