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刚刚止住痛的人儿娇颜几近透明,呼吸微弱,仿佛会随时消失一般,令狐夜不禁胸口一窒,微眯着眼望着那跪伏在地的一群人,目光所触之地一片抖缩。
“几个月了,你们居然还找不到方法治疗她。”看似轻柔的一句话,地上的人抖得更狠,令狐夜微歪了歪身子,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熟习他的手下更害怕了,他们知道令狐夜越是气恼的时候,往往表现得越是懒散漫不经心。
果见令狐夜淡淡的说道:“那我留你们也没有……”倏的,他止住了话音,一只冰冷的素手抓住了他的手,他能感觉得到她的恳求,即使她现在已经虚弱得讲不出话来。
忽然觉得满腔的愤怒与恐慌没有地方发泄了,令狐夜大吼道:“滚,都滚。”
没想到会是这样处理他们,更没想到一向冷酷无情的楼主会发怒狂吼,地上伏着的人都呆了呆,没敢动。
令狐夜危险的眯了眯眼:“难道还要我一个一个的请你们出去。”
话音刚落,地上的人就全部都跌跌撞撞的逃了出去,屋内又重新恢复了宁静。
一把抓住正待抽回的素手,令狐夜大手一合,将它轻轻握住,生怕一不小心就碰伤了她,她现在是那样弱,他再也不用顾忌她的轻功高抓不住了,想当初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把握能揭下她的面具,所以才想出那么个无赖的办法,要鬼影将她引至林边,自己再突然袭击,终于成功的将她压制住,看到了她的真面目,可现在他是多么希望她依然是那个飘飘若仙的白衣人,依然是那个淡泊优雅的少堡主,依然是那个时柔时刚的神秘女子,却不愿看到此时这气若游丝的生命。
素手缩了缩,终是无力挣扎,软软的躺在了他双手中间,白皙的纤手上脉络分明,但他在这次救她时却发觉她根本没有脉搏,当时心里颇为疑惑,这个女人没有脉搏是如何存活的?她到底是何方人士,来自哪里?她身上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惊人秘密呢?
眼前的人呼吸均息了些,似乎睡着了,令狐夜才暗叹口气站起来,俯身在她耳边轻语:“云儿,我不会让你死的,你等着我。”
再站直身,他仿若已做出了某种重大决定,表情凝重,凤眸中精光逼人,然后他迈开步子大踏步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