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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殉情

王天对秦小艺的主动献媚讨好,连番不理睬后,秦小艺倒是挺明智的,跟王天保持了一段奥妙的距离,既不跟你撕破脸皮,也不和你过分亲密。而另外一边,黄田冲则不断地对秦小艺展开了攻势,早上过来先是给秦小艺端来一杯热乎乎的豆浆,外加上一句:“小艺,学习辛苦,喝多一点豆浆,对身体好。”下晚自习后,则对秦小艺嬉皮笑脸的说:“晚上路上坏人多,我护着你回去。”秦小艺则从王天哪里学到了处决这种印象不好的男生的方法,不理不睬,让你主动放弃,我保持高傲的性子。

可黄田冲很明显没有秦小艺那般智慧,连番受到了秦小艺的不理睬打击后,决定还是放手一搏,想到了一个计谋,在楼顶上用一千多朵玫瑰花摆成一个心形,接着给秦小艺放狠话:放学后,你来天台,有惊喜给你,如果你不来的话,也许你以后都别想见我了。

秦小艺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在课堂上收到黄田冲这张纸条后,整节课都忐忑不安的,连老师在讲台上讲授什么都不知道,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把纸条给揉成一团塞在了柜子里,不回复。下课后,秦小艺收拾好书本后,走出教室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黄田冲的座位,黄田冲已经走了,秦小艺想,他不会真的是到天台去等我吧,可惊喜是什么呢,嗯,又为什么说我不来以后都别想我见到他呢。秦小艺越想心情越不安定,可实在不想和黄田冲纠缠不清,最后,秦小艺只好安慰自己,想,也许他只是吓唬一下我而已,见我不来天台,等了一会儿后,就下来回家吃饭了。

秦小艺走下科学楼后,接着听见了一个响亮的悲凄的声音:“小艺,你为什么不来见我啊,难道你真的是以后都不想见到我了吗?”

这声音正是站在天台上的黄田冲发出的,秦小艺听见后,心一慌,就跑上了楼顶来,接着看见黄田冲站在一个巨大的用红色的花朵摆成的心形中间。

黄田冲笑着说:“小艺,你终于过来了。”

秦小艺瞧着地上的红色花朵,看起来就像是田野上那些刚开的野花一样,秦小艺说:“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为什么你就就是对我不放弃呢。”

黄田冲笑着说:“现在不喜欢没关系,可以后我们在一起了,感情就培养出来了。我村子里有很多老夫老妻不也是这样子嘛,相亲的时候,谁都不认识谁,可相亲后,就迅速的培养感情来了。所以,你现在看我有点不顺眼没关系,待你跟我交往了,那么你就感受到我春风般的温暖了。”

说着,一阵春风吹来,卷起了秦小艺飘逸的短发,黄田冲加强语气说:“你感觉到春风般的温暖了吗?”

秦小艺冷冷的说:“你别再缠着我了,你要是再缠着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秦小艺并不是真的想要跳楼,只是想和黄田冲划清界线,秦小艺走到了楼顶边沿后,由于护栏很矮,只到膝盖,秦小艺从楼顶望下去的时候,一阵恐慌,又把身子缩了回来,正好脚下有一块红色的已经破损的砖头,于是秦小艺就从地上捡起了一块陈旧的砖头,举起来,对着自己的脑袋,秦小艺悲伤的说:“你要是再缠着我,再跟我搞这些无聊的花样,我就一砖头拍死我自己。让你永生惭愧。”

比感觉还大的一阵风吹了过来,卷起了黄田冲花了一个上午摆好的心形花朵,漫天飞舞,黄田冲的心就像是给人捏了一把,疼痛无比,黄田冲依然笑着看着距离自己四米远的秦小艺,心想,竟然我爱的人已经把我给抛弃,那么我留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思呢。

秦小艺走下楼顶后,黄田冲缓缓走到了楼顶的边沿,迎着风,双眼一闭,就从楼上跳了下去。那时候刚好是正午,大多数同学都在食堂里吃饭或者是回家了,所以楼下并没有聚集多少人,只有几个留堂的同学或者是贪玩没有回家在教室里玩耍的同学看到了这一幕,他们本想黄田冲跳下去后,粉身碎骨,可意外的是,黄田冲从五楼跳下去的时候,掉进了一辆装粪便的大卡车上,司机感觉有什么掉进了自己的车斗上,接着马上停车,下车来,然后看见了黄田冲一身黄溜溜的从车斗上爬了上来,黄田冲身上爬着蛆虫,司机看见了,立马捂着鼻子躲得远远的。

黄田冲像箭般朝四合院走去,此时,四合院里静悄悄的,估计老师们都在房间里休息。黄田冲把身上的一件短衬脱掉扔在了院子里的一个蓝色的垃圾桶里,接着走到了一个卫生间里,拧开了水龙头,趴在水龙头下,清凉的水把黄田冲身上粪便一点一点的冲掉,十分钟后,黄田冲身上的粪便已经干净,可是卫生间却漂浮着一些黄色的粪便,臭气熏天的,黄田冲于是在卫生间里找来一个塑料桶盛水把地上的粪便给冲进水沟里,当卫生间没有臭味后,黄田冲才灰溜溜的走出四合院,在门口的时候恰好碰到了迎面走来的秦小艺。秦小艺看到了黄田冲后,喜极而泣,说:“你疯了,你怎么可以真的从楼上跳下来啊。你怎么那么傻啊。我值得你那么去做吗?这天下那么多好的女孩子,你不追,非要在我这个垃圾货身上浪费时间。”

秦小艺突然朝黄田冲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黄田冲,继续说:“我希望你好好活着,别为一些不值得珍惜的人而浪费时间和自己的生命,懂吗?”

黄田冲感受着秦小艺那温暖而瘦小的身体,并没有回应。秦小艺突然逃出了黄田冲的怀抱,朝女生宿舍走去。

经历了从楼上跳下来掉进粪便里不死的事情后,黄田冲确实懂事了很多,比如父母知道黄田冲为情殉命后,不仅仅是悲伤,还在事情发生后的一个星期里,都陪着黄田冲来上学,放学后,母亲还来接黄田冲。黄田冲顿时明白,活在这个世界上,给人爱是多么的美好,所以一定要好好爱自己。可由于这件事情在南三二中影响重大,南三二中的高层还是给予了黄田冲处分处理。

黄田冲没有任何的意见,坦然接受。学校高层为了避免黄田冲再和秦小艺产生纠葛,于是,特意把黄田冲调到了初二二班去,这样子,每当王天想去找黄田冲切磋球技的时候,只能够跑去二班。

这天,王天来到了二班,黄田冲正和新认识的一群伙伴在走廊里的玩闹。王天走了过去,拍了拍黄田冲的肩膀,说:“田冲,看来你精神不错哦。”

黄田冲似乎已经从爱情的创伤里走了出来,一脸不屑的说:“我什么时候精神都很好的。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不会又是找我打篮球吧。”

王天说:“不了。老子兴趣那么广范,难道就不能玩点新的东西吗?”

黄田冲说:“那你找我准备去干什么啊?难道是去霞山青少年宫溜冰。那可不好,听说,青少宫很乱。打死人的事情都有发生过。”

王天说:“不是。放学我想跟你去钓鱼。行不?”

黄田冲说:“钓鱼啊。就我们俩?”

王天说:“那你有好伙伴叫去不?”

黄田冲想了想,接着问了身后正在玩闹的伙伴,说:“待会你们去不去钓鱼啊?”

二班的几个家伙听了之后,纷纷摇头,各个都说,今天晚上还要上晚自习呢,要去星期天去。

黄田冲这时候也是兴趣大减说:“就我们俩去河边钓鱼,没有意思。这就好比在球场上打球一样,我们俩单挑,那不够爽啊。”

王天说:“陪我去,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绝对感兴趣。”

黄田冲说:“什么秘密啊?”

王天说:“你跟我去钓鱼,这不就知道了。”

黄田冲说:“忽悠我你就知道错了。”

放学后,王天和黄田冲骑着车到大江边,两人把钓饵抛进滔滔江水后,就聊了起来。王天说:“知道为什么我叫你过来跟我一起钓鱼吗?”

黄田冲说:“无聊吧。”

王天说:“这是其中之一。另外,我真的是有事情告诉你。”

黄田冲说:“什么事情啊?”

王天没有回应,迅速的脱掉衣服后,咚的一声就跳进了大江里,不见了。黄田冲着急的站了起来,看着给夕阳染红的江水喊道:“啊天,你干什么去啊?”

过了许久,王天的脑袋浮现在了江面上,王天游上岸后,手里多了一个透明的瓶子,瓶子里装着一张纸条和几颗漂亮的鹅卵石,王天说:“秘密就在瓶子了。”

黄田冲估计无错这应该是漂流瓶啊,里面装着的纸条应该是某个人的秘密。王天打开瓶盖,接着取出了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一段话:田冲,自从你为我跳楼后,我就一直在挂念你,担心你为我再做出傻事,可听到你在二班里,过得很好,我放心了。对于我们的感情,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我不想选择和你牵手在校园里躲躲藏藏的走着,不想给师生们说我是一个不良少女,我不想让父母失望,对于爱情的事情,我真的是不擅长处理,所以我只能把我喜欢你这个秘密塞进瓶子里,扔进大江里,永远埋藏在江底里。

王天和黄田冲看完这段文字后,黄田冲说:“这是秦小艺写的对吗?”

王天说:“对。这几天我看她心情很失落的样子,担心她做傻事情,中午的时候就跟踪她来到了江边,于是,就看见她把一个瓶子扔在了大江里了。起初我还以为秦小艺只是扔掉了一个废弃的瓶子,后来我认真想了想,觉得里面应该有什么秘密,果然我刚才潜入水底掏起这个瓶子后,就发现这个了。你现在是不是又对秦小艺起幻想了?”

黄田冲看着天边的云彩微笑着说:“就算是我再去追求她,她也不会去接受我,她写下这些字体,扔在江里,其实是为了减少她心里的内疚之情。要是她真的爱上了我,那么会像我,不顾一切。”

黄田冲把纸条重新塞回了瓶子里,扔进了大江里。在扔出了瓶子的那一刻,黄田冲还喊道:“结束了。”

这时候在江里的鱼漂不停地跳动着,王天激动的说:“上钓了。”王天把鱼竿拉起来,接着钓起了一条罗非鱼来。王天把罗非鱼从鱼钩里解下来,扔在了带过来的水桶里,笑咧开嘴来,说:“今天有鱼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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