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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迷雾灵兽

迷雾森林作为兰斯大陆上最古老的原始森林充满了无尽的传说,它是众神馈送给人间的宝库,探险家的天堂。据说迷雾森林深处有上古时期众神遗留在人间的神兵利器,神兽升腾之时锐下的灵壳衣甲,静待有缘之人前去探索发现。这毕竟都是传说,谁也没有见过,而对于摩耶而言,他确信一件事,那就是迷雾森林里有灵兽。

奥克小镇上每天都有集市,集市上交易最多的便是灵兽的皮毛之类的东西,摆摊出售的探险家最喜欢向人们吹嘘自己捕猎灵兽的英勇经历。灵兽不同于普通兽类,它们是兽类中的佼佼者,之所以称为灵兽是因为大多数的灵兽拥有极高的灵智,能感悟和使用魔法。魔法是已知除自然力外最为强大的力量,高级的魔法甚至可以开山裂石,撕裂空间。而灵兽除了会使用强大的魔法力量,还拥有悠长的首元,强悍的身躯,其捕杀难度可想而知。所以虽然探险吹嘘的经历有一部分是夸大其实,人们还是由衷佩服他们的勇气和实力。

迷雾森林里虽然灵兽众多,却极难遇到,一来是森林里终日轻雾弥漫,树木繁杂,障碍重重,很容易迷失方向,探险家没有相当的实力不敢轻易深入;二则是灵兽像普通兽类一样每只灵兽都有自己的领地,领地或大或小,几里甚至上百里都有可能,除非领地争夺或发情求偶等一般不会轻易越界,跋山涉水数十日也可能在一只灵兽的领地里转悠,无异于大海捞针。灵兽的皮买齿骨大多价值不菲,而捕猎灵兽确是一种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营生。

奥克小镇位于迷雾森林边缘,每天都有大批的探险家结队入森林探险,也有很多人满载而归,摩耶往来于镇上,看到探险家用探险所得换来大把大把的银子,喝着上好的美酒,对着怀中的美女吹嘘自己身上伤疤的来历,这一切自然让他心动眼热,幻想自己也能像他们那样在迷雾森林与灵兽英勇搏杀,换来富足的生活。这也只是幻想下罢了,摩耶孑然一身,穷的叮当响,兜里的那点银子还远不够买到昂贵的兵器衣甲。为了实现入森林探险的理想,摩耶每天努力干活赚钱,决定等攒够买兵器的钱就参加探险队。不巧的是他刚有这个念头就被探险队招募了,不过不是招他做探险队员,而是脚夫。脚夫在探险队中只是负责搬运行装狩猎所得货物等不参与战斗,即便如此,跟队进入迷雾森林,没有像样的护身铠甲和过硬的武技,一旦小队有什么不测,脚夫就很难独自生存下来,而且脚夫的酬劳是事先商定好的,不参与狩猎所得分成。摩耶不知其中利害,想都不想就一口应承下来。探险小队共计三人,其中两名弓箭手,带队的是一名肩抗阔刀战士的待人十分和气,出手也阔绰,事先支付摩耶五十个银币,并答应他在回来后再支付五十个,总计一百银币。

这可把摩耶乐坏了,接过沉甸甸的一袋银币,就掰着手指头算起来,一百金币再加上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差不多就够买一件兵器的钱了。这次跟队进入迷雾森林还能偷学点探险的经验,嘿,一举两得,第二天一早,他便跟随探险小队进入神秘的迷雾森林。

一踏入迷雾森林,首先感到的是潮湿,一种十分压抑的潮湿感。森林里高耸的古木生长密集,顶端硕大的树冠挤簇在一起,不仅遮住了外面的阳光,也将地面蒸发的水分锁在林中,整个迷雾森林像是一个大蒸笼。摩耶在森林边上长大,对森林里的恶劣环境一点也不陌生,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也曾偷偷溜进来几次,当然只是在边缘处转悠,未曾深入。迷雾森林里最危险的不是强大的灵兽,而是迷失方向,所以刚已进入迷雾森林,阔刀战士就吩咐弓箭手做指路标记,标记一般做在隐蔽的位置,防止被其他探险队跟踪或抹去。

阔刀战士是个经验丰富的探险家,在他的指挥下小队分工明确,行进迅速。两名弓箭手轻装上阵,在前面探路做标记,摩耶则和阔刀战士背着略有些沉重的行囊循着标记前进。行囊里装得最多的是捕兽夹和成袋的弩箭,剩下的都是取火做饭的之物,没有一丁点口粮。阔刀战士告诉摩耶,迷雾森林里湿气太重,天气炎热,携带的口粮很容易坏掉,所以在森林里吃的食物多是来自狩猎小型野兽。阔刀战士还教会摩耶如何寻找水源,找不到水源的时候如何在树叶上收集露水,辨别哪些野果可以吃哪些含有剧毒……摩耶初次跟队探险,一切事物都感到新鲜,阔刀战士教他的东西不仅新鲜而且比较好玩,途中休息的时间还试着演练这些生存技能,做不来的就找阔刀战士请教。他没想到,正是因这份初次探险的新鲜感学来的东西救了他一条小命。

进入迷雾森林的第五天,探险小队真正进去迷雾森林深处。这里不再看到其他探险队留下的痕迹,道路也愈加崎岖难行,粗壮藤蔓植物肆意疯长,把树与树间的低矮灌木连成一片。阔刀战士把所有人招集到一起结伴前行,摩耶白天有一半的时间是待在宿营地与阔刀闲扯或捉虫子喂蚂蚁自娱自乐,整个探险小队像是一只进入迷雾森林的旅游观光团,行进缓慢,跟前几天的急行军大不相同。阔刀战士告诉摩耶,在这广博的大森林里找灵兽如同大海捞针,靠四处乱跑遭遇的灵兽的概率非常低,而且相当危险。灵兽的强大不是靠蛮力就能猎杀的,必须有充足的准备,恰当的时机和技巧,即便如此,在和灵兽战斗的时候还是可能出现伤亡,探险是个提着脑袋赚钱的营生,谨慎行事是十分必要的,故而肯花更多的时间去侦察。侦察看似花时间其实也是节省时间,根据灵兽留下的痕迹能大概判断出灵兽的种类,大小及大概行动方向,避免在危机重重的大森林里乱转。

阔刀战士的谨慎行事获得了回报,进入森林深处的第三天,也就是进入迷雾森林的第八天,一名弓箭手发现了灵兽的足迹。摩耶好奇跟着去看,只见在杂草丛生湿地上有一排半干的脚印,每个脚印都有碗口大小,脚印的底部和踩翻的泥土上都有一圈圈浅浅的波纹状纹路。发现足迹的弓箭手解释说,这片湿地在几天前可能被水淹没,涉水前行的灵兽十分聪明,为了防止沾染的泥水在干地上留下痕迹,因而在脚底释放某种魔法,把泥水隔开,不想弄巧成拙,待水退去后留下这种带波纹的脚印。从附近一些植物被啃咬留下的痕迹看,这只灵兽是素食,大概一两天前从这经过,前进的方向与他们小队的行进方向大概一致。

在确定了灵兽的身份后,整只小队欢呼雀跃,阔刀战士也感慨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他们本来计划会在迷雾森林里逗留一两个月,故而才找了摩耶这个脚夫来分担装备,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灵兽。回到营地后,一行人就开始紧张地忙碌起来,弓箭手调试弓弩,检查箭矢;阔刀战士从他的行囊中取一套半身精钢铠甲套在身上,又取出一面轻质铁盾牌,绑在左手小臂上,然后开始磨他背着的那口厚背阔刀;摩耶生火做饭,把每个人的水壶都灌满清水。

吃饱养足精神后,阔刀战士吩咐两名弓箭手结伴跟踪灵兽,他和摩耶循着留下的标记远远地吊在后面,小队又恢复一开始进入森林的行进模式。两天后,摩耶和阔刀战士赶上了前面的弓箭手。透过草丛间的缝隙,可以看到五十米外一只周身青色的獾猪,四肢粗短,嘴角上一对细长的獠牙像发着摄人寒光,背上覆盖着密集的尖刺,后面一根短小的尾巴打成卷。它正在进食,低矮灌木上新长的嫩芽是它的最爱,摇头晃脑的吃的十分惬意,脚上魔法波动扫的地上的细草轻轻晃动。摩耶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灵兽,兴奋莫名,趴在地上看的目不转睛。

阔刀战士在看过青獾猪后开始和弓箭手商量猎杀计划。从青獾猪的体表颜色和脚底魔法波动的特性上看,大概可以判断出它善用风魔法,能使用风魔法的灵兽大都行动迅速敏捷,而灵兽皮糙肉厚,只有攻击腹部和臀部这些相对柔软的部位才能重伤它,灵兽也知道自己的罩门所在,肯定会小心防范,所以猎杀青獾猪必须找一个树多而灌木稀少的的地方。密集的树丛可以限制青獾猪的速度,还可以给人以掩护;低矮的灌木上藤蔓盘绕,接连不断,不能阻挡青獾猪的冲势,反而可能把人绊倒。青獾猪四肢粗短,不善攀爬,最好找一个有高低错落的地形。

一行四人不紧不慢的跟在青獾猪后面,打算一有中意的地形就开始猎杀。青獾猪除了进食和偶尔休息,近乎一刻不停的前行,并不像灵兽在自己领地里优哉游哉的随意巡视。这一反常现象让阔刀战士既兴奋不已,这只青獾猪是去求偶啊,前面某个地方还有一只青獾猪,两只灵兽!真是意外之喜啊!惊喜过后问题也接着来了,那就是必须在两只青獾猪碰面前猎杀当前这只。除了摩耶,小队的其他三人都清楚灵兽的强大,单单对抗一只还需要选取有利地形才可能干的过,同时对抗两只的话真个是十死无生。且他们都不了解灵兽的求偶习性,万一两只青獾猪恩恩爱爱个一年半载,更甚者公的青獾猪比较厚实顾家,直接入赘留下照顾妻小,他们四个不饿死也得哭死。接下来探险小队又跟了四五天还没找个中意的地形,一向沉稳的阔刀战士有些急躁了,拖得越久离危险就越近。终于,这天下午遇到了一个满意的地形,阔刀战士决定动手猎杀青獾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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