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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混沌灵根

房间里,陈休撅着他那肉感十足的肥屁股蛋儿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脸上时而露出一阵思索,又在不久之后变为恍然。炭笔写写停停,在完成了五张纸的内容之后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笔来。

“嘿嘿,应该够用了吧。”

“少爷!您还未穿上衣服吗?”门外传来陈欣略显急切的声音。

“哦!好了!”陈休直起身来答应一声,迅速将五张木棉纸收入胸前的衣襟。

“嘿嘿,我们走吧。”快步行至门外,陈休嘻嘻一笑,很自然的地握住陈欣那柔弱无骨的小手。

“啊!少爷,使不得……”陈欣大惊,似触电般立即将手抽了回去。身为丫鬟,她深知自己与陈休之间的地位之差,若是让老爷夫人或是任何一位长老知道自己勾引少爷,依照家法可是要游街示众之后处以绞刑的。

陈休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名为阳古城的小城市,位于雅玛帝国天泽行省的最西面。而陈家,就是阳古城的三大家族之首,其家主,也就是陈休的父亲陈啸,在整座阳古城都有着超然的地位,连城主古德烈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陈家在阳古城发展数百年一直立于不败之地,靠的就是严苛的家法与绝对的执行力。

“什么使不得,我说使得就使得!”看到陈欣的反应,陈休不由得一阵心疼,硬生生地将那只小手又抓了回来。这个女孩儿实在太乖巧了,哪怕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敢完全将自己内心的情愫表达出来。

“可是少爷……”

“走!”陈休才不管她要说什么,既然重生了,那就要将过去的一切遗憾全部弥补。无论爱自己的人还是自己所爱的人,都不能再受到任何伤害!一点都不行!

“嗯!”看着陈休双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定,陈欣重重地点点头,她豁出去了。对于这位六年前将自己从贫民窟里捡回来并赐予自己名字的胖少爷,她起初只是感激,后来经过多年的陪伴,这份感激逐渐沉淀,慢慢地就升级为了爱慕。只不过因为自己的身份太过卑微,她一直将这份爱慕埋藏在心底,默默地喜欢着。可没想到这一藏,竟是二十多年。

陈休表面上的确是一位不学无术只知贪恋美色的纨绔少爷,但只有陈欣知道,少爷这是在用花天酒地的生活来麻痹自己,掩饰自己内心的万分苦闷与伤痛。就像昨晚那位美艳女子,他只是将她带回家而已,连一根头发没有动她。是那女子硬是将陈休与自己的衣物全部退去,然后睡在了一起,为的就是今天狠狠地宰这位多金少爷一笔,不然她也不会在陈休将金灵卡丢出去的时候如此爽快地离开了。

这一切陈欣都看在眼里,只不过因为自己只是一位丫鬟,有些事,她不敢说。

陈休是废柴,而且是被人们称为万年不遇的极品废柴。抛开先天灵力为零的下下级灵根不说,他还是全雅玛帝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混沌灵根。

灵根的品级由低到高分为下下级、下级、中级、上级和上上级,由先天灵力所决定。灵根的品级越高,则本命妖灵觉醒的时间就越早,相对应的,修士修炼的速度也就越快。先天灵力最多为一百点,二十点以下的灵根为下下级,二十到四十点为下级,四十到六十点为中级,以此类推。

先天满灵力的修士在本命妖灵觉醒之后就是觉醒境二层,这类修士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天才中的天才,哪怕整日游手好闲,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其日后的修为最低的也能达到妖皇境界。反之若是先天灵力为零,那可能这辈子连本命妖灵是否能觉醒都是个问题。

而所谓的混沌灵根,指的就是八种属性全部具备,而且比例完全相等的灵根。双属性灵根的修炼速度已然减半,那八属性的呢?所以这种灵根几乎是不可能修炼的,因为修炼八年都不一定能赶上别人修炼一年,即便是修炼至死,又能有什么建树呢?

当先天零灵力与混沌灵根相遇,所造就的,就是一位彻彻底底的废人。很不幸,陈休就是这么一个所谓的废人。连年仅十三岁的陈欣都在五年前完成本命妖灵的觉醒了,而现在已经十五岁的他却还是一个弱到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甚至连普通人的体质都不如。

“爹,娘……”陈休的声音乃至全身都有些颤抖,已经将近三十年了,三十年来,这两张无比熟悉的慈爱面容就如梦魇般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再次见到他们,陈休百感交集,内心一阵纠痛。他的鼻子已经酸到极限,却强忍着眼泪不去落下。

死而复生,久别重逢,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休儿来了,来来来,快坐吧,再晚些这寿面可就凉了。”陈休的母亲名为湘兰,虽已近不惑之年,但岁月并没有在她的娇颜上留下太多痕迹,其容貌比起双十年华的青春少女都不遑多让。湘兰只是她的名字而已,她并不姓湘。说来可笑,至今为止连陈啸都不清楚自己这位发妻的真正姓氏,只知道她的家世十分显赫,远不是陈家这种小家族可比的。

陈啸是早年在与陈家商队外出历练时遇到的湘兰,当时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就像一对相识已久的老友。结果在商队即将返程时,湘兰突然提出了要与陈啸回陈家成亲。虽然很突兀,但陈啸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捡”了个如此漂亮的老婆回家。或许是担心湘兰背后的势力会对自己不满,又或许是太爱这位妻子了,迄今为止陈啸连一妻一妾都未曾纳过。

“嗯,好嘞。”陈休努力抑制住内心想要直接抱上去的冲动,轻轻点了点头,便欲走到母亲旁边的位子坐下。二月二十八日,今天是他的十五岁生日。其实若是三大家族其他的少爷小姐过生日,那最晚也要提前半个月向阳古城中各个有名有望的人士发送请柬,准备至少十桌酒席来宴请各方宾客。

但自从陈休八岁时被断定为先天灵力为零的下下级混沌灵根之后,这种奢侈的待遇就再也不属于他了。六年来,每次过生日都只有他们一家三口而已,今年也依旧如此。阳古城中的另外两大家族与一些实力稍强的小家族无时无刻都在觊觎着陈家的产业与显赫地位,与其为了一丝毫无价值可言的脸面而让自己的儿子忍受冷嘲热讽,倒不如直接不请了。

“慢着!”陈啸突然叫住想要上前来的儿子,目光瞥向两人依旧紧握的双手,原本慈爱的目光陡然间变得无比威严,阴沉着脸厉声喝道:“陈欣!背出第十三条家法!”

“啊!”从来到正厅门前便胆战心惊的陈欣被他这突然的爆喝吓得小脸煞白,下意识地想要将手抽回来,却发现陈休握地更紧了。

勉强平复了一下内心的紧张,陈欣战战兢兢地背道:“家法……家法第十三条,家丁与丫鬟需……洁身自好,切忌……”

“父亲!”陈休抿了抿嘴,不忍让陈欣再背下去。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陈啸,语气无比坚定:“此事与欣儿无关,只是我喜欢她而已!还请爹娘成全!”

若是得不到至亲之人的祝福,这份爱恋是不完美的,也是陈休绝对不能接受的。

“少爷……”不知是因为惊吓还是感动,晶莹的泪珠在陈欣眼中不停地打着转,随时都可能落下。

“你!”看着儿子脸上那份固执的倔强,陈啸的目光有些软化:“休儿,不是为父心狠,但这是从祖上就定下的规矩,即便是身为家主的我也无法改变。你也知道陈家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那些个老东西可都在等着抓我的把柄呢。”

对于这唯一的儿子,陈啸始终心存歉意。他知道自己儿子在外人面前所要承受的嘲笑与压力,可身为父亲,他实在无能为力,所能做到的就只有放纵陈休,尽量满足他的一切要求而已。但自己的二叔,也就是陈家的大长老陈战一直想要以陈休为理由向自己逼宫,让其子陈龙坐上家主之位。所以在目前的形式下根本容不得他犯下任何错误,尤其是徇私舞弊这一类的原则性错误。

闻言,陈休的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他要的就是父亲这句话,若是陈啸不谈家法只是一口否决,他下面的话还真不好直接说出来:“父亲的难处儿子明白,不过对于这点您大可放心,我早已想好了完全的对策。您可以先收欣儿为义女,等我们都到了婚假的年龄,您再将欣儿逐出家门,这样一来我们不就可以从现在开始便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吗?”

“啊?这……”陈啸着实没有想到陈休会想出如此脑洞大开的点子,先认义女,然后再逐出家门,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哎呀你这什么这呀,休儿话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这个当爹的还要犹豫什么?陈欣可是罕见的上级水系冰灵根,现在都已经觉醒境四层了,给咱做女儿你还不满意吗?”湘兰急切地拍了一下面露难色的夫君,说起溺爱的话,她这个做母亲的比起陈啸只多不少。

“可是……”

“别可是啦!我告诉你陈啸,你若是敢不答应,以后就别想再上我的床了!修炼的时候也得给我跪搓衣板!”湘兰是真的急了,娇嗔着狠狠地在陈啸腰间拧了一把,连旁观的陈休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软肉直接在两指之间转了一圈,看着都疼啊。

“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还不成吗。嘶~~哎呦。真是的,你就不能换个条件威胁吗?非要让整个阳古城的人都知道我陈啸惧内是不是。”陈啸的五官都扭曲着,对于娇妻的“刑罚”,身为七品妖师的他可舍不得动用护体灵力,万一伤着那双玉手可怎么办。

身为堂堂七尺男儿,陈啸自问天不怕地不怕,但惟独害怕湘兰不让自己上床,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可比杀了他还要痛苦啊。

“嘿嘿,爹,惧内是美德,惧内是美德嘛!”陈休贱贱地笑着,但此时他的心却在颤抖。三十年来,这种“温馨”的画面只有在梦里才出现过,能够再一次亲眼看到,真好。

蓦地,他转身看向碧蓝的苍穹,直视着那足以灼瞎常人双眼的灿烂骄阳。不久之后,一帮强大到令人绝望的修士便会从那里御空而来,挥手间将自己的家族毁灭。

“实力啊!”

“哼!瞧瞧我家休儿的觉悟,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跟你这么个榆木脑袋成亲。”湘兰嫌弃地白了陈啸一眼,旋即转头看向表情略显呆萌的陈欣。“欣儿,你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跪下给爹娘奉茶!”

“啊?哦!是夫人……哦不!爹,娘,请受欣儿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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