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还带着香气的婚床上,陈家尚痛不欲生,那还敢有一丝丝的幻想。可是他的关键部位被蛰了后,竟肿胀了数倍,好比由一只蚯蚓,瞬间化身成为了腾飞的巨龙。
遍请无数郎中,尝尽各种偏方,祈拜各种菩萨,再加上日日夜夜地推拿后,陈家尚关键部位的肿胀才慢慢地消减下去。可是肿胀去了,新的问题又来了。他这才发现,他的那个东西肿胀消除后,却再也不能撒欢了。
尽管吃了无数虎鞭、驴鞭、狗鞭……可是他却再也不行了。陈家尚灰心了,丧气了,变得更加焦躁,沮丧了。一个人一旦变得不再自信,即使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陈家尚也就永远失去了他的一种乐趣。
青梅姑娘在一次回娘家后,犹如黄鹤楼的黄雀一样,一去而不再复返。陈家尚因为自身不行了,倒也不在乎她的去留,整日恰似笼罩在黄鹤楼上的乌云那样空自忧愁。
陈县令愁眉苦脸道:“云里燕子,八格牙路,你化成灰我也要把你找出来!”
刘莲花整日哭哭啼啼道:“我苦命的儿啊,千刀万剐的云里燕子啊,我到那里去找孙儿啊……”
豺狼双煞男煞道:“云里燕子把我孙儿害得如此之苦,此仇不得不报。我看要把他找出来,只能如此如此。”说着俯在陈县令耳边一阵叽叽咕咕。
长亭外,古道边,自古以来就萦绕着离别的愁绪。一阵敲锣打鼓后,豺狼双煞在陈县令、刘莲花的护送下,愁眉苦脸地骑马离开了宜城县。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春税收交时候,陈县令正全力以赴地督导全县赋税的收集。
一筐筐白银收集回县衙,由于不时有云里燕子的偷盗,陈县令格外加强了衙门库房的守卫。四位执戈卫士全时守卫衙门库房,全部衙役不准离开衙门半步,全时位衙门待命。衙门库房接连数日平安无事,眼看就要到上交之期。
夜,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漆黑的夜里,当然什么都是漆黑的。几点寒星闪过,四个执戈壮汉同时倒下。戈摔倒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这种响声太过平常,即使衙役们听见了,也只会大骂道:“这几个****的,又在用戈撞击地板,吵得老子们也睡不着。等会老子当更了,也要不停地撞击,撞得他们几个龟儿子也别想睡觉。”
这些衙役们守卫库银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而且在未抓到云里燕子前,陈县令把他们的俸禄也给省了。他们只好把心中的无名怒火,暗暗发泄在衙门的公物上。他们的佩剑锈迹般般,即使砍在脖子上,最多只会拉出一道印子,也不会有人去磨一磨。他们的弓箭射不到三丈,而且弦一拉就断,也无人修理。他们抱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思想,在衙门当差。要是陈县令出去鬼混了,他们连“钟”都懒得撞。
四位执戈壮汉倒下,半天也没什么动静。忽然,一个黑影从屋顶飘进院内,直奔库房。他娴熟地打开了库房门,轻松地就找到了银子。突然,院内响起了嘈杂声和燃起了无数火把,恍若白昼。云里燕子知道中计,飞身闪出库房,可是已经迟了。
院子里挤满了人,众人是剑出鞘,弓上弦。此外,怕燕子飞走,屋顶上还特意布下了一张巨网。
豺狼双煞在屋顶笑道:“哈哈,云里燕子,我看你这次往哪里逃?”双煞二人,各执着巨网一角。忽然间,男煞手中一枚雁翎飞镖朝云里燕子飞了过去。
云里燕子闪身躲进柱后,雁翎飞镖擦肩而过,钉在了墙上。
女煞厉声道:“云里燕子,还不束手就擒,今日你已是在劫难逃。”同时,她手中的一枚狼头飞镖也朝云里燕子疾飞而去。飞镖划动空气,发出幽蓝色的光。即使不懂飞镖之人,也知其奇毒无比。幸好有石柱掩护,她也拿云里燕子无可奈何。
转眼,陈县令带人包抄而来。他下令放箭,想将云里燕子逼进院中,然后豺狼双煞用网从天而降,将其活捉。可是,拉断了十几根弦后,也未伤到云里燕子一根毫毛。
陈县令狂扇了身旁一衙役几耳光,骂道:“没用的东西,这么近,都射不着。要是这次再让云里燕子跑了,大家就一起等着挨板子吧。”他这时不鼓舞士气,反而用打板子相威胁,这些衙役们一听就更泄气了。
几个衙役装模作样地挥舞着锈剑,就是不敢靠前,都等着看陈县令冲上去被云里燕子戏弄的热闹。
陈县令大吼一声,冲了上去。他一双铁掌果然威力无穷,左劈右砍,虽未劈上云里燕子,但也把石柱砍得摇摇欲坠,石屑纷飞。
二十招后,陈县令挨了一耳光,但也把云里燕子逼出了石柱。没有石柱掩护,飞镖暗器不断袭来,云里燕子险象环生,惊险不断。但他手中仍有一只萧管,萧管挥舞轻灵妙曼,认穴点穴极准。谁要是被萧管点中,顿时就不能动弹。萧管点倒五六人,后面的人仍不断涌来。
郭昭庭见云里燕子处境危险,昭心剑一声龙吟,便以一招“雁落平潭”断却了云里燕子的退路。他刹那间就是三剑,斩安剑法变化无穷,只见郭昭庭衣袂飘风,一片刀光剑影笼罩在周围。郭昭庭和云里燕子搅合在了一起,宝剑玉萧相击声音不绝,犹如鸣佩。在这“天籁”之音下,却隐藏着人世间最惨烈的厮杀。
不知是郭昭庭的剑光笼罩住了云里燕子,还是云里燕子的萧光纠缠住了郭昭庭的剑光。一片光影,外人哪还分辨得清敌我。
豺狼双煞、陈县令、众衙役持剑均已成包围之势。郭昭庭与云里燕子仍搅合在一起。豺狼双煞、陈县令怕误伤自己人,暗器飞镖倒也不再使用。
郭昭庭明为抓云里燕子,实为暗中帮他逃脱。只是这其中的奥秘除他二人外,旁人岂能分辨的清。只见一片光影闪到庭院东角,忽然“啊”的一声,昭心剑从郭昭庭手中脱落,插入屋檐。郭昭庭瞬间被萧管点中,木立不动。云里燕子飞身上屋,暗器流矢雨点般飞来,大多却被生长在东角的几株虬枝古梅挡了下来。
豺狼双煞飞身追至,可惜云里燕子却再一次消失在了无边的黑暗中。男煞屋顶气得跺脚时,无意却踩到了云里燕子留下的一个香囊。
刺绣的香囊一看就是女子所用,还散发着丝丝菡萏之香。
陈县令用他比猎狗还灵的鼻子闻着香囊骂道:“没用的东西,这次布下天罗地网,却又让他逃脱。”他掌上功夫凌厉无比,轻功却属一般。云里燕子从眼皮底下溜走,他也只能跺脚望洋兴叹。
豺狼双煞女煞说道:“贤婿手下怎么养的是帮如此没用的东西,我看不给他们发俸禄,他们也是罪有应得。”
刘莲花夺过香囊说道:“哟,这香囊还真是好看。没想到云里燕子还是个女流之辈。”
陈家尚哭道:“我以为这次能抓住云里燕子为我报仇,没想到又让她给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陈县令怒道:“哼!云里燕子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