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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老人与鬼

路远怅然若失的呆立在原地。他的梦想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一个人击垮了。他不知道此时自己该要用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自己的内心。他只知道......他前所未有的想要获得认可,不是为了那个状若妖魔的老头子,只是为了自己追寻多年的梦。

他要赢得这次大比,赢得一份属于自己的心安理得......他要对自己十几年来的梦想,给一个交代。

而这交代,会在姜蕴泽的那句话中来寻得。

他要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辉煌年代!

他缓缓走向姜蕴泽,首先需要唤醒的,就是他。他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无论是突然宣布参加大比,还是请出张教习出山,姜蕴泽都是毫无疑问的当事之人。

此时此刻,路远极其需要一个人,来帮他承担内心的震撼...与无助。姜蕴泽,是最好的选择。

张新羽与院长扬长而去,在清晨的阳光下,只看背影,甚至让人觉得这就是两个上了年龄的老翁最平凡的结伴晨练。当然,所谓平凡,是不考虑张新羽教习那鬼一般的恐怖脸孔的前提下做出的比喻。

而此时这两个看似平凡的老翁也在叙谈着一些看似平凡的话题。

院长先行开口:“你知道梦想破裂的感觉么?”

张教习答道:“早晚都要破裂的,梦想并不能帮助他们赢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憧憬当然也只能是憧憬。”

院长又说道:“几年不见,你的性格,你的想法,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张新羽不置可否,鼻音轻哼一声说道:“呵,几年不见......我们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没有见面了。”

院长也感慨道:“是啊,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普通的教习。而你......唉......二十年的光阴,改变了太多人,太多事。事情已经发生这么多年,我仍然觉得难以置信,当年那个一身正气的你,竟然会成为一名邪道,去修炼那种邪门功法。而如今,更令我惊讶的是......你竟然心甘情愿的自己走出了通天塔。”

张新羽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院长随后说道:“你不必探我的口风。我这么多年没做到的事情,如今......已经不想再去做了。”

院长失笑道:“多心了。我只是为故友重逢开心罢了。也不知何时,当年那个风风火火的少年,竟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疑心重重的老人。”

张新羽咧嘴一笑,与幻境中的鬼王,在气质上何其相似,残忍,戏谑,冷漠。他说道:“疑心生暗鬼,别忘了,我可是一名鬼修。没有疑心如何做得鬼修。”

院长却摇了摇头,他满面温和的说道:“我只记得你是当代浩气宗的宗主。为朝廷立下无数军功的浩然剑,我的挚友,张新羽。”

张新羽再一次咧嘴笑了起来,这一次,他什么也没说。

沉默的走在清晨阳光下,院长又一次率先开口说话:“你这一次,要开始认真的调教他们了?”

张新羽点了点头,随后默然。

院长又说:“都是些好苗子啊。虽然这些年名声不显,可是五班学员的资质。绝对不像外界想象的那般不堪,这点我是最清楚的了。”

这时,张新羽突然说道:“管好你的三班。五班的学员都什么样,我比你清楚。每一年都是如此!在我面前讲这种话,你也不嫌臊得慌!”

院长有些悻悻然,他说道:“三班,早就交给程不嗔去管了。我如今只在自己的办公间,喝喝茶,种种花。聊以**罢了。”

张新羽冷笑一声道:“哼,真以为我久居高塔就不知道了?五班的学舍,还有五班的演武场你要如何解释?我不相信一个小小的程不嗔,胆敢强占我五班的修行之所!”

院长听到这话,有些激动,完全不像平日里那般随意,平和,他抗辩道:“这件事,确实是我批准的。书院最顶尖的灵力训练系统,总不见得让它随着五班的沉寂而真的荒废吧?!我承认,当年我所在的三班与你大哥带领的五班,几乎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真的以为我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刻意打压五班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如今也是一院之长,我有权利,更有责任,把最好的资源留给最好的学员!你挑不出我任何毛病。”

张新羽依旧冷笑着:“哼,终于肯说实话了。说到底,你和程不嗔,从来就没有真的关心过五班这些学员。可你别忘了,你口中所谓的最顶尖的灵力训练系统,是我大哥以及无数五班精英一砖一瓦,用心血浇灌出的。你雪月书院,你所属的三班集体,没有出过哪怕一丝力!如今却堂而皇之的在其中享受着它带来的好处,更有甚者,还要用这些好处,反过来侮辱这些好处原本的受益人!你不觉得这很可耻么?!”

院长听他说到这些,也多少有些底气不足,他只能回应:“一间书院......真的要分得这么清楚么?三班,五班,甚至七班,九班,还不都是雪月书院的学员么。一家之人,何至于此啊。”

张新羽却道“哼,看来你这院长当的不赖。这一嘴的官腔竟然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真是令我难以置信。”

院长正要说话,张新羽却抢先说道:“你也不必担心什么。我不会对三班那些学生怎么样的,年轻人的恩怨,让年轻人自己去解决。我今天只是要告诉你,程不嗔,是我唯一不会放过的人!他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院长一惊,质问道:“你要做什么?!”

张新羽又一次抿起一个嗜血的笑脸:“我之前跟你说过,你却说你不记得,那么我现在最后一次提醒你,我,是一名鬼修!”

“听说早上在食堂,我的学生与程不嗔的弟子发生了冲突,是你把事情压下来的?那么,就麻烦你,把接下来要发生的第二起冲突,,以及未来一年内,五班与三班将要爆发的无数起冲突,也全部都压下来吧。我的挚友......”

“你这个疯子!!!”

“院长大人,您又错了,我,是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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