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解释道:“周衍只是雩昌附近的一个小国,并不富饶。”
赵芷萱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明日就走,否则官兵会往这儿搜来。”楚延似乎在翻找着什么东西,漫不经心地回答。“那我的衣裙怎么办?”赵芷萱略有担忧。“衣裙我已经从槐娘那儿拿来了。”楚延说道,“这些日子你还是穿我的衣服吧。可能我的衣服会大了点儿,但凑合着也能穿。”
赵芷萱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个斗笠戴在头上,笑嘻嘻地看着楚延。“你笑什么?”楚延迷惑不解,“有什么好笑的。”“我从小到大从没戴过斗笠呢!楚延,为什么你的衣服都要是白色的,虽然白色很好看,但也不吉祥啊。”赵芷萱牵了牵嘴角,直言不讳。
“没什么,不过是我小的时候喜欢白色的罢了。”他说得轻描淡写,赵芷萱也听出不对来了,楚延肯定有什么事在瞒着她,但是楚延不愿多讲,她也不好多问。
赵芷萱望着窗外灰暗的天空,想到周衍的一片湛蓝晴天,思绪不由得飘到了虞婉婷身上。那个面对她满面春光、笑脸盈盈的虞婉婷,那个在后宫中与她相依为命、在皇上面前最得宠的虞婕妤,那个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的虞姐姐,为了救她而要永远待在深宫中,永远地失去自由。没有谁能做到一辈子都对着一面墙发呆,无聊的日子简直度日如年。
“楚延,你说如果有一个人在皇宫里最得宠,那下场会是什么?”赵芷萱问道。“下场……皇上若独宠一人,定会引得其他嫔妃嫉妒,当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一个人的时候,那么那个人的下场就不是很好了。”楚延若有所思,“怎么,你在宫中也受到过别人的欺凌吗?”
赵芷萱身侧的两只拳头握紧,道:“我在皇宫里有一个朋友,她叫虞婉婷,是宫里的婕妤。我把她当做我的姐姐看待,虞姐姐和我在皇宫中相依为命。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虞姐姐是后宫中最得宠的妃子,皇上日日召她侍寝。既然皇上喜欢她,为什么不封虞姐姐为后?”
楚延站起了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天空,天空下的人群,喧嚣的闹市,只有晚上才能安静。
“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让她享受最好的待遇,爱一个人才会想让她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的身边。皇上不可能会为了虞婕妤把江山当做儿戏。自古以来,美人和江山,皇帝都会选择江山,因为有了江山,要多少美人都可以。再说,现在是太后执政,没有人敢违拗她。当今皇上不是明君,那他只能做昏君了。或许,皇上根本不爱虞婕妤。后宫佳丽三千,皇上不可能雨露均沾。可能不是爱,可能是不爱,皇上便故意为之,让大家把矛头都指向虞婕妤,到时候,自会有个明白人替皇上收拾了她。
后宫、前朝险恶,没有心机是不能在那种地方生存的。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也会要付出相等的代价。你若不去争取,只懂得回避,只求安逸度日,可能谁都不会注意到你,但这也就是最危险的了。在后宫里没有地位,不得宠,就算卑贱,连下人都能踩在你的头上。”
赵芷萱叹了口气:“虞姐姐就是在后宫里太过张扬,才让那些嫔妃妒忌。后宫女子不以美貌与权力服众,难以艳压群芳。哎,帝心谁知。我现在就在纠结走不走的问题。虞姐姐是因为我才毁了前程,我不能放弃她不管不顾。”
“哦?那你倒是告诉我,你怎么救。是硬闯进去,被人发现受牢狱之灾呢,还是投机取巧翻进皇宫,大海捞针般地找出你的虞姐姐啊。力所不及,勿要痴心妄想。”楚延似笑非笑地嘲讽道,“如果你还想跟着我的话周游世界的话,就最好放弃她,你不能确保她是不是真的对你好。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没有辨别事物好坏的能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