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琉歌来说，她的世界仿佛从来没有平静过。
即使记忆残缺，那种深入骨髓的焦虑感却始终萦绕不绝。
从最低贱的抢食，到后来努力变强，似乎都离不开一句为了生存。
昏暗的室内，药师兜推了推眼镜，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倔强的小女孩，“大蛇丸大人说了，有用的人才有资格活着。”
“木拓他就是有用的人。”
攥了攥拳头，琉歌撇过头，有些绝望道，“兜先生，他的伤……你一定可以救他的对不对……”
“他被木叶的忍者放了寄坏虫在身上，如果不是大蛇丸大人回来的巧，如今是什么情况你应该明白。”
“可是……”
“白礼小姐，”淡淡打断她的话，兜靠在实验桌旁，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不要感情用事。”
感情用事……
这四个字如今用在自己身上真是格外的讽刺啊……
她知道的，这个世界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么风轻云淡。从做小乞儿开始，她就知道的，没有怜悯，没有慈悲，想要活下来，就必须靠自己。
在大蛇丸这里的日子是很单纯的，她喜欢那种为了变强拼尽一切力量的感觉。
直到后来的逃亡，亲眼见到兜面无表情的一刀刀割开敌人的咽喉，她才明白，这个世界一直就是这样，逃不掉的。
低垂着头，琉歌目光呆滞的欲转身离开，她知道，这是上位者的决定，没有用了。
“白礼小姐，”兜叫住了一脸失魂落魄的琉歌。
顿了顿，琉歌没有回头，“是，兜先生。”
“大蛇丸大人说，训练照常，你可以随意选择对手，也可以像前几天一样，去林中修炼。”
点点头，轻声谢过兜，琉歌迈步走了出去。
她只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睡一觉，真的只是睡一觉就好了……
女孩离开后，房间暗处闪出一个修长的身影。
“大蛇丸大人，”微微低着头，等到大蛇丸慢慢走到椅子旁坐下时，才继续道，“事情已经解决好了。”
赞赏的点点头，大蛇丸看着琉歌离去的那扇门，轻声道，“这孩子很好，值得培养。”
闻言，兜推了推眼镜，也是点头。
“想不到白礼小姐年纪虽小，心智却很成熟。本来我不必非要杀了追踪的忍者，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没想到她平静的接受了。”
“我发现她时，她正在同几个成年人抢夺一袋发霉的面包，”一手托腮，一手轻敲手边的桌子，大蛇丸淡淡回忆着，“从一开始她就明白，如果存有不必要的怜悯，是无法存活的。”
“其实木拓……”
看着大蛇丸满意的样子，兜欲言又止。
“我相信有更好的实验等着他。”
舔了舔嘴唇，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蛇眸蓦地绽出一道清冷的光。
兜微微低了头，眼底的微光消失于厚厚的镜片之上。
一室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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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梦好像没有尽头，琉歌艰难的走着，只觉得口干舌燥，力气殆尽。
“阿琉。”
谁在叫她？
“给你。”
一抹火红的颜色一闪而过，琉歌低头看着自己手心小小的纸包，诧异的拆开。
这是……羊羹？
诶？
……
意识慢慢清醒，琉歌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的将手举到面前看了看。
尴尬的抽了抽嘴角，自己是有多馋甜食……好无聊的梦……
起身草草洗漱一番，她套上浴衣，系好腰带，将双手兜在宽大的衣袖中，缓步走了出去。
目标不是训练场，是基地的后门，那里出去是一片宁静的小树林。
自己可能……再也不要去训练场了吧……
灰色的眼眸氤氲着浅浅的雾气，走出基地的那一刻，阳光猛的倾泻下来，照的琉歌微微眼晕。
挑了一处水草丰美的地方，她盘腿坐下，缓缓呼吸。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融洽，草地上坐着的小女孩也仿佛与其归为了一体。
远远的，一棵大树后，大蛇丸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勾了勾唇角，挑起一抹邪笑。
“看呐，兜，她也许会是最好的人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