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乐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出了小区。她已经累得跌坐在花坛上,揉着发麻红肿的脚腕,看着脚上那双红艳艳的十厘米恨天高,她的眸光微微闪动,那是她浑身上下唯一昂贵的东西,圆润的光泽衬出这时的狼狈不堪。她慢慢脱下,一瘸一拐地走到垃圾箱旁,毫不犹豫地将鞋子摔进去,从自己的小皮箱中拿出一双布鞋,套在脚上。舒适柔软的布鞋让她的脚不那么疼了。杨乐乐苦笑一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又何必留恋。拍了拍紧绷的脸颊,她紧握粉拳,圆润的指甲深陷手掌,却感不到疼痛。她慢慢松开了手,也不顾手掌还在滴血,又一瘸一拐地走到花坛边坐下,准备歇息一下再离开。
这时,一张黑色车子开了过来,一点也不张扬,却有着让人莫名敬畏的气场。一只意大利手工制作的皮鞋从车上迈下,鞋子的主人走向了杨乐乐——
杨乐乐小嘴微张,只见那个人一步一步向她走来,清冽的眸子里仿佛含着整片星空,熠熠生辉,剑锋一般的鼻,弯刀一般的眉,薄唇紧抿,一双大长腿正是当下最吃香的黄金比例,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男人见花坛上的小女人呆呆地看着他,薄唇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在她面前站定,弯下身子,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挑起杨乐乐的下巴,痞痞地说:“还满意你看到的吗,女人?”杨乐乐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眼前只有放大的俊颜和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含星的眼眸虽带笑意,那笑意却不到眼底,遮不住眼底的寒冰。杨乐乐连忙把头一偏,这个男人太危险。男人收起了笑,缓缓地直起腰来,说到:“你奶奶把你卖给我了,跟我走吧。”清冷的声音在杨乐乐耳旁回荡,不复刚才的痞痞音色。
杨乐乐却愣了一下,脑海里只有他的声音:你奶奶把你卖给我了……她樱唇颤抖,眼底的恨意一瞬即逝,却没有躲过男人的眼,他嘲讽地勾勾嘴角,并没有说什么。杨乐乐平复了心情,焦珠清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也是在意料之中罢了,只是没想到这么狠,把自己卖给了一个从未相识的危险男人。她淡淡看向男人:“我知道了。”就沉默不语,等待男人的发落。男人挑挑眉,这个小女人没大哭大闹,哪怕是一点悲伤崩溃都没有,除了那抹恨之入骨的神色。她安静地如同一个漂亮的娃娃,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睑,昏黄的路灯照在她身上,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男人的眸动了动,慢慢张口:“记住女人,我叫澜星冽。”
说完,澜星冽迈动大长腿,走向车去,杨乐乐也不敢怠慢,握了握本就受伤的手,任凭那伤口滴血,来抑制住心中的滚滚恨意。焦珠清,我以前敬你是我奶奶,现在爸爸也走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到时候谁生谁死就由命来决定吧。澜星冽已经坐进车里,撇了一眼杨乐乐,冷冷开口:“女人,还要我亲自把你接上车吗?”杨乐乐一抖,收起恨意,加快步伐上了车,这位大金主,可是惹不起的。见杨乐乐乖乖上车,澜星冽才满意一笑:“去听雨轩。”“好的。”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澜星冽微微偏头,看着正在看着窗外的杨乐乐。不得不承认,杨乐乐是他看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清纯却又很耐看,像个精致的娃娃。看到她鲜血淋漓的手,上面的掐痕清晰可见,伤口还在流血,血顺着手一滴一滴的落下。他的眉头一蹙,拿过车座暗格里备好的伤药和纱布,丢给了杨乐乐。杨乐乐微微一愣,随即绽放出美丽的笑颜,甜甜地说:“谢谢!”澜星冽眼眸黯了黯,把头偏向窗外,不冷不热地说:“我只是怕你弄脏了我的车。”杨乐乐吐了吐舌头,傲娇怪!然后拿过药和纱布,开始包扎伤口。澜星冽却看到了她吐舌头的模样,喉咙一紧,一抹绯红悄悄爬上耳根,嘴角却是抑制不住地往上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