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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过往的故事(二)

“被围困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由于我们属于小部队作战,带的粮食有限,所以我们卫生队里的轻伤兵都自觉的执行起了相对来说不算危险的任务,打猎。除了粮食有限,武器弹药也有限,所以我们在离开一线的时候就把武器和剩余的子弹都留给了战友,随身的就只有战术刀,它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我们的打猎工具。一开始,还能逮到穿山甲、野鸡什么的,可到了后来,越来越难捕捉到猎物。”

“隔天,罗灵给我们每个人装好干粮,因为这次我们不仅准备去打猎、采野果,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侦察防御薄弱地带,看有没有突围的可能,任务时间时间视情况而定。分发完干粮包过后,我发现还有两个干粮包,在这种粮食紧缺的时候,不可能出现这种粮食随意支取的事情,我便以为会有两名健康的战友会和我一起行动,可我怎么想也没想到,会是他们:我最敬重的人和我最爱的人。当兰指导员匆匆走进帐篷,背起干粮包,罗灵也将干粮包跨在肩上的时候,我们这支小队伍就像列队分布清方向一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唐感觉到了兰默情绪的变化,显然和平年代中长大的她父亲很明显没有告诉过她这些血腥的东西,因为这些血腥会让在回想起来的时候,那么的后怕!

“没错,这次行动兰指导员带队,医务护士随队行动负责轻伤病员的日常医务护理。这个决定让我意识到,这次行动,时间将不会很短,分配的这些干粮,可能会远远不够!”老唐猛吸了一口,好像是要压住什么。“我们出发了,前三天,一切正常,没有大的猎物但也有小的收获,我也乐在其中,从没没有那么多时间能和她在一起,一起聊那么多家乡的事情,一起打包采摘到的野果。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就在第四天凌晨,大家都在整理行装准备继续上路的时候,旁边的灌丛里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当时以为是逃难的当地百姓在林中过夜或者是小动物,我和另外一个战友就拿出匕首,一起悄悄的潜伏过去。这种事情我们遇到的太多太多,各个环节都已经熟练无比,摸过去,如果是猎物就先给一刀!都说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暗的,灌丛黑乎乎,基本上看不清楚任何东西,就在那个战友准备拔开灌丛的时候,一道漆黑的影子猛的扑了出来,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声,冲着战友的右臂就是一口,伴随着一声惨叫,黑色的影子撕下了他的右臂,我当时也被这种场面吓住了,虽然我们是打猎,但也仅仅是一些温和的食草动物,几时遇到过这种凶猛的食肉动物?就在黑色的影子回过头冲着我缓缓逼近的时候,啊的尖叫声和啪的子弹声同时响起,兰指导员带了只枪以防万一,还真的派上用场了,黑色的影子就在我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缓缓倒下。”老唐一口气没停,抖了抖手上的烟灰,“大家都过来了,罗灵给伤员止血上药包扎,兰指导员过来看我有没有受伤,而更多的人跑过去用棍子拨龙那团黑色的影子,突然一个人喊到:‘兰指导员,快来看是只豹子!’我也站起来,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团黑影。‘管它什么豹子,剥了它,很久没开荤了’,一个声音跟着响起。于是大家你一块我一块的在豹子身上割下来肉,罗灵用盐将这些肉临时的腌制了一下,希望肉能保存的久一点。收拾完这些,天渐渐的有了一丝亮光,大家也在忙碌的将内脏和头清洗干净,因为这些东西不好腌制,就用来做这段时间来最丰盛的早餐。哗啦一声响,有人劈开豹子头,让人意外的是,被劈开的颅骨内,有微弱的绿光,配合黑暗的环境,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当兵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都不信邪的,直接把手伸进去,掏了一块不规整微微发亮的骨头出来,倒出水壶的水洗了洗,光更亮了,而且有些微微的一明一暗,如果不是如此血腥的环境,这块石头一定能让现在的小姑娘觉得浪漫无比。”老唐抽了一口,闭上嘴,鼻子也停住了呼吸,过了大约五秒钟,两个鼻孔就行烟雾喷射器一样,将烟一股脑的喷出来。

“美洲豹?开什么玩笑,老唐你们是在越南,或者美国人到越南也把他们的豹子也带过来了?”蒙实觉得这一段又点不可思议,虽然他觉得从头骨里取出的那段会发光的骨头更不可思议,但还是选择了从常理的角度让老唐确认下他讲的内容是不是有点小修改。

“不,不是美洲豹,以前没什么见识,觉得没什么,只是毛色不同而已,越战后回国,查了一些资料和文献,也问过很多专家,他们说只有两种情况:一、光线差给我造成视觉上的误差,二、用现在的话说叫基因突变。可在那个时候,谁还在意这些问题呢?罗灵觉得那骨头漂亮,爱不释手,骨头就给了罗灵,罗灵立马取了缝口袋的粗麻线,做了个简单的项链,戴了起来。看到罗灵满意的微笑,刚刚的一切都抛诸脑后,参与到奋斗做早餐的的大军当中,天亮了。吃完早饭,发现周围雾气朦胧,这种事情在雨林中很常见,兰指导员拿出指南针确认方向后,我们继续出发了。走了大概有十来里地,雾气更浓了,兰指导员让大家手拉着手前进,他不停的修正我们前进的方向,就有这么摸索前进了十几公里,雾气渐渐的散开了,我们惊讶的发现周围的环境和我们这几天完全不同了,这里除了森林的常见树意外,还多了很多不认识的树,相对这些,更让我们惊喜的是这有很多米汤果树,接满不算很高的小果树,这对于我们这次出来探粮的队伍来说,这无疑是个巨大的好消息,眼前这些果子,能让整只部队好几天吃个饱了吧?我们没有立即开始大规模采摘,这种鲜果一般都是做好标记,在回去的路是才开始采摘,大家只是下意识的摘了点吃,缺粮少食的环境带来的习惯性饥饿感让大家都吃了不少。兰指导员做好标记后,我们继续前进,接下来的路好走了许多,说来也奇怪,之后前进的一天中,大家都有不少收获,很多叫不出名字的动物变成了小队的囊中之物,野果更是多的出奇,就好像进到了一片野生的果园。”老唐的手开始有些颤抖,手上的烟快燃完了也没发觉。

“就在我们前进到河谷的时候,我们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大片阳光倾泻而下,下方的森林茂密无边,场面十分震撼。兰指导员也深吸了口气,蹦出了一个冷笑话:早个十多年,这可炼多少钢啊!大家震惊的心情在兰指导员的笑话中平复下来。这也就是你父亲的魅力了,要是我说出来铁定挨白眼。”老唐看了看陷入回忆的兰默,将烧完的烟蒂灭了放进烟灰缸。

蒙实没有插话,右手拇指不停的揉搓着食指,这是他在思考时候的习惯动作。

一只残兵小分队在一个文官的带领下,寻找补给和出路,这是个正常将军都会安排做的事情啊,这和内劲有什么关系?难道在刚刚说的那片林子里遇到了将死的绝世高手,对老唐钟爱有加,将毕生功力传授给他?如果老唐敢这样讲出来,我就给他三个脑瓜蹦!蒙实心里想着。

“我们顺利的下到了河边,热带的河可不是随便过的,谁也不清楚水下到底有什么,幸好没走多远就看到有一对乱石,借着乱石,大家你扶我拉,到了对岸。真当进入这片森林后,才体会到什么是世外桃源:大树下杂草很少,蘑菇等菌类倒是随处可见,松鼠在林间嬉戏,偶尔洒下的光柱让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迷人,让人忘记了这里三十公里开外有着一场生与死的较量,如果没有那场战争,没有国界,不知道他们怎么想,我和罗灵肯定会定居在那个地方。当然,这仅仅是那个时候的想法,后来的事…让人绝望!”老唐越来越冷的脸,让蒙实觉得,或许,可能这就是老唐选择孤独终老的原因吧!

“随着我们的深入,小动物变得越来越少,凶悍的动物越来越多,甚至一次我们又遇到了一只黑豹,双眼绿光,看的我们直发毛,好在我们人多,估计他占不到什么便宜,很快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许多从未见过的野兽出现在我们前进的道路上,凶悍异常,不怕人,打猎过程中不少队员都挂了点彩,亏得兰指导员带了一只枪以防万一,这支枪是我们小队唯一的热武器,又发生两次要命的事情都逼得兰指导员用枪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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