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了,可村子里却灯火通明,这表现得有点奇怪。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芊雪他们刚走到村里没几步路,一个衣着打扮似商贾的人向他们走来,“致远,婉婉,好久不见了!”
“是呀!刘兄,好久不见。”宁致远上前一步说道。
看着扶着宁致远的不仅仅是姚婉,还有另一女子,就颇为好奇,“这位姑娘是?”
“芊雪,是我的一位远方表妹。”因为芊雪现在寄住在宁致远家,若不谎称是自己家的亲戚,则会坏了姑娘家的名节。
“村子里十多年没有这么热闹了。”宁致远叹道,依稀记得这种场景,也只有他儿时父亲还在的时候才见过,还真是物是人非。
“是呀!我从十岁跟我爹走南闯北,如今我爹人老了,也只想着落叶归根,于是我们今日才回到村子里。这个灯会还是姚村长特意为我爹的回归举行的。”这位刘公子也算得宁致远的发小,名衔,字少维。
四人一路走,一路听着宁致远他们仨说起童年趣事,好不快哉。这一路芊雪都不怎么言语,倒不是插不上话,而是打斗和还扶着宁致远走了大半的路程,消耗了太多的元气了,她只能静静地待着节省一下力气。
“宁公子,这几日怎么未曾见到姚姑娘啊?”芊雪看着宁致远这还真是家徒四壁,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于是便让他去采药,自己帮忙晒干,拿去镇上的铺子换钱以补贴家用。
“应该是家里有事情走不开吧。”宁致远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丫头以前有事没事老爱三天两头往他这里跑,这几天却不见她踪影,想想她也是大姑娘了,以后也不能在像个小丫头一样跟在他后面转悠了。
大约傍晚时分,姚老爷,也就是姚婉的爹,带着好几个仆人来到了宁致远的家里。是实话这位姚老爷是打心里瞧不上这穷书生的,你看光是多带几个人来,就快没有呆的地方了。
“致远贤侄啊!今天我来找你是有一事相求。”姚伯仁就不行一个长辈这样肯求,他敢不答应。
“姚叔,您请讲!”宁致远很敬重地说道,一边伸手请姚伯仁上座。
“坐就算了。”姚伯仁看了一眼宁致远家里这简陋的摆设,让他连想坐的欲望都没有,这样的人怎么指望他给女儿幸福啊。“这是庚帖,从小你和姚婉指腹为婚,可是你看你现在连自己都难以糊口,我这唯一一个女儿,怎么舍得让她跟着你受苦。”
姚伯仁说的都是事实,宁致远确实也无从反驳,沉默了片刻后,“姚叔,这件事婉婉同意吗?要是她同意的话,我也就无法可说了。”
“你这孩子,这事怎么可以问姚婉呢,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命。”这个书呆子,竟然还敢使出姚婉这一招,要是姚婉同意的话,他还用得着来这求他吗?
“姚叔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所以这事看来致远也是无法做主了。”宁致远就顺着姚伯仁的话说下去,把姚伯仁气得七窍生烟。
姚伯仁调整了一下心情,继续引导道,“可以做主的,姚叔不点破,是因为你和姚婉从小一块儿长大,若说了姚婉不同意,岂不是破坏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说这话的时候婉伯仁看到宁致远的表面有所松动,正打算乘胜追击,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爹!谁说我要退婚的!”姚婉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把姚伯仁的魂都吓飞了。
“你这个不争气的。谁放你出来的,赶紧给我回去!”这把姚伯仁给气的,好不容易磨了半天,眼看就一步之遥了,这下好了,白白浪费了他那么多口水。
“我不走!我才不要嫁给刘衔。”姚婉走到姚父面前,一脸倔强地说道。她从小的愿望就是做他致远哥哥的新娘,这次无论他爹做什么她都不会同意的。
“来人!把小姐带回去,不到出嫁那天不放她出来!”姚伯仁手一挥,两个仆人立即将姚婉给困住,“今天这话我就撂这了,婚必须退,人你还必须嫁!”
“爹!我恨你!”姚婉恨恨地说出这句话,之后就再没任何动作。
“姚叔,门在那边,我还有事儿,就不送客了。”宁致远看着姚婉沉默样子,心一揪,觉得还是不见为好。
晚上芊雪回来的时候,一股刺鼻酒气味迎面扑来,发现地上一堆的酒瓶子,宁致远昏昏沉沉地躺在地上。
芊雪皱了一下眉,心想这家伙还真是是钱财如粪土啊!这好不就容易攒够这粮钱,他倒好一下子全送给人家卖酒的了,那就饿他几天好了,反正他也饿?习惯了,芊雪没好气地想着。
最后芊雪还是心软了,看他醉成这样,面部表情很痛苦,也不知道是遇上个什么不如意的事了,至于吗?地下凉,还是把他扶到床上去吧。
这喝的烂醉入泥的,一点儿也不配合她,这从厅到他的房间短短的距离竟然差点没把她累死,终于把他弄到床上去了。
就在芊雪要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的人一把将她拉回,压在床上动弹不得,口里还念念有词,“婉婉,婉婉。”
“我不是婉婉!放开。”芊雪都快气疯了,感情她费了半天劲让他舒服点,他却把她当成姚婉的替身了。
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就是无法挣脱压在她身上的人,“放开我!哎?”
她本来还担心他会借酒做什么出格的事呢,仔细一看压在她身上的人呼吸均匀的落在她的脸上,原来是睡着了,看来是她多想了。
芊雪被这么重的一个人压着也无法入睡,就在看他的脸,发现他的五官真是越看越精致,皮肤还比她的好,身为男子长成这样还真是没天理,芊雪到底最后还是累了,睡着了。
第二天,宁致远因为宿醉而引起的头痛而醒过来,结果发现自己身下压着一个人,赶紧去探探她的鼻息,还好没死,否则,他就罪过了。
被宁致远这么一折腾,本来就浅眠的芊雪也醒过来了。
揉揉惺忪的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噗嗤!”
她的这个反应出乎宁致远的意料,原本以为她斥责他欺负她什么的,那还真不好辩解,她这一下倒是打消了他的忧虑,但是,他真的长得那么可笑吗,他摸摸自己的脸。
看着他的动作,芊雪去她的房间取来了一面铜镜,宁致远这才知道她笑的原因,他的脸上布满了细小的痘痘,看来他这是过敏了。
“难怪上次姚姑娘担心你喝酒,原来是怕你变丑了不想要你了呢!”谁知芊雪这话恰好戳到宁致远的痛处,一时间气氛变得严峻起来。
“宁致远,宁大夫在吗?”又有一个人来访,芊雪看着他挺疲倦的,就让他先休息,自己去应对。
没过多久,芊雪拿着一张请帖递给宁致远,“这是,”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宁致远倒是显得有些淡定。
“嗯!”芊雪出来的时候带上了他的房门,在门的背后思索道刚刚那个送请帖的人说漏了嘴,这下她明白他宿醉的原因了,那她要不要这样报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