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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突破

这次的发烧最后证明是卫雨桐虚惊一场,别人不知道,在能力者这个圈子中混迹多年的他最是明白,能力变异期间高烧不退,是有八九最后会得到一个“活死人”的结果,这是种变异后期能力增强太多造成身体无法承载的现象,跨不过去,脑死亡,跨过去了,便是质的飞跃。

“华北那里传来消息,卫时猖已经醒了。”

一杯茶,一本书,一整天卫雨桐都陪在刚苏醒的楚世煜床边。

“去都去了,就让他在那玩段时间吧。”

楚世煜奇怪的看着卫雨桐,他没说他这次清醒后已经能够使用能力了,不过他想卫雨桐应该早就知道,只是,对方始终都没有问过他的能力是什么,当然更不会知道楚世煜的能力是操纵金属,而这次醒来后,他的能力更进了一步……

要是说楚世煜原来只是单纯的能够操纵金属,那么现在就不单单是操纵,而是彻底的掌控!不但能感知几公里外的金属元素,甚至,只要他想,便可以从金属中获取消息,就像以金属的视觉观察之前发生的任何事情,更能够感受到金属中无比活跃的生命力。

这个能力,太逆天!

谁能够想到,金属也是在以另一种生命存在,只是并非生物,而是种任何科学理论都解释不清的原理,掌控了这个意义的楚世煜,绝对不能把这个发现告诉任何人!他明白,这一点要是被人知道,他就不只是被追杀那么简单了。

有了这种能力,在他本人之前刻意的在卧室里新添了很多金属物品的情况下,当然知道卫雨桐在他昏迷的期间是怎样体贴的照顾自己的,只是他初步掌握这种能力,对金属们传送来的信息有些拿不准,所以得到的只是笼统的意思,并不知道确切的细节。

既然明白卫雨桐是真心在照顾他,就算不知道对方的动机,他也不会表现的太戒备。

“好”卫雨桐笑笑,很自然的顺从了。

“你……”楚世煜还是有些不习惯对方的态度转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卫雨桐看着楚世煜,卧床几天,他看起来更苍白了,可眼中已经没有初见自己的戒备,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接下来这句话,至关重要,影响着楚世煜和自己之后的相处方式,所以,他必须谨慎回答。

“因为某些原因,我不能告诉你,只是请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害你……”

必须要诚实,他知道楚世煜容不得一点欺骗,要是日后被对方发现,绝对会得到让自己接受不了的结果。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即使知道卫雨桐说的八成是真的,可楚世煜还是觉得不可靠,人心总是再变,连和卫时猖一起长大的自己都会为了家族毫不犹豫的拉对方下水,更不要说原本就没什么交际的卫雨桐了,确切的说,楚世煜连自己都不信。

卫雨桐感到有些受伤,但他明白楚世煜没有义务一定要相信他,就算他说自己接受了楚苒的记忆,有用吗……?鬼才会相信这种话。

于是,卫雨桐沉默的拿起身边的笔记本电脑交到了楚世煜手中。

“这就是我能表达的全部诚意。”

楚世煜点开电脑中的文件夹,突然张大了眼睛。

“卫雨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啊,我知道”

卫家的所有人员名单、交易记录,明处的暗处的,一个不漏的排列在文件中,甚至有着更为珍贵的能力者名单和详细资料,楚世煜敢保证,这台电脑中包含着卫家所有的机密,一眼就看出是卫雨桐的私人电脑,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交给了他。

“你这个……疯子!”

“是啊,我疯了……”

否则,怎么会明知道只是记忆的差错,却还是无法看着你一个人痛苦,身体里的每一滴血,都催促着我为你奉献出一切,这是,楚苒的执念,即使不在你的身边,还是疯狂的操控着我来保护你。

有时候,卫雨桐会想,这样疯狂偏执的保护欲,真的是一个父亲该有的吗?只是这个疑问在看过心理咨询师后得到了解答,长期无法靠近、疼宠自己的孩子,越是试图拉开距离,心中的思念和惭愧就越被无休止的放大,在二十年的时间沉淀中,变成了病态般的本能,生命支柱般的存在。

复制了楚苒记忆的自己,恐怕是连这种本能和心态也一起复制了过来……

“……”

本能告诉楚世煜,如果他再说什么话来刺激卫雨桐的话,他绝对会哭出来,这种悲伤的眼神感觉是在缅怀着什么,只是楚世煜想破头也不明白,楚家,或者是他有什么值得卫雨桐压上整个卫家的,想不通就不想吧,就算是卫雨桐有什么图谋,用整个卫家来给自己陪葬,想想还是很划算的。

“余生带着尹杰和莫非来找过你,陈业也打过电话说想要见你,只是都被我拦下去了。”

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卫雨桐再次笑的人畜无害。

“先让余生和莫非来见我”这么多天过去,楚世煜可始终没忘莫非那逆天的治愈能力,这种人,哪怕不是道上的,也必须拉过来。

“莫非的能力是很强,但对你,甚至是任何一个能力者来说都没什么用,因为这种能力一旦曝光,就会受到所有人的围攻。”

卫雨桐发表了句自己的观点,就出门去叫两人了,这几天,余生、莫非、尹杰和陈业四个人一直都住在楚家本宅,余生和尹杰本来就住这里,可莫非和陈业在这一住就这么多天,就有些不合适了,只是卫雨桐毕竟只是个外人,就算楚世煜昏迷他代管也名不正言不顺,自然不好说什么。

至于莫非的能力是从余生那里听来的,这个卫家主虽然动机不明,但余生那点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卫雨桐是真心为了楚世煜好,虽然这不知道这份心能持续多久,但有个人来帮忙当然是好的,卫雨桐很不赞成楚世煜和莫非有接触,在能力者这个圈子里,这种能力太让人忌讳,终有一天会被联合铲除,只是他明白这是楚世煜自己的事,他现在,没有权利干涉对方的决定。

楚世煜摸摸头,其实他感觉的到,高烧时浑身都像块被烤透的铁一样难熬的日夜,是这个男人坐在旁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摸着他的头,让他始终没有放弃,要不是卫雨桐,恐怕他就会永远沉睡在黑暗中了,只是,他绝对不会再交付真心,教训,有楚世狸一个就够了……

“楚世煜”莫非一进门,就自动切换到几日前的模式中,一只手抓住楚世煜的袖口,大眼睛安静的看着对方。

“一直没有机会见你,身体还好吗?”

“恩”

楚世煜这时候才感觉到,莫非……似乎话很少?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很少有表情,一直都是冷着张小脸,据资料来看他几个月前才过了十八岁生日,明明一个成年的人了,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一米六三左右的身高,在西北的女生中都只能算个中等,更不要说男生了。

突然想起资料上说对方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倒是有些了然,这种人从小就不被允许有大的情绪波动,大多数时候都尽量保持静止不动,说话也能少就少,避免刺激心脏,这种性格也是难免,莫家是医学世家,但这种病只有成年才可以动手术解决,再高的医术也没用。

“心脏动了手术吧,恢复好了吗?”

“恩!”

这次虽然还是一个字,楚世煜明显感觉到莫非的眼神不一样了,看起来很开心,只是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和站在后面同样没表情的余生一对比,倒是可爱了不少。

“余生,有什么要汇报的?”把莫非拉上床做着,以他那种少言的性格,需要等会儿楚世煜慢慢问,还不如先和余生谈完,反正莫非对道上的事什么都不懂,听到什么也无所谓。

余生也明白楚世煜的想法,什么都没说,递上了一样东西。

“手环?”

楚世煜奇怪的挑起眉毛,他手中的是一个古铜色的手镯样东西,不过上面的图案可没有一点装饰品的样子,简简单单的磨平外表,看不出什么不一样,只是既然被余生送来了,当然不会是个普通的手环。

“这是从那个能操控动物的能力者手腕上扯下来的……”余生很及时的解惑。

“恩?”

这么一说,楚世煜想起来,当时余生扑过去的时候,确实是抱住了对方的一只胳膊,那个面具人撤退的时候扯动了下手,想必是那个时候拽下来的。

“因为在那只有一直没机会给您,所以我自作主张的研究了一下。”

“不,你做的很好”不耽误任何时间,这是楚世煜喜欢的风格,他不喜欢死板的只懂得执行命令的部下。

“这应该是某种身份证明,我扫描透视了这个手环,里面有一个类似于组织标志的图案,还有一块芯片,我尝试解读,只是这个手环的外部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我无法在不破坏外表的情况下打开,就算是强行破坏,里面的芯片也会被一起毁掉。”

“是吗……”楚世煜勾起嘴角,随着他的笑容,手环外的那层金属壳缓缓的变为液体流入了他的袖口,几秒钟后,他手上只剩下余生口中的那个芯片。

“在解读完里面的内容前,家族里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是”余生没有任何惊讶,他知道楚世煜的能力,接过芯片快速的离开了,至于怎么解读,找什么人解读,完全是他自己的事,要是这种事都没办法秘密完成,楚世煜真该怀疑他的能力了。

楚世煜自信的笑笑,他隐约明白,在整个能力者圈子中都异常神秘的面具组织,被他找到了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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