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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剑客

月河城同样是一座非常繁华的城镇,不同于地灵城里地灵殿一家独大,月河城更加像白芊芊认知中的武林,各种大大小小的门派林立,也有武馆,有镖局,三教九流的江湖人士随处可见,同样的,没有一个绝对的规则制定者,月河城的局势比地灵殿而言要更加混乱一些。

不过白芊芊并不关心这些,她又不是要常驻这里,对于她而言,月河城只是一个中转站,一个补给点罢了。

走在月河城内,白芊芊能够明显感觉这里的文化风俗比起远在上千里之外的地灵城而言,有着相当大的差异,比如语言一方面,虽然说的都是同一种话,但是口音上却截然不同,让白芊芊听起来感觉有点费力。

用收集来的几张毛皮换了点钱,买了些必要的资源,补充了一下消耗品,白芊芊路过一家酒楼,被里面的香气勾引起了胃口,想到自己几个月来一直风餐露宿,没吃顿正正经经的饭菜,也不犹豫,就直接走了进去。花了点钱,一顿大快朵颐之后,白芊芊也不忙着走开,静静倾听着四周人群的交谈,吃饭时聊天打屁,这个世界的文化在某些方面而言,和中华实在太像了。

尽管听起来有些吃力,但大致意思白芊芊基本上都能弄懂,坐了一会儿之后,白芊芊就大致明白了这座城市最近发生的事情。

除了一些无关紧要,比如谁家姑娘最好看,谁谁吃饭不给钱之类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多人讨论的,还是与兽潮相关。月河城比起地灵城而言比边境要近的多,受到的威胁自然也要更加巨大,而兽潮提前的消息甚至已经被地灵城的人知晓,在月河城之内更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月河城内一共有几十个小型门派,五个中型门派和一个大型门派,说是大型其实也没有多大,和地灵殿比起来,就像一整个工业园区和小作坊的区别,但是在月河城内,这个大型门派还是有些实力的。

在这段非常时期,月河城内主要就被分为了三个大势力,其中一个就是那家大型门派与一间中型门派为主成立的皎月盟,另一家则是以四个中型门派为核心,成立的百星盟,最后一家,自然就是朝廷了。严格来说,朝廷在明面上是整个月河城的首领,朝廷的安排,两个联盟都是不敢当面拒绝的,不过最近这几个月来,两个联盟与朝廷的关系却弄得有些僵硬。

具体原因,却是朝廷方面希望两个联盟能够出动更多的武者和财物,到边境支援或者用来进行防御工程,而两个联盟却认为自己已经做的够多,提供了门下大量的弟子以及资源,足够保证整个月河城的安全,再多出力,就会伤筋动骨了,所以对于朝廷的命令阳奉阴违。

江湖人士一向热衷于侠以武犯禁之类的勾当,对于朝廷也不太看得起,对于朝廷中人都以鹰犬,走狗之类的蔑称来对待。不过在这件事上,许多江湖游侠却对于朝廷抱以支持态度,反而对两大联盟有些不满。

表面上来看,两大联盟却是做了一些事情,比如增派了大量人员修建城墙,采集资源,制造陷阱等等,把整个月河城打造得如同水桶一般,确切来说,是把两大联盟所属区域打造得如同堡垒一样,这其中的差别就一目了然了。

两大联盟只愿意出力保护自己的地盘,顶多算上整个月河城极其附近一些区域,对于远赴边境支援却是避而不谈,随随便便派一些无关紧要的武者做下样子,至于真正厉害的,却一个个雪藏宗内,不愿意派到边境,这么做的缘故很好理解,不过是为了保全门内有生力量,担心死伤过大使得门派不保罢了。他们这么做是因为有过先例,上一次兽潮来临之时,前一个月河城的第一宗门就是因为门内高手在兽潮期间伤亡惨重,以至于从此一蹶不振,被先有的几个宗门吞噬取代,只剩下一个空壳,名义上被人尊敬,实际上却没什么江湖地位。前车之鉴,两大联盟这么做似乎也情有可原。

不过在朝廷看来,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从道德大义上来讲,兽潮关乎整个人族的兴亡,在这个劫难当中,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两大联盟这种行为,无疑是在出卖整个人族。再者,边境虽然离朝廷很远,但怎么说也是这个国家的一部分,而且因为某些原因还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两大联盟不肯派人到边境支援,可以说是在牺牲朝廷的利益,因此这些时间以来,朝廷经常性的和两大联盟扯皮。

扯皮扯久了,就升级变成了撕逼,无论朝廷怎么说,两大联盟都是不肯在多出一份力量了,让朝廷方面有些气急败坏,不能来硬的,不代表朝廷就没有其他手段了。朝廷开始揪两大联盟中门派各种各样的黑历史,比如什么时候偷税漏税,什么时候某人杀人放火,又什么时候某人盗窃富人等等,总之就是抓着各种犯法的事跟联盟硬肛,偏偏朝廷方面理直气壮,让两大联盟无法反驳,虽然武者看不起朝廷,但是也不可能明摆着说我不遵守王法,对于朝廷的举动,也只能忍了。

但朝廷一见两大联盟还不肯就范,又开始发动舆论攻击,派人到处宣传两大联盟置人族于不顾的举动,这下可就戳到两大联盟要害了,尽管对于两大联盟而言,他们的理由足够说服他们自己,但是却不可能说服的了普通民众和江湖游侠,民众只知道你们武者修习武道那么厉害,关键时候不用来保护普通人,反而想着保存力量,保存力量来干嘛?来欺负我们普通人?于是民众不干了,虽然明面上不敢直说,背地里却纷纷指责两大联盟没有人性。江湖游侠因为都是些闲云野鹤,无门无派,也乐得指责联盟几句,有些人却也是真心看不过去两大联盟的做法,毕竟再怎么说,兽潮可是影响整个人族的事,人族要是没了,你们这些人积蓄再多力量有什么用?

面对这双管齐下,两大联盟不得不选择妥协,同意增派更多的弟子前去边境,并且是无偿的,两大联盟脸皮再厚,也不可能从这件事上去谋取利润。

不过正因为派遣了大量人员前去边境,所有宗门也就有了正当理由招收门下弟子,去扩充宗门。不过因为之前不敢派人的缘故使得名声臭了,除了几个较大的宗门还能够招得到人之外,很多小宗门反而招到的人比以前还少,一时间这种情况沦为了笑柄。

“要我说这就是那什么百星盟和皎月盟自己作死,这个时间谁敢藏私?就算躲过去了这次兽潮,到时候也会有人找他们算账。小门派就是小门派,鼠目寸光。”

不远处的酒桌上,一个腰挎长剑的中年侠客满是不屑的说道。

“这般没有大局观,所以一辈子也就是龟缩在这里罢了。哪能和真正的大宗门比?”同台的另一个青年剑客摇摇头,缓缓说道。

然后就是一阵冷嘲热讽,对于月河城内宗门的做法相当看不起,而听口音就可以明显知道,这两人也绝对不是本地人。而两人的音量也并没有刻意压制,酒楼虽然嘈杂,但是如果仔细听,还是可以清楚听见两人的对话。

白芊芊转头看了两人一眼,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少年人,衣着上看起来很朴素,而实力方面却不可小视,尤其那个中年人,眉目间满是煞气,一看就知道走的是猛攻类型的武道。

再往周围一瞥,却见几米外的另一张台上,一个黑衣少年死死盯着那两人,放在桌上的手掌紧紧握拳,神色间尽是愤怒,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在看和他一桌的几个大汉,皆是不满的看着交谈中的两人。

“有戏看了。”白芊芊嘴角挂起一丝弧度。

“要是有机会,我倒想看看那所谓的两位盟主都是些什么货色。”中年男子端起一杯酒,轻轻晃了晃。

黑衣少年似乎忍不住了,“刷”的一下站起身来,阴沉脸走到了交谈中的两人身边,几个大汉也依次起身,默默站到了黑衣少年身后,这一阵仗,顿时将酒楼内的目光吸引了大半。

“不知道两位贵客什么来头,似乎是对我们皎月盟很不满啊!”少年还算有些城府,至少没有当场开喷,只是冷着脸发话。

“你是皎月盟的人?”中年剑客笑问道。

“在下皎月盟少主,也是河沙宗少主。”黑衣少年一脸傲然的说道,河沙宗便是月河城内唯一的一个大型宗门,门下弟子数以千计,在月河城内可谓大名鼎鼎。

“阁下又是何方神圣?对我等皎月盟这般嘲弄,不知道祸从口出吗?”黑衣少年的语气中带着丝丝威胁的意味。

“噗!”却是中年剑客的同伴,那位青年剑客忍不住嗤笑一声:“就凭你们河沙宗?真是坐井观天。小爷的来历就不告诉你们了,怕吓着你们。”

“太嚣张了!”这是黑衣少年心中唯一的想法,河沙宗在月河城势力庞大,便是因为兽潮的事而使其名声变臭,他人也只敢背地里议论,明面上却是不敢有任何不满,没有遭受过他人嘲讽,年轻气盛的黑衣少年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我管你们是何方鼠辈,今天我非卸了你们一只手给你们长长记性不可,给我上!”说罢便拔出长剑,向着青年剑客刺去。眼见少主动手了,背后的几位大汉也不得不行动起来,纷纷亮出兵器向着中年剑客攻去。

“本事不大,脾气不小。”中年剑客眼中露出不屑,见河沙宗众人杀来,出手毫不留情,却也不见得他紧张,而另一边的青年剑客,甚至如同没有看到黑衣少年的攻势一般,仍旧自顾自的喝着茶。

中年剑客动了,动作快若闪电,拔剑,横扫,收剑,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中年剑客拾起筷子,不紧不慢的吃着小菜。

“叮叮叮……”

河沙宗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忽然觉得手中一轻,低头一看,顿时骇然,包括黑衣少年在内,所有人的长剑均被拦腰砍成了两截,切口处光滑如镜,反射这众人恐惧的眼神,居然没有任何人看清了中年剑客的动作,换句话说,如果中年剑客的目标不是剑而是他们本人,刚才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这个逼装的好!”看着一副风轻云淡模样的两位剑客,白芊芊不禁默默给了个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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