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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夏之晴目(4)

男生把箱子的盖子合上,说:"这本书卖得很好呢,听说挺有意思的。"说实话,对于他的反应,她有一些些--失望。男生收拾好东西之后跨上摩托车,笑着说:"等你的好消息哦,加油!""嗯。"米夏点了点头,冲他挥挥手,一直看他离开的背影。没来由地感觉到一点点难过。其实,其实好想跟他一起走啊。要不然高考后,就正正式式地表白吧!有机会就坐在他的摩托车后面,跟着他一家一家地去送货。那将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很期待的说。

为了这个可能会有的美好情节,自己要更加主动一些,要更加努力一些。

芒种过后,米夏在那个网站上买了很多很多一直想买却没时间看的书,会是一个大大的包裹,兴许他会帮她一起拿回去。

等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接起来,声音是不同的。没有之前熟稔的语气,他生硬地说:"你好,我是某某网站的快递送货员,请来校医院空地取你的包裹,记得带好证件。"她失望了。默默签收了包裹,然后打电话让自己好友赶过来帮自己把大包裹一起提回去。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哭了出来。

有些事,因为未曾预料,我们都措手不及。而更多的巧合,让我们向命运妥协。

好友说:"打过去问问嘛,为什么没来?"米夏想了想,摇了摇头。"你为什么永远不愿意主动一些?"米夏看了好友一眼,默默拨下那个号码。

听筒贴在耳朵上,那边用很好听的女声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outofservice……"米夏摇了摇头,眼泪落了下来。也许,这个夏天也要提前结束了。可是,节气也才刚刚过了芒种而已,甚至还没到夏至。真的……就这样子……结束了吗?

"米夏,算了,以后的你,一定要学会主动。被动等待,你会错过更多更多的。"米夏看着湛蓝的天空,有一架飞机远远而渺小地飞过去。那个时候,总觉得自己在命运面前,比远空中的飞机还要寂寞、渺小、羸弱。只是夏天的天空,依然很蓝很蓝,耀眼的蓝。

夏至。

小暑。大暑。

眼看这个夏天在节气上也要过去了。立秋的前一天。

手机跳动出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和与之相关联的名字。米夏接起来,说:"喂。"她的嘴角,轻轻地笑了起来。这个夏天,据说还有一天,就结束了。我会因此而把全部的情节都记住。

你是我的OK绷

胡正隆

想写一篇关于你的文字,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必然。

--突然想起,写在前面

【一个人的时候在陌生的街头】突然想起,之前,我告诉你,我的"QQ"里面,分组的时候,有一组叫作"友"。

就这么一个字,我始终让它里面保持在十九个人。简洁并有些生硬。你问我,有我吗?我说,你觉得呢?

你咧开嘴、笑得很阴,说,那肯定啊。

我不知道你的自信来源于何处,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没有朋友,至少,我在这个让我觉得完全不靠谱甚至让我徒生恨意的班级里,没有朋友。

所以说,你答对了。或者说,你蒙对了。

但,我不觉得你的自信之中,没有掺杂一丝心虚的成分。

毕竟,我们认识的时间,呵呵,能有多久呢?

【抬头看着繁星夜垂的天空】应该从高二分班开始吧!你和我被分在一个班。班主任是谁来着?张旭?老陈?

还是现在这个让我无比厌恶的张跃?我想不起来了,管他是谁,爱谁谁。

你的名字里有个"俊"字,让我不禁想,难道名字和长相有关联吗?人家不都是说,要把名字起得贱一些才好吗?比如狗娃、狗蛋什么的……嗯,勉为其难,我必须得说,你长得真的还算是帅。我不喜欢随便评论一个人的长相,特别是男生,特别是你。你那么自恋,不夸你的时候,你就喜欢有事没事把"人家都说我是我们学校唯一一个长相能看的人"这句那么臭屁自恋的话,挂在嘴边。如果我继续夸你,你自恋的尺度会达到什么地步,这真的不好说。

【IknowIknow】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你,浓眉大眼?奶油小生?日系帅哥?还是其他什么?反正不招人讨厌。那时候,你跟我们班,或者说是我们整个级部的富二代胖子在一起玩,那叫一个形影不离啊。天天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一起挥霍,一起奢侈。

同时,让我萌生了一点点小嫉妒。和你,也玩过一段时间。

一个人和一个人玩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鬼才知道。可能是无聊,可能是寂寞,也可能是用来打发打发时间而已。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我的兄弟流氓。他给我的答案就是"看着顺眼了呗"。我觉得这个答案很精准。

就是看着顺眼,就像我之前说的,你看上去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地球另一端有你陪我】现在想想。吃过一顿饭,走过一段路,说过一些话,开过几句玩笑,算不算曾经玩过呢?谁又能来给我一个定义?而我一度用时间来衡量我与一个人的关系。"我和他已经玩了两年多了","我和她小学就认识了"是不是一个错误呢?

事实上我们当时并不熟络,我纯属死不要脸地讹诈索要。而拿到书以后,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孩子还真的给我买了。

后来我也曾跑遍这个小县城,不顾什么男生的面子,帮你在各个女生必逛的店铺里,物色一件适合你女朋友穿的衣服。

再后来的后来,好像就没什么记忆了。我们没有争吵,没有矛盾,没有什么交流。也就没了联系。

像水一样,漫不经心地流过手心,轻描淡写地划过掌纹,然后,便没了痕迹。仿佛从未出现过。

水的冰冷,若有若无地残余一些在纹路之中,提醒我,有人曾经过。经过而已。

【谢谢你鼓励我勇气是你给我】又一个夏天"轰轰隆隆"地伴着一场雷阵雨倾泻而至,夏天过后,便是万恶的高三。我想都没想就拐进了一条看上去很轻松但其实更为曲折的路。我选择了艺考。我们相背而驰。

这样,在街上遇到的时候,仅仅眼睛一扫而过便可,不需要笑脸相迎,更没有必要唏嘘寒暄。形同陌路,或者说,已经沦为陌客。

有点怪怪的,又好像顺其自然,没什么不妥。

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你,想挽回过什么吗?或许觉得无所谓吧!

曾经翻着那两本安妮的书,想,该没什么交集了吧?也曾一度怀疑,故事该结束了吧?然而,故事依旧未完待续。

现在才恍然大悟,会不会晚了点?

【让我迈开脚步一起往前走】兵荒马乱的艺考结束,我依旧要回到学校学习文化课,不管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你想上大学,就得这么干。抗议?

呵,抗议无效。我突然发现这就是现实对我们赤裸裸的挑衅,换句话说,赤裸裸的调戏。我们总是被动地被玩弄,就像姨太太千辛万苦转了正,可还是伺候老爷的命,万一命不好还有那个老不死的婆婆没事使个脸色给你瞧瞧。当家做主掌控权力的,永远不是你自己。

一年多没有上过文化课,你可以想象一下那是什么感觉。别人上课听得津津有味,你听得好像天书一样不知所云。一张百分制的试卷,你考的分数乘以三都难以及格。你好不容易拉下脸皮,低声下气地拿着试卷问别人"这题怎么做"时,得到的很多答案大多是"这题那么简单你竟然不会做"或者"这个我解释不清,你自己回去翻一翻书就知道了"。

还有某些老师对艺术生的那种轻蔑的眼神和不屑一顾的表情。

什么?没经历过?你体会不到?那好,那我就直接告诉你,那种感觉就是四个字--生不如死。

【IknowIknow】好像每个学校每个班级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成绩差的同学都在教室的后排坐,这其中的潜台词是:你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学校又不指望你们争光,班主任也不指望你们给他赢取年终奖金。只要不要影响那些成绩优良的同学学习就可以了。

可笑的是,这个班第一名的成绩370多分。200多分的大有人在,遍地开花。换句话说,750分的高考模拟试卷,你只要考到380分,就是我们班的最高分啦。

可想而知,我们艺术生是如何占领了教室后排的领域,称王称霸。

也许是我自视清高,受不了后面吵吵闹闹的气氛,和班主任说了一声,就弄了张小桌子,夹置在教室两列课桌的中间,讲桌的正前方,你的左边。

你看到我之后的第一句话是:"谁叫你过来坐的啊?你从哪来回哪去吧!"我心里憋着一口气,当时那个叫作"恨"啊。巴不得你给我滚得远一点,再远一点。

我不喜欢那种语调那种情景那种气氛那种字眼。因为我曾身临其中。对我来说,那是一种耻辱,而你,再度将那种耻辱毫无保留地砸在我的脸上。

可是你不知道。我转过脸,不吱声。

【你是我的OK绷】就这样,我们成了同桌。你有一种不情愿的味道。

你每天睡醒觉之后,都会怨气缠身,一脸的受气样。那个时候的你,是绝对不能碰的,脾气大得呀,就像一枚炸弹,逮谁炸谁。

你没事就爱摆弄你的"诺基亚5300",看电视偶像连续剧,或者听听从"QQ音乐"里下载的小曲,歌曲标签为"伤感"或是"想哭时"。

你每日和远在武汉的女朋友联系。喜欢把"老婆"以及"俺对象"这样的字眼挂在嘴边,每日都为移动公司做出无私的贡献。挂电话之前,总要对着手机和她"么么"地亲上两口。这是对于我这个钻石单身汉赤裸裸的挑衅。显摆个屁啊你!

我也不知道怎么又玩到了一起,这么说来很轻浮。没有什么理由,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突然有一天发现,彼此自然而然地又可以一起笑。仿佛回到很久很久以前。

我有些不解。你的交际圈子很广泛,用你的话来说,就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和谁都能玩得到一起"。我想笑,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和谁都玩不到一起。或许我知道,只不过,装不知道而已。人,天生就是一种善于编织谎言的生物,如同蜘蛛布网。

我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我也不知道我的无助来源于何处。你会在我心情不爽的时候,逗我,撩我。试图让我开心。你会陪我喝酒,当然,你只是陪。而我一瓶接着一瓶灌着五十六度的二锅头。

你说:"这二锅头是假的吧,不然你怎么像喝水似的?"你会在我没吃饭的时候带点零食给我,或者打电话叫你的朋友从学校外面捎点什么回来,即使你的朋友什么也没带,我也觉得你能这么做,我已经很满足了。你会很大牌很臭屁地用各种拙劣的借口推辞我的邀请,我信誓旦旦地想:我以后再也不请你吃饭了,太不给面子了。你发的短信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别乱想什么了"或者"不说了,我学习了""不说了,我睡觉了"。而当你对我说"永远",你对我说"朋友"的时候。我慌了,这两个东西,我从很久之前便不再相信,取而代之的是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永远"之后添缀的任何词语,我都觉得是谎言。而"朋友",也因为太多次的被背叛被出卖被抛弃,我已心灰意冷。

心灰意冷,你懂吗?

【在每一个时候】你的朋友很多,我一直坚信友谊感情这类东西,就像一块蛋糕,分享的人越多,我得到的就越少。你的广交博爱让我觉得无比的没有安全感,我知道,假设我认定一个人当朋友,那么我就不会随意地放开。那么你呢,你是不是觉得少了一个不嫌少,多了一个不嫌多,反正替补人员多了去了?

而,你和我,在短短的两个月之后,高考结束之后,是不是还是像以前那样,形同陌路?

谁知道?

可我还是相信了,相信你了。说不出为什么。

曾经有人问我,你觉得一个人的心是软一点好,还是硬一点好?我答,软一点好。他说,你的心经不起一点点针刺和刀割,哪怕一点点的小伤害,也会痛得死去活来。

我问,那硬一点的呢?他说,等你的心,一次次地被伤过,就会渐渐变得坚硬起来,那个时候,就不怕外界的针刺刀割了。但是经不起摔打,一摔,就碎了。

我也曾想过,干脆不要在一起玩了。免得到时候,散伙的时候,还会怀念,还会舍不得。免得到时候,我被轻轻一摔,碎裂一地。免得到时候,无法修补。

【一直陪着我】

记得你手机里有一首歌,《你是我的OK绷》。这首歌曲原来是日本偶像团体Funkymonkeybabys的《桜》,关于青春,关于友谊,关于兄弟。后来周杰伦同学在听到这首曲子时,觉得很适合浪花兄弟唱,就和他们一起填词创作,还跨刀加入合唱,MV也由他亲自执导并参与演出。

这些你不知道的吧!可是,记得这首歌的歌词吗:一个人的时候在陌生的街头抬头看着繁星夜垂的天空IknowIknow地球另一端有你陪我谢谢你鼓励我勇气是你给我让我迈开脚步一起往前走IknowIknow你是我的OK绷在每一个时候一直陪着我

可我还是相信了,相信你了。谢谢你带给我的细碎的小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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