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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兑现承诺

皇家工坊成为私人工坊的事情,当天下午就有太监去传旨,这一下所有的工匠都知道了。也知道他们从此不是官籍的工匠,而是皇家工坊的私家工匠,这不是简单的工作关系的转移,还有人身依附关系的转移。

很多工匠们对此有些担心,以前不管怎么说还是皇家工匠,尽管生活过得一般般,但是名义上还是不错的,毕竟是吃皇粮的工匠。他们都没有多大的野心,否则也不会这么些年都不逃籍。这就好比是后世的央企职工,一下子变成了私营企业的员工。其中的落差可想而知,更何况更多的人关心的是之前承诺的那些待遇还能不能兑现。

工坊刚成立的时候,王韬承诺给他们每人加了一半的工钱,因为他是皇帝身边的人,代表着皇帝,这些工匠还是愿意相信他的。这才十几天,工坊突然变成了王韬自己的,那么之前的承诺还能不能实现?毕竟以前是拿皇帝的钱给大家加薪水,现在变成了用自己的钱发薪水,花别人的钱和花自己的钱感受绝对不一样。

一时之间皇家工坊的工匠们人心惶惶,很多人也没什么心思做工了,特别是那些搞枪的人,更是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大家都在议论,各自有各自的打算。

老胡却是不在其中之列,因为他和老刘的进度最快,枪已经按照王韬的要求做了出来。他们找来锦衣卫的人做了一下打靶测试感觉还不错。便将枪呈给了张全,张全虽然忙着联系勋贵军方,可是对于枪支也是很上心,他知道王韬日后能不能继续得到皇帝的宠信,关键就在于能不能拿出新东西来。拿到枪之后,他第一时间叫太监通知了王韬。

王韬原本正跟着王体乾看一处宅院,听说枪支有了进展,也顾不上什么房子了,和王体乾回到了皇城。

老胡是一个做事谨慎的人,所以他造出来两支样枪,王韬回到内官监的时候,两支枪都摆在了王韬的面前。

望着与后世的猎枪非常相似的枪支,王韬心里很是高兴,起码这外形很唬人,具体枪的性能怎么样,还得看靶场上的表现。

一行十几人来到了禁卫军的靶场,试枪的是老个老手,他们穿着铠甲,将身上裸露的部位护的严严实实。甚至戴上了皮手套,现在虽然已经是农历八月,可是秋老虎还是很厉害的。不过为了安全起见,热一点算不上什么。

二人昨天已经做过了测试,对于枪支也比较熟悉。他们将火药、弹丸分别装好,然后用通条压实,然后扣动了扳机。

“砰!”

寂静的靶场上传来一声巨响,之间枪支冒出了一缕青烟,200步之外的草靶直接把打掉了一半。

就是这么简单的测试,预示着隧发枪研制成功。

王韬连忙向草靶走过去,之间稻草扎的草靶上右下方大概三分之一被打飞了。

“恭喜王师傅,这隧发枪研制成功啊。”张全一看这个样子,心里吃了一惊,这枪的威力可比火绳枪大了不少,连忙向王韬道喜。

“这还不算成功,让人给这稻草人穿上各种铠甲试试,再找一头猪来,试试威力到底怎么样。”王韬笑了笑,然后吩咐道。

不一会的功夫,几个小太监扛着几个换上了铠甲的稻草人走了过来。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之后,一行人开始检测最后的结果。只穿布衣的稻草人,直接被打了一个洞。身穿棉甲的稻草人仅仅是被子弹穿透了棉甲。皮甲子弹镶嵌在了皮甲上,至于铁甲,只是留下了一个小凹槽。

这样的结果,王韬当然不甚满意,不过张全看了却是非常吃惊。以前的火绳枪也就是能穿透布衣,子弹镶嵌在人的肉里。有的甚至只能把人的皮肤打个小洞,杀伤力着实有限。

两个太监将一头猪牵了过来,绑在树上。

两个试枪手不管猪嗷嗷直叫,举枪就射。

这个活体实验就比稻草人直观多了,猪的身上被打出了两个血洞,猪疼的嗷嗷直叫。

“这枪的威力比起以前的火绳枪可大多了。”见王韬还是不甚满意,张全张口说道。

“就这样威力还不错?”王韬有些不解的问道。

“当然不错,以前的枪虽然也能在人身上打出伤口,可是绝对没有这么深,现在这枪比火绳枪更好操作,还不怕刮风下雨,当然比火绳枪强上数倍。”张全虽然不是军队的士兵,可是毕竟干了这么多年,对于枪支的威力还是有一些发言权的。

“可这枪对铠甲几乎没什么作用。”王韬说出了自己不满意的地方。

“这就已经很不错了,建奴能穿铠甲的也没有几个。一般的士兵也就是穿着布衣,冬天可能穿的厚一些,不过若是夏天绝对让他们有来无回。”张全不知道王韬心里预期是什么样子,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王韬这才发现自己陷入了误区,他总是以为古代的士兵像电视剧演得那样,各个穿着铠甲,带着护心镜。可是实际上一般的士兵根本没有这种待遇,尤其是后金士兵,原本就缺少铁器,怎么可能下这么大的本钱给士兵打造铠甲,别说是铁甲、皮甲,能穿上棉甲的也是寥寥无几,大部分的士兵还是穿着布衣。更何况古代的枪支不可能像现代一样一击毙命,大部分中弹的士兵不是被枪打死的,而是死于伤口感染。

见王韬还是有些不信,张全让人拿来了两把火绳枪,打同样的靶子,王韬才发现其中的差距真的好大,火绳枪打在猪身上甚至连猪皮都不能穿透。

老胡和老刘虽然跟着王韬做测试,可是他们看出来了,王师傅对着枪不是很满意。他们心里不由的苦笑,也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的沮丧。

“你们这枪做的很好,现在咱们回去,我要当着大伙的面给你们发银子!”王韬听了张全的解释,也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当然要实现自己的承诺。

当天下午快要下工,张全让人把所有的工匠着急到了一起。王韬站在众人前面,给大家讲话。

“大家应该也都知道了,皇上将皇家工坊赐给了我,我也知道大家很多人担心我之前说的话是不是算数。今天我就要告诉大家,我说话算话,答应给大家的工钱,一文不会少,把银子端上来!”王韬招了招手,两哥小太监抬着一个小箱子走了过来。

“之前我说过,最先研制出隧发枪的工匠,奖励纹银五百两。这里是五百两纹银,我当着大伙的面发给胡师傅和刘师傅!”

两个小太监十分配合的打开了箱子,工匠们望着一箱子白花花的银子,各个伸长了脖子,好像能把银子看回自己的家里一样。

“胡师傅、刘师傅这些银子是你们的了。我向大家保证,只要大家能做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绝不吝啬奖赏!”王韬招呼了一声老胡和老刘,然后继续向大家说道。

老胡、老刘望着白花花的银子,忍不住留下了眼泪,这可是相当于他们几年的薪水,老胡高兴地跪倒在地上给王韬磕头。

“多谢王师傅打赏!”老胡的声音之中甚至带着些许哽咽。

“兄弟们,你们都看到了,王师傅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大家要好好干,为王师傅效力!”老刘是个精明人,他转过身子对着工友们说道。

王韬没想到这老刘还懂得替自己收拢人心,当下心里高兴,这样的人以后得重用。

“我们相信王师傅!”工匠们纷纷喊了起来。

就这样,工匠们的积极性被五百两银子调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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