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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山魈

白毛老猿救了韩雨菲,状甚欢欣,咿呀作语,连比带画,指向远方。韩雨菲只道老猿乃山中灵兽,前来帮助自己,也是她心思单纯,不懂得兽心狡诈。

老猿拉着韩雨菲,走到一个山洞,却是老猿自己居住的山洞。洞里,有一个母猿,几个小猿候在戏耍,山洞整洁,竟还有锅碗瓢盆之物。

母猿见了韩雨菲,不由分说便扑上来撕咬,吓得韩雨菲花容失色。

白毛老猿大怒,几爪下去,将母猿抓得鲜血淋漓,又抓着母猿用力一掼,狠狠摔在地上。

母猿被暴打一顿,不敢再刺毛。抱着几个小猿候在角落嘤嘤啼哭,声音凄切。

白毛老猿又对着韩雨菲比划,让她进山洞休息。

韩雨菲受了惊吓,哪里肯进去,只是谢过要走,老猿却拉着不放。

把韩雨菲拉到山洞,白毛老猿欢欣跳跃,指着山洞的一处平坦石台,反复比划。

韩雨菲不解其意,白毛老猿咿咿呀呀,手舞足蹈,末了,又指着自己的**,甚为陶醉。那**在老猿胯下红彤彤的,如肉棒一般挺立。

结合之前的比划,韩雨菲算是明白了,这老猿竟是要自己脱掉衣服,到石台上去,与老猿**!

韩雨菲是女孩儿,虽然略知男女之事,但哪里受的此种侮辱,又惊又怒,当即冲出山洞要走。

老猿哪里肯让她走,只是阻在洞口,嘴里咿呀不住,又取来几枚鲜果,托着送上,做讨好之状。

韩雨菲愈发厌恶。这老猿救自己,原来是打着这么一个主意!

一人一猿对峙良久,韩雨菲终于忍不住,拿刀便砍,白毛老猿也拿起金属长棍抵挡。只是洞穴狭窄,施展不开,韩雨菲竟冲不出去,一时无法,只能大声咒骂。

斗了一阵,眼看天色渐晚,韩雨菲愈发焦躁。此时,角落的母猿忽然冲上来,死命抱着白毛老猿。韩雨菲乘机冲出山洞逃走。

身后传来母猿的凄切惨叫,以及白毛老猿的愤怒嘶吼。这母猿坏了白毛老猿的好事,怕是又要遭一顿暴打。不过她也是顾不得了。

匆忙逃出,天色已晚。韩雨菲一路曲曲折折逃了数十里,刀不离手,躲在一处悬崖避风处过夜。

本以为就此逃出生天,不料天明又被白毛老猿追上。多次与老猿相斗,却又斗不过,逃不掉,然后就是遇到李闻仙了。

“原来还有这般故事。”兜兜转转,这事竟然跟自己大有关系。李闻仙不由苦笑。“韩姑娘,这白毛老猿,怕不是普通猿猴,而是一只山魈啊。”

“山魈?”韩雨菲不解。

李闻仙解释道:“书记记载,山魈乃是猿猴的变种,力大无穷。其性好淫,长于山间掳女子供其淫乐。也有记载称山魈与月圆之夜与处女**,采其元阴,便可增长法力。昨日便是月圆之日,难怪山魈如此急不可耐,要与你---那个----。”在少女面前说到‘淫乐、**’的等不可描述的词语,虽然是陈述事实,也让李闻仙面皮微红,结结巴巴。

“这只山魈临走时,抓了胸膛那一下,代表它已经记住了我们的气味,日后定然前来报复。”

韩雨菲看着少年的窘态,不由一乐,随即又担心道:“这样,这可就连累李公子了。不知公子可有什么办法破局?”

李闻仙森然道:“我能有什么方法?为今之计,只有赶上去,将那山魈一刀杀了,方能免去后患。”山魈乃山间灵物,力大无比,记仇,睚眦必报,自己虽然不惧,但还有家人朋友。若是这山魈跟踪而来,惊扰了父母,就是一场祸事了。想到这一层,李闻仙心中杀机涌现。

“韩姑娘,你可还记得山魈巢穴?”

韩雨菲一惊,她终是女子,被山魈救过,虽然山魈心思不纯,心中始终有一分感恩,只盼着从此走远,再无交集。听着李闻仙斩钉截铁的语气,知道此事再无转圜的可能。

且此事因自己而起,连累了李闻仙,自己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好!我跟公子同去!”却是决心已定。“山魈巢穴离此不过三四十里,你我半个时辰就能赶到。”

李闻仙取出一些牛肉,净水等物,分了一些给韩雨菲,说着:“事不宜迟。你我边吃边走,可不能让它逃了!”山魈此番受了伤,正是“趁你病,要你命”的大好良机。

若是回复过来,恐怕更加难以对付。

想通此处,不由得加紧脚步。

韩雨菲与李闻仙同行,见少年在奔跑之时,纵高伏低,姿态潇洒,不由大为羡慕。却不知道李闻仙在练习《基础剑术》上的身法。

想着:“李公子倒是没有一丝读书人的酸气,说话做事,干脆利落。我爹不过跟他见过一次,他就叫‘韩叔’,丝毫没有架子。今番又在深山之中相遇,难道这便是所谓的‘缘分’?”

“哎呀!小妮子不要脸面了!胡思乱想什么呢,李公子是读书人,前程远大,将来是要中状元当大官的,我一个杂役人家的女孩儿,虽然出生清白,他哪里会看得上?”

“他若不是看上我,又岂会竭尽全力帮我?咦,不对,李公子不过是恰逢其会,换了别人,他也会出手相救的。像李公子这样文武双全,古道热肠的人可是不多了,更难的是我们年级也相当。”

“听人说,男子都喜欢大家闺秀,文文静静的,在家里织布绣花,赏风怀月,还得有三寸金莲-----”她又偷瞄了一下自己的脚,虽然小巧,但明显超过三寸,便是四寸也不止。少女不由得恼怒起来。

虽然奔跑间,李闻仙时时警惕,注意四周动静。忽然感觉身畔少女气息紊乱,只当她体力不支,不由停步,关切道:“韩姑娘,我们跑了二十里,你可要休息一会?”

韩雨菲俏脸一红,仿佛被人猜中了心事,摇头道:“没事,我不累。咱们还是继续追!”

李闻仙看了两眼,点点头不说话,只是脚步放慢了许多。这前后速度变化,韩雨菲自然知晓李闻仙照顾自己,心中一阵甜蜜,脸颊不由得更红了。

两人一路翻山过涧,大半个时辰过去,终于到达了山魈巢穴。却是山根处的一个大洞。

两人暗自戒备,屏息凝神,缓步走上去。

走近一看,山洞一片凌乱。一只大母猴血肉模糊,脑浆溢出,明显是被摔死在洞壁上,血迹已经干枯变黑了。

韩雨菲歉然道:“这个母猴,昨天抱着山魈,让我得以脱身。我只道它与山魈是夫妻,却不料山魈竟然下此狠手,当时便把它打死。”

又有三个小猿候,也是摔得血肉模糊,血迹未干,身上尚有余温。显然刚死不久。看情况,应该是方才山魈逃走回洞,又将三个小猿候摔死。

李闻仙啧啧称奇,“禽兽之心,当真是无从揣测。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这山魈竟然------”

这山魈怕自己追来,它带着三个孩子逃跑不及,加之屡屡受挫,怒气勃发,于是将自己三个孩子摔死。如此,山魈成了独行客,潜伏山林,随时给予报复。

“这个山魈,如此狠毒、狡诈、残忍,了不得啊。”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山魈,除之后快!

“李公子,山魈已经逃跑,咱们该怎么办?”韩雨菲询问道,短短片刻,她便不自觉地以李闻仙为主。

李闻仙沉吟,山魈受了伤,跑不快,追上去杀死是最好。如果放跑后患无穷---尤其自己父母尚在。便是一时杀不掉,自己也不能回去家里了,怕山魈跟踪而来。

想到此处,有了决断:“韩姑娘,山魈受了伤跑不远,我想继续追踪,杀之以除后患。你以为如何?”

韩雨菲道:“公子说的是。山魈伤口流了血,一时止不住,我们跟着血迹就是,总能找到。”

当下二人将母猴、小猴子的尸体堆做一堆,用石块略略掩盖下。出洞循着山魈血迹跟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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