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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物色地段

李威回到将军府,一想到芷婷心便疼。越想越糊涂,他心爱的初婷究竟怎么了?一遍遍地回忆着他们相识的画面,初婷的鼓舞曾经震惊了他的心,像仙女般美丽的初婷,像精灵般可爱的初婷,像魔女般令他心痛的初婷……原来,他爱她,竟爱是如此痴狂,前几天自顾自地沉溺在习武之中,现在习武并不能令他淡忘,反而越来越清晰地记得每一个片断,唯有借酒浇愁,只有酒醉的时候,他才可以看到微笑的初婷,温柔的初婷。

一次次半醒半醉之间的狂呼,他并没有要怪她的意思,为什么他的痴情还换不回她的柔情,曾经相爱的过去,真的可以一笔抹杀吗?待他下定决心要去找她时,初婷已经从周府消失。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听周府的人说,有一天早上,初婷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一封信:父亲、母亲,小妞妞走了。我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太爱自由,但更爱如生命一样的歌舞。我不想再呆在你们的身边,我要去云游四海,去收集民间歌舞。再相见,或许是五年、十年、更久……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那就是我已经找到了属于我的世界,我的生活!最后,不孝的女儿,祝母亲幸福一生,快乐一生。祝父亲健康长寿!

周拯不了解芷婷的成长经历,她不止一次的说过:“我不是你的女儿,只是一个和你女儿长得相似的人!”周拯很生气,他才生不出如此叛逆、古怪的女儿呢?她的确拥有着过人的才华与智慧,同时又有太多无法接受的东西。去了也好,反正天下人都只知道,他周拯有一个女儿叫初婷。前些天,徐锦雯从郊外乡下捎回书信:说初婷的傻病再过一月便可痊愈,不久之后便要回府了。假初婷失踪,真初婷回府,这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儿。就当作,从来都只有初婷一个女儿,芷婷没有出现过。

芷婷先到钱塘转了一圈,相中了十字路口的一家青楼。听人说,青楼的老鸨因为贩卖人口罪被揭发,现在官府正欲拍此楼。她们姐妹二人,又不能在这里开一家青楼,倒是可以开家酒楼。

上官誉多方打探得知,此青楼要在下月初一才拍卖。二人一商量决定再去钱塘看看。

江南自古多美女,尤以淮河更甚。钱塘、扬州都地处淮河地带,不开青楼倒是可以开家轻唱班子。扬州的闹市街区,也有不少的店铺转让,要么铺面太小,要么房子太旧……芷婷最后决定在闹市区附近买了一块地皮,约有三亩左右,里面长满了翠竹,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潇湘馆。只是得重新建一座宅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花了十余晚上的时间,终于画出一张草图,完全是按照《红楼梦》潇湘馆的布局,自己喜欢的红楼景物所组成。上官誉连连夸赞芷婷才华横溢,居然还会设计草图。

经过多方打探、对比,芷婷大概估算出这所宅院的开销,约莫两万两纹银。便留一两万一千两纹银,让上官誉在此监工。随便在钱塘买了数名丫头、家仆在此帮忙。自己挑了一名机灵的丫头,便改道去钱塘竞拍青楼。

因为是青楼,参加竞拍的人较少,出的价位又很低,芷婷便得了一个大大的便宜,仅花了五仟俩纹银便得了青楼。房子不小,临街三层楼,全是纯木结构,后面大大小小还有三处院子,阁楼……小桥流水,一应俱全。

携着丫头,又是请匠人,又是四处招揽厨子,还得通过王汉与当地的官府攀上关系,这样乱七八糟的事儿下来,颇是劳心劳神。待酒楼重新装饰,添置物什下来,又花了约莫五六千两银子。

酒楼取名“醉霞楼”。待得开张,已经是芷婷离开京城的两个月后了。古代的时候,并没有火锅。芷婷画了火锅草图,从铁器铺子订做了五十个火锅,开张第一天便吸引了钱塘无数名流,竞相品尝。好在王汉因此专门过来帮忙。

钱塘人不知道周芷婷的名字,都称她“醉霞楼主”,因其美貌,更因其经商的手段,一时间竟成了钱塘的名人。生意一上路,芷婷更忙了,时常忙到半夜,第二次鸡刚叫头遍就又得起床,照管生意。

王汉介绍了三名帮手过来。一名大掌柜,此人年龄不大,以前险些因为案子受连累杀头被王汉所救,携着家小,约莫有五六口人。好在芷婷酒楼后面有几处庭院,便挑了处最僻静给他们。大掌柜也是一个精明人,便让妻子妹妹在庭院后面搭了几个草棚子,专收醉霞楼的潲水养猪;一名厨子,手艺很好,专做点心的,他的妻子,会唱轻曲,带着一个老父弹古筝,且唱腔、弹技不错;还有一名能说会道的小二,下面有三个弟弟妹妹;他们全都搬到了芷婷的酒楼来住。

芷婷给这三人分工明确,加上都可以解决家人的吃饭问题,又能解决自己的生计,他们都很乐意留下,工作起来更是卖力。加上芷婷的管理又有些现代化,十天一结算,十天营业额上了三千,还可以给他们提成。大掌柜按千分之三提成,厨子按千分之二,小二按千分之一。一个月下来,每个人的收入都极其可观。

醉霞楼上道,芷婷又去扬州看潇湘馆那边的建设情况。上官誉做事认真,监工也是如此,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完全按照芷婷的草图要求。芷婷很满意,因为醉霞楼有大掌柜等人照应,所以不急,就算着潇湘这边的能够完工,因为工程接近尾声,更是不能马虎。

近几个月来因为繁忙,倒是完全忘了柔婧的事儿,先前是早说好三个月为期她便会过来,不知不觉竟过了五个月,却没有一点儿消息,现在潇湘馆这边马上就可以开张营业了。到现在为止,芷婷都没有想好,这偌大的潇湘馆到底适合做什么生意,最初预计是开歌舞坊的,可是总不能让堂堂的太子妃来做这个吧?或许茶楼、客栈更适合。因为醉霞楼是芷婷一手拉起来的,还真不舍得把它给柔婧管理。

潇湘馆终于完工了,芷婷为了感谢辛苦了近半年的匠人,特意给每人都发放一个小红包,虽然都是些碎银子,但是看得出来大伙都很高兴。刚发完红包,便见上官誉神色慌张地奔了过来,在芷婷的耳旁低语。

天啦,太子府、平王府双被查抄,柔婧表姐打入天牢了。

久久地芷婷注视着上官誉,怎么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事情太突然,或许也是在柔婧表姐的意料之中,必须要尽快地赶回京城:救表姐,不惜一切代价,将她救出来。

来不及细想,立即安排好潇湘馆内的琐事,带着上官誉便奔往京城。一路上,飞马快奔,日夜兼程,吃不好睡不好,直往京都。

待二人赶到京城,经过打听,便得知,太子夫妇已被贬为庶人,下月初一便要发往幽州。而平王剑更是被软禁在已经废弃的平王府,终生不得离开。有人说,太子夫妇策划谋反,平王剑更是做了其幕僚,结果被人告密……芷婷不信,柔婧并没有要做皇后的意思,她早就不想留在宫里了,唯一的解释——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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