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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雨前

“这是……怎么回事?”飞在半空中的应龙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脚下这片土地是曾经的古拉加尔。虽然已经意料到了那两个入侵者会把城里弄的一团糟,亚空间里那种程度的旱灾也在她的接受范围内,从天之音那里也听说了这种奇怪的异变,但是眼前这幅地狱一般的景象却让她几乎感到绝望。

这个地方怎么可能还有活人存在?!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其实还是因为恶魂和僵尸那可怕的传染速度。一个恶魂感染了人的灵魂之后灵魂就会脱离身体变成独立的恶魂,而剩下的肉体也就会理所当然的被感染成僵尸,反之,一个人的肉体被感染成僵尸之后他的灵魂也会脱离出肉体变成极其脆弱的灵魂状态然后被感染成恶魂。在这种强化感染的情况下,很快就会出现一大批的僵尸以及恶魂,然后恶性循环使情况更加恶化。

在焉伐善她们进入应龙所在的亚空间之前,古拉加尔里就出现了不少的恶魂和僵尸,虽然焉伐善她们清除掉了不少,但是还是有一些遗留的恶魂和僵尸还没有被清除掉。在她们进入了亚空间之后,城里的那些人就被这些遗留下的恶魂和僵尸给袭击了,即使人群里有不少能够对付这些僵尸和恶魂的魔法师但是他们对这些恶魂和僵尸传染速度却感到束手无策。当他们花了不少力气好不容易才杀死了一个恶魂或者僵尸的时候,就会发现更多的人已经被感染变成僵尸和恶魂,而且一个人的灵魂和肉体是分别感染的,也就是说一个人可以变成一个僵尸和恶魂,这种速度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些魔法师能够处理的范围。

除此之外,之前莉莉丝和旱魃从这里路过的时候没有关闭自己的能力,导致了感染的恶化,结果就是现在应龙出来之后就看到的古拉加尔已经没有一个正常的人类了,城里全部都是僵尸以及漫天飞舞的恶魂。

在应龙想要将这座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希望的城市毁掉以阻止这场可怕的感染的时候,这个身体的主人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她冷静下来:“不行……还没到那种时候,想想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感染……恶魂……僵尸……补救的办法……

应龙想了想,觉得还是得抓一个僵尸和一条恶魂来看看才能知道有没有补救的方法,如果能够把所有人都恢复正常就更好了。

她一拍翅膀冲到了街上,在所有僵尸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顺手将身边的一直僵尸给提在了手里,然后重新飞回了半空中。不过她这样也只是找到了一个观察对象而已,能不能找到将这些僵尸变成正常肉体的对策还得另说。而且这还只是解决肉体问题,如果恶魂那边没办法搞定的话这边完成了也是白搭,所以应龙自己是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的。

不过她不抱有希望不代表别人不抱有希望,特别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事实证明很难找到一个在认真恋爱的状态下还能保持自己智商或者其他方面正常的人,就算是有妖怪还是一只古老的妖怪在边上看着她也一样。

爱丽丝,应龙如今所在的身体的主人,一个本应该有着和普通人一样平凡一生的女孩,然而却在几年前前的某天因为误打误撞从应龙处得知了自己的不平凡,年轻气盛的她在那天欣然接受自己的命运。但是也是在那一天,一个男孩却出现了并且改变了她的想法,他们两人经过了某些事之后建立了不可分割的羁绊并且成为了恋人,她开始拒绝那份曾经接受的命运。但是随着奇怪的事情不断发生,爱丽丝开始思考起应龙曾经对她说过的事情,直到某一天,她得知了某座小镇发生的怪事让整座小镇都变得面目全非的时候,她决定接受命运,为了在这些可怕的怪事发生时保护那个男孩。在她临走前,男孩交给了她一枚戒指,一枚订婚戒指。

并对她说如果回来的话就和我结婚吧,如果回不来的话我会去找你,然后我们再结婚吧。

爱丽丝拿出那枚小小的订婚戒指,将它戴在手上自言自语的说:“我回来了,但是你现在在哪呢……”

在她脚下的土地上,是那个被她抓来的僵尸,但是在不伤害到肉体的情况下应龙实在是没办法将僵尸重新变回正常的肉体,这实在是她的能力解决不了的事情,她的能力和解除感染可以说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

将目光从手上的戒指移到地上那已经奄奄一息的僵尸上,应龙叹了口气:“该怎么办,这不是我的专长啊,难道真的要毁掉这座城吗……”

就目前的情况下来说毁掉这座城来阻止这些恶魂和僵尸逃出这个城市扩大感染程度是最好的方法,但是应龙自己的话也不是很乐意接受这个方法,毕竟这座城可是她自己看着它一点一点建立起来一点一点繁荣起来的,就算说是这座城是自己的孩子也不为过,而且说不定爱丽丝的在找的那个男孩也在这些僵尸和恶灵里,只不过自己的妖生经历告诉她如果感情用事的话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变得更糟糕,在现在这种可控情况下彻底解决这件事情才是正确的。

和没有命令就随心所欲按自己想法作死的焉伐善她们不同,她就是属于这种理性的妖怪。

在她还在纠结这些的时候,焉伐善她们也终于从异空间里走了出来。

“第一!去终于重见天日了!”焉伐善伸了伸自己的腰,很庆幸自己终于离开了那个鬼地方,不过她很快就庆幸不起来了:“为什么那条龙会在门口啊?”

此时爱丽丝就飞在她的头顶边上,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

焉伐善掏出了一个喇叭一样的东西对着飞在天上的爱丽丝喊道:“喂!你在干什么啊!先下来吧!”

她完全没考虑过自己这一喇叭会不会把那些僵尸和恶灵给吸引过来,毕竟喇叭一直都是嘲讽神器来着。

爱丽丝皱了皱眉头,很显然喇叭身为嘲讽神器的作用已经开始生效了,不过她并没有生气,毕竟焉伐善拿着喇叭吼她应该不是故意的,她飞到了焉伐善面前问她:“怎么了?我现在很忙啊。”

“没什么,”焉伐善收起自己手上那个来历不明的喇叭,然后说了一句差点让应龙动手打她的话:“就是不喜欢你在我头上飞。”

不过在她要动手把焉伐善给冻住之前,焉伐善又来了一句,而且这句话差点让她高兴坏了。

焉伐善看了看地上的僵尸,又看了看愁眉苦脸的爱丽丝,猜测到:“你是想把这个东西变回正常的身体是吧?我可以帮你哦。”

爱丽丝以应龙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抓住了焉伐善的双手,两只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她:“真的吗!”

“真的真的!那啥你先放手行不?”焉伐善觉得自己的手都被捏疼了,寄宿着应龙的爱丽丝已经从一个普通的人类变成了堪比她的妖怪。

“唉?抱歉抱歉!”爱丽丝急忙松开了她的双手,之前一激动就下意识的去抓了。

虽然这人类的姿态就是现在的应龙本体,但是她现在的力量却完全不亚于这里的其他几个妖怪,甚至力量上还超过了不太喜欢硬碰硬的焉伐善。

等到爱丽丝松手之后,焉伐善才揉了揉自己被捏疼的手告诉她:“我的能力的话大概弄出将僵尸和恶魂变回正常人的方法,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的能力。”

“能力?”爱丽丝虽然很高兴看见了希望,但是她完全不知道焉伐善指的能力是指什么东西。

以前她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她只知道有一种叫妖怪的物种存在,以及妖怪比普通人强大,但是从来不知道除此以外的东西。

看到爱丽丝一脸迷茫的样子,焉伐善就猜到了,头疼地问和爱丽丝共享身体的应龙:“那什么什么龙,你不会没和她共享身为妖怪最基础的记忆吧?”

每只异兽妖怪在刚出生的时候在脑海中就有着关于自己最基础的记忆,这些记忆包含着自己的种族、天敌、战斗方式、身为妖怪的习惯、基础的认知以及对自己身体数据的了解,这是一脉单传的它们独有的特权,那些靠着修炼而成的普通妖怪并没有这些记忆,因为它们是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当然了,如果以后它们也变成一脉单传的状态也会有这种天生的记忆。

“太急了就没有告诉她,而且我的记忆共享给她的话大概她也受不了,我的能力的话……”应龙的身边开始变得潮湿起来,同时出现了大量的水珠:“就是这个,我能制造并且控制水,而且还能控制水的温度达到随意在水的三态中转换的能力,古拉加尔所有的温泉就是我的杰作。话说你问我的能力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为了方便我使用能力而已。”焉伐善走到地上那只奄奄一息的僵尸身边,然后蹲下将手搭在了它的头上,然后那只僵尸的全身就开始燃烧起来。

一旁的应龙虽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而且看上去还挺危险的,但是她还是选择相信焉伐善,毕竟不相信她也没其他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过在她焦急地等待着焉伐善的结果时候,焉伐善却毫不客气的把她当成的仆人来使唤:“那什么龙啊……帮我再去抓一条恶魂来吧。”

“为什么啊?”虽然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但是如果焉伐善想趁机捉弄她做些无关的事情的话,她可是会毫不留情的揍她的。

焉伐善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继续烧着僵尸。

“好了!”没过多久,僵尸身上的火焰便熄灭,但它却没有一点烧伤的痕迹,还是和之前一样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焉伐善起身伸了伸自己的腰,然后打算进行下一项解析,不过她却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恶魂,便鼓着脸不满地向应龙抱怨:“不是说让你帮我抓一条恶魂吗?魂嘞?”

虽然说自己别有目的,但是怎么说也是自己少有的主动帮忙,她居然还不乖乖听话帮自己打个下手,信不信我罢工不干了啊!

应龙摊手反问她:“你又没告诉我你要恶魂干什么?万一是要捉弄我怎么办?”

“我现在没这个闲工夫!”焉伐善依旧鼓着脸没好气地告诉她:“恶魂和僵尸又不一样,你难道只要身体不要灵魂了吗?要是这样的话我无话可说,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说着她手上就出现了一朵小小的火花,这就是让僵尸变回正常身体的东西,她打算把这朵火花交给应龙之后就不管了。

“等等,我现在就去!”但是应龙却没有接过这朵火花,而是展开翅膀飞向天空中去抓恶魂。

只有身体没有灵魂这还不是一样吗?不,可能更糟,之前只是活死尸,但是恢复正常之后在、就是真正的尸横遍野了,虽然可以建个公墓什么的把他们给安葬了……但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啊!

很快应龙就提着一只拼命挣扎的恶魂飞了回来。

“来,你要的恶魂!”应龙郑重其事的将这条恶魂交到了焉伐善的手里。

看焉伐善那副自信十足的样子,那朵火花好像真的可以把僵尸变回普通的身体。既然如此,那么她也应该有办法将恶魂变回普通的灵魂,虽然不是百分百的肯定,不过还是可以相信的。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把她给气跑了,看她的样子虽然是只妖怪不过还有一点小女孩的脾气,应该……很好哄吧?

“这还差不多……”虽然焉伐善还是一副鼓着脸颊很生气的样子,但是在接过恶魂之后她很快就进入了解析的状态。

恶魂的解析比僵尸的解析更花时间,在解析僵尸的时候焉伐善并没有花上多少时间就完成了解析。但是恶魂不一样,灵魂这种东西和物质组成的身体不同,明明质量上灵魂比身体轻无数倍,但是在复杂程度上完全不亚于甚至还超过了身体。因而且为灵魂的特殊性以及脆弱程度,焉伐善只能很小心解析它,这让她所需要计算的数据远远超过了解析僵尸时的数据量。

现在她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能不能完成恶魂的解析,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有点撑不住了。但是幸运的是在她快要晕倒的前一秒她完成了这次解析,如果晕倒的话那就只能从头开始了。这种复杂而且还无聊的事情她可不想经历第二次……

“总算是好了……”焉伐善手一松,那只恶魂身上的火焰就熄灭了,同时她自己也因为体力不支而倒在了地上。

这次真是危险啊,下回不干这种事为好……

应龙蹲到了她的身边,看她一副疲惫的样子,怕她睡着了,便拍了拍她的脸颊问她:“弄好了吗?”

“好了,把手从我脸上挪开……”焉伐善拍开她的手,然后手上出现了两朵小小的火花:“这个。”

“这两朵小火花就能把整座城的人给恢复正常吗?”应龙看着这两朵小小的火花,不是很相信这东西可以把这整座城的僵尸和恶魂都变回正常人。

这两朵火花好像还没根小火柴点着亮啊……

“嘁,别小看我做出来的东西啊。”焉伐善抓住之前被她拍开的手,然后将两朵火花放到应龙的手上:“将这两朵火花融合到你的能力里面,别和我说你做不到,那是你的事情。然后下一场雨,这场雨能够把所有的恶魂和僵尸全都恢复正常,不出意外的话灵魂就会自己回归自己的身体,但是……”

“但是?还有不足的地方吗……”应龙有点遗憾,她还以为她不会出什么问题来着。

不过仔细想想也就想通了,毕竟这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你以为解决这种事情很容易吗?”焉伐善对她这种遗憾的语气感到有点不满,但还是告诉她:“肉体或者灵魂二者有一者被破坏的话就无法复活了,还有,肉体都是这种空空的状态下的话很容易出现串魂的问题,这个你自己注意一下。”

“等下,你说串魂?!”不过她这么一说倒是把应龙吓了一跳。

所谓串魂应龙也是知道的,但是不管是她的时代还是现在这个时代,她都没有亲眼见过串魂的发生。所谓的串魂,指的就是身体中的灵魂并不是属于自己的灵魂,这种情况下灵魂和肉体的契合度会变得极差,而且随着时间的变迁还会变得更差,当灵魂契合度达到零的时候,身体和灵魂就会开始一起产生扭曲的变化,变成一种扭曲的怪物。而且有些时候一具特殊的身体里甚至可以挤进去几个或者几十个灵魂,那种身体不需要等到契合度为零他就会自己变成那种怪物,而且还是非常强大的那种。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很多东西一旦违背就会……不再是自己。

“嘛,这就不是我该管的了,你自己想办法吧,我就只能帮你到这了。”焉伐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向应龙伸出了手。

“干什么?”应龙很奇怪她伸手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想要握手?

看到应龙好像不知道这个动作的意思,焉伐善想了想还是自己主动说了出来:“报酬啊,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难道不该表示一下吗?”

不然我为什么废这么大劲帮你啊?

对于她讨要报酬的行为,应龙一阵无语:“……这不是你自己主动要帮忙吗?”

“主动帮忙又不代表免费咯,我这不是看你在烦恼所以才帮了一把吗?呀,才发现我的帽子没戴……”焉伐善摸了摸自己那头绯色的长发,然后拿出了一个新的包子帽。

明明只是个萝莉的外表,但是她的头发却不比其他三个人要短,一直垂到了自己的腰上,这就导致了一个很麻烦的问题,那就是她戴帽子的时候步骤超~烦,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要把所有头发给一点不落的戴进帽子里,结果现在开始手忙脚乱了。

一旁的爱丽丝看着之前还在问应龙讨要报酬现在却忙于戴帽子的焉伐善,有点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谁能想到一个强大的妖怪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手忙脚乱呢?不过这也让她知道妖怪并不是她想象中那种强大而又目空一切的生物,虽然是很强大,但是好像偶尔也有像人类的一面。虽然并不后悔,但或许她自己选择变成一个妖怪也不是一件错事。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焉伐善终于戴好了自己的帽子,她拍了拍自己的包子帽对应龙说:“想好了没有,没有的话你就听听我想要的报酬怎么样?”

“你说。”应龙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可以当报酬的东西,所以她说说看也无妨。

“以后如果有什么人要来找你对付我们的话,我希望你不要答应她,相对的,我们也不会来这里找你的麻烦,这样如何?”焉伐善摊着手看向应龙,她觉得应龙应该不会拒绝这个几乎没有任何代价的报酬的。

不过事实并没有她所预料的那样发展。

“我拒绝。”应龙考虑都没有考虑就拒绝了她说提出的建议,然后手中多出了一块红色的宝石:“虽然这提议没有一点代价,但我总感觉你在打什么小算盘,这种小便宜我还是不要占为好,免得因小失大。而且我也找到了足够当报酬的东西了,拿着。”

应龙将手中的红色宝石交给了焉伐善。

焉伐善看了看这块宝石,不过除了比一般宝石更好看以外她并没有发现这宝石有什么不同:“这什么东西啊?如果只是稍微漂亮的宝石的话我可不要,我又不是那些大小姐要这些又没用。”

不过应龙告诉她这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她开始用一种看自恋狂的眼神看着应龙:“这个东西是龙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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