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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以爱的名义伤害 (上)

“横店”的群众演员,和其他地方的不同,他们不是打游击战,而是隶属于“横店”的演员公会。加入演员公会的程序并不复杂,填一张表,然后公会会把填表的人登记在册,并发一个景区的出入证。群众演员的信息、照片都被储存在电脑里,剧组通过一个账号和密码就能在里面挑人,公会也不准注册演员私自与剧组联系。

年文彦当初选择去“横店”做“群演”,而不是跑到帝都去做“北漂”,主要不是因为帝都戏不稳定,而是因为那里“骗子”实在太多了,远不如横店这样正规。

当然这也不是年文彦自己决定的,而是那个自称“魔王四殿下”的克莱曼婷替他安排的。年文彦心里很清楚,不管当初选择去“横店”做群演是克莱曼婷的暗中安排,还是他自己内心中的真正选择,眼下这道难关都只能是由他自己来渡过。

“怎么?有什么困难吗?说出来!只要你琦子哥能帮上忙的,都会尽力为您解决的。”

作为一个参演过多部热播剧的知名演员,“大明星王老师”的提携对于像年文彦这样的“群众演员”来说可谓是弥足珍贵。众所周知,无论是没台词的“哑巴特约”还是按集结算工资的“小配角”,都是要靠人脉来争取进组机会的。

“琦子哥,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身为一个‘群众演员’,能有你这么一个肝胆相照的大明星做朋友,我觉得自己很骄傲!可你是知道我是‘横店’出来的,在演员工会有登记……”

年文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大明星王老师”给打断了,“就是这事啊?你放心!剧组早就沟通好了,你那几集的拍摄地点就在奉京市,你自己这两天准备准备吧。”

挂断电话之后年文彦忽然明白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根据之前《欢乐颂》播出后记者的爆料:

《欢乐颂》的故事背景虽然是发生在魔都,但是拍摄地点却是在通市的港闸区。现在由于克莱曼婷根据“影视世界”的变化对现实世界进行了改造,部分拍摄地点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年文彦不知道这种变化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现在他需要考虑的是以什么理由向领导提出辞职。这种事情在年文彦做“群演”的五年中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毕竟专职做“群演”收入实在是太低了!

“拥抱像是留了个缺口,简单的叫醒成了奢求……”

熟悉的歌声伴随动听的旋律又一次响起,年文彦知道老妈的电话又一次如约而至了。自从做“群演”以后只要年文彦一打算辞职,年妈妈的电话就会准时打过来,就像事先有什么预兆似的。

“这么快接电话,你是不是又辞职去拍戏去了?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踏踏实实找份工作,不要妄想着‘一夜成名’!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你说你都这么大了,要固定工作没固定工作,要房子没房子,哪个小姑娘愿意嫁给你啊?”

刚刚接通电话,一连串的“夺命梵音”,就如同潮水一般扑面而来。年文彦赶紧把手机放到桌子上,直到年妈妈的“唠叨”倾倒完毕才重新拿起电话。

“妈,我没辞职!我……”

年文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年妈妈给打断了,“你就骗吧!你当你妈让你找工作是害你啊?怎么着?你有兴趣爱好想发展一下可以理解,可你不能把工作给丢了,去发展你的兴趣爱好啊?”

“妈!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一说就是‘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一天天就知道拍戏!你说都拍了五年戏,我也没看到有哪部电视剧是你拍的?”

听到母亲的呵斥之后,年文彦不由得哭笑不得起来:自从做了“特约演员”之后,他接拍的基本上都是“古装戏”和“现代戏”。这对于只钟情于“抗战剧”和“民国剧”的年妈妈来说,无疑是儿子事业发展失败的最佳例证。

为了不让年妈妈为自己的事情过于担心,自从做了“特约演员”之后,年文彦就在没戏拍的时候去应聘一些自由度相对比较大的工作,然后在接到进组的通知之后再把工作辞掉。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来二去年妈妈也似乎怀疑到了什么,打电话“套信息”也就成了母子之间常态化的交流方式。

再三保证自己不会辞职去拍戏的年文彦,刚刚挂断年妈妈的电话就给自己的主管管静丹打了电话。

“管姐,我是彦子!最近感觉身体有点不太舒服,腰脱又犯了!是啊!医生也这么说的……”

吃着过桥米线的年文彦回想起下午给主管打的那个辞职电话,心里忽然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作为一个只和自己共事不到一个月的领导,管静丹可谓是对自己关怀备至。在年文彦的印象里除了现实世界被改变之后冒出的“大明星王老师”,美女主管管静丹就是第二个真心为自己考虑的朋友了。

要不是因为“影视世界”的出现,年文彦真的不愿意为了自己的梦想,伤害到任何一个真心为自己考虑的人。因为无论你的理由有多么义正言辞,你的伤害都可能会对他(她)们造成无法预估的心理影响。

随着进组日期的一天天临近,原本闲得无聊的年文彦也变得开始忙碌起来。由于手术的伤口需要拆线之后才能尽快愈合,但是“影视世界”中的泌尿外科主任医师程芳枫,以后续治疗尚未结束为由拒绝为他拆线,年文彦只能在现实世界中寻找一家医院来帮自己处理这个“小麻烦”了。

“你这个手术不是在我们医院做的,拆线也只能由给你做手术的那家医院来做。”

在先后被六、七家公立医院拒绝之后,年文彦终于从一个外科主治医师的口中得到了自己一直不愿相信的结果。其实这个结果早在赵启平资助年文彦后续治疗费用的时候,就已经开诚布公地告诉过他了,只是年文彦不肯接受现实罢了。

现在怎么办呢?没有医院肯帮自己拆线,那么手术的伤口……有了!

就在年文彦为解决手术伤口拆线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甲仁露的熟悉的倩影。本着“想到就行动”的原则,年文彦再一次穿越到了《欢乐颂》的“影视世界”中,找到了刚刚下班回到“爱情公寓”的甲仁露。

听完年文彦对自己目前困境的讲述后,甲仁露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坐起身,缓缓地向半躺在自己床上的年文彦靠了上去。就在甲仁露距离年文彦只有大约一尺远的距离时,年文彦放在裤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就在年文彦准备掏出手机接电话的时候,甲仁露抢先将手伸进了他的裤袋,把手机从里面取了出来。只见她熟练地打开手机的后盖,随手将里面的电池扣了出去,文涛熟悉的歌声随即嘎然而止。

“现在没什么能阻止,我们俩正在进行的课程了!”

看着舔着自己嘴唇的甲仁露,感觉口干舌燥的年文彦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甲仁露,你疯了吗?”

听到年文彦的话甲仁露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为了你的梦想,你可以欺骗你的母亲,可以欺骗关心你、爱护你的前辈演员。那么你是不是,也可以欺骗我一下?

“露露,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年文彦已经开始后悔来找甲仁露了,可是现在后悔显然是有些晚了。面对眼前触手可及的暧昧,为了手术伤口尽快愈合,他只能狠下心肠来装傻充愣。

“听说演‘吻戏’是演员的‘必备课’,你现在就当自己是在演戏!剧情需要,你必须去演出来!”

“我的手术伤口还没愈合……”

年文彦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感觉自己的嘴唇似乎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掠过了一下。他愣愣地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甲仁露,直到她张嘴咬住他脖子时才惊呼出声。

“不!不要!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正准备在年文彦的脖子上留下印记的甲仁露,听到他“惨绝人寰”的哀求声,“噗哧”一声乐了,“你还能不能行了?除了会说这句话,拜托你能不能有点‘新鲜出炉’的台词啊?”

年文彦挠了挠头,“这又不是拍戏,要那么多的‘经典台词’干嘛呢?”

“记住下次我再换衣服的时候,你不要再偷看了哦!不过看在你把‘初吻’奉献出来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啦!”

听到甲仁露言语中流露出的“潜台词”,年文彦又一惊一乍起来,“你刚才真的吻我了?”

轻抚嘴唇的甲仁露深情款款地说道:“我愿意陪你自驾去一百座城市,看九十九次日出日落;去九十八家你最爱吃的餐馆,来九十七个深情的拥抱;看九十六场爱情电影,尝试九十五次刻骨铭心的接吻;伴你走完九十四条僻静的小巷,为你打九十三次油纸伞;参加九十三次场盛装出席的晚宴,和拍出九十二张只属于我们的照片;当你饮下九十二杯喜酒时,我会在家里为你做好第九十一顿午饭;在自助餐厅里涮九十次火锅,吃八十九份烤肉,享受八十八道海鲜料理;在我们看八十七次大海的时候,我要为你种下八十六颗草莓;在八十五家商厦疯狂购物之后,在旁边的美食广场吃完八十四种小吃;在日出时荡八十三遍秋千,然后躺在草地看八十二次璀璨星空;在港岛等八十一次地铁之后,一起喝完八十杯奶茶;在动物园看七十九场马戏表演,去瀑布领略七十八次蹦极……在酒吧玩四次飞镖,抱着你喝醉三次酒。你能说出剩下的最后两件事情,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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