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并未太关心这另外一个人,眼下石鼓镇和陈家都已经荒芜如斯,谁去哪里又有什么不同,无非是探查一下原因。若真是有了什么消息,还是要摊开在桌面上,大伙还是要一起解决,更何况他们四大门派的掌门还未脱离险境,他们着急也是情有可原。
过了一会儿,慕云踪忽然想起一事,他转头对小清说:“你知不知道,我们白天在广场上见到的那个白衣人其实是个男的。”
此话一出,当真是把小清惊了一跳,他双眼瞪得溜圆:“男的?”
慕云踪淡淡一笑:“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分别,人家又没说一定是女的,是我们自己看错了而已。其实我们每个人还不是都一样,就如你我,不也一样并非彼此眼中的那个人。”
小清摇了摇头叹口气道:“云踪啊,你是在怪我吗?可是我……”
慕云踪:“不用解释,我没有怪你,只是一开始我以为我们来到这里只是路过,只是讨碗酒喝。然而现在见你对此事如此关心,我便知你决非恰巧路过,更非一时好奇而参与其中。我若是怪你,又怎会想着去追那白衣人帮你问出点消息呢?只是,怪我自己没用,却只知道他不是女子而已。”
小清站起来拍了拍慕云踪的肩膀,他眼中有着许多感激的神情,他的心中也有着许多感激的话。只是到了嘴边却并没有说出,只是轻轻拍了拍慕云踪的肩膀,也许一切感激一切言语都在这里了。小清想了想,拉着慕云踪坐下,说道:“你年纪没有我长,却比我坦荡得多,我小清没有白交你这个朋友。既然是朋友,我也便该告诉你我的事情。如你所说,我确实不是恰巧路过,而是专程前来石鼓镇拜访陈员外。”
慕云踪:“你是来找陈员外?”
小清嘘了一下:“你且听我说,我来找陈员外是因为我娘,许多年前我爹娘游历江湖时也曾路过石鼓镇,并且也曾借宿在陈员外家里。那时候陈员外的女儿落霞小姐才七八岁光景,聪明懂事很招我爹娘疼爱。陈员外见我爹娘喜欢自己女儿一时欢喜就把落霞小姐给我爹娘认了干女儿。我娘想传授她一些功夫但后来又觉得陈家不过是一寻常百姓家,独一女儿习武容易招来江湖是非。所以最后决定授她医术,当时我爹娘在陈家住了一个多月,那落霞小姐跟着学了一个多月。后来我爹娘因为其他事情要离开石鼓镇,落霞小姐很是不舍,但我爹娘当时居无定所无法带她在身边,便与陈员外交代,留下几本医书和药经供小姐学习。凭落霞小姐的天资,将来医术惠及一方该是不成问题。一晃十年,我爹娘与陈员外家始终都有书信往来,可是最近两年却没有收到陈家的回信。我娘有一天忽然心血翻涌,竟对这名干女儿生出牵挂之心,本想亲自前来探望。但我爹爹说他们隐居甚久不便走动,于是便让我前来代为探望,若是有可能就把落霞小姐接过去小住些日子。然而待我来到这镇子上时,我实在无法想象让我娘牵挂的地方竟是这样一个地方,还有一群带着浊气的江湖人在这里神神秘秘。可那白衣人出现在石鼓广场时,我便依稀有点眼熟,因为我家中正有一副落霞小姐的画像,是前些年陈员外托人带去给我爹娘看的,画中人与那白衣人一般不二。”
慕云踪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说白衣人是男的你会感到奇怪,可是我也并没有说谎,也不会听错,他对我讲话,说了一个字时大概意识到自己是个男的,所以就又停住并再也不说话了。”
小清:“这样看来,他是故意不让人看出他是男的,他是在假装落霞小姐?”
慕云踪点头:“一定是,也许陈家还有其他人,要不怎会长得如此相像。”
小清也不解,慕云踪也无法想象,因为没有人曾经说过陈员外还有其他儿女,连这客栈里在镇子上久居的老人都说落霞小姐是陈员外的独女。小清的爹娘是落霞小姐的干爹干娘却也未与小清提起过。如果陈员外真的还有儿女,那么他为什么要隐瞒,隐瞒到连天下所有人都不知道,这看上去毫无必要,因为陈员外本身就是天下很普通,普通到并不那么重要的一个人。若是陈员外没有其他的儿女,这个白衣人又是谁,并且四大门派的掌门应该也在他手上,难道陈家的衰亡真的与四位掌门有关?
小清忽然问:“云踪,你觉得你的武功如何?”
慕云踪面色微微一红,似有羞赧地道:“我虽然下山一年多,但却鲜有与人比试,所以我自己也不清楚如何。不过我师父曾经说过,以我的武功行走江湖并无难事,缺的是江湖阅历,师父说阅历可以增进武功,所以才让我下山历练。”
小清听罢哈哈笑个不停:“你师父一片良苦用心,让你下山历练,你却整日里游山玩水,简直像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你若不入江湖,便永远都只能做你师父眼中的傻孩子。”
慕云踪也跟着笑了起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说,那白衣人一次抓住四位掌门,应该是武功了得之辈。然而我已经与他交过手,心中已有掂量,现在就缺一个对照是吧。”
小清:“可惜你没有与四掌门交过手,终究还是无法比较。”
慕云踪一笑:“可是在石鼓广场时我们已经见识了白衣人与四大门派的交手,我想如果白衣人与他们掌门交手可能就不会那么容易脱逃。”云踪眼睛一亮,“你是怀疑不是他一个人做的?”
小清点了点头:“白衣人是男人的事先不要声张,我们切看看再说。”云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