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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剑,一念

如果没有这场战争,他依然是艾欧尼亚的天才,或许更能成为剑术宗师。

如果没有诺克萨斯的突袭,他或许成为艾欧尼亚贵族的座上宾,政界冉冉升起的明星。

如果不是年轻,不是轻狂,也不会还在寻找回家的路,树叶的一生,只是为了归根吧,却也早已不在年少。

可是,一切都没有如果,长路漫漫,唯剑作伴。他是最孤寂的疾风剑豪。

风起了,他喜欢这种感觉,他能在风中感悟到自然的力量。枯树叶落,飘散在亚索的身上,一腿横卧,一腿却是杵在那里,一手斜撑着身体,一手拿着剑耷拉在杵着的腿上。远处吹来的风,飘飞的是亚索的修长的头发。没有了话语,耷拉的双眸是那样的懒散,他并不是在偷懒,他在听风的呼唤。

白发长者并没有打扰身旁的少年,只是在旁的地方休息了。

你听,风在和亚索说着悄悄话;你看,风在抚弄着亚索的肌肤。风,你爱亚索嘛?风没有说话,只是窜过亚索的胸膛溜走了。亚索,你爱风嘛?亚索没有说话,只是嘴唇上留着风带来的丝丝清香。

风散了,扬起了灰尘。

不远处的一座村庄,一种诺克萨斯的军队正在搜刮,惨痛的嚎叫,充斥着亚索的耳朵。他眼睛怒睁,就要飞冲出去。他看着身旁的老者,他知道自己还有更重的事情要去做,可是他矛盾了,什么是重要的事情呢?他们此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组织力量去反抗侵略者嘛,不就是保护艾欧尼亚的居民。现在这些居民正在被残害着,他又怎么能坐视而不理呢?他的心久久地不能平静下来。

白发长者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了。

“你想去嘛?”

“可是您怎么办,我不能把你置于这样危险的境界。”

“我问你想去嘛?”

亚索没有说话,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是对于拯救这些人的渴望。

“你去吧,我没事。我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白发长者满脸的笑容,亚索呆住在了原地。那样的和蔼可亲,笑地也是那样的温暖,这好像是自己的爷爷。亚索很小就没有了家庭,长者却给了他爷爷一样的温暖。

可是他并没有过多的停留,这也不是他所呆滞的时候。迎着风,迎着灰尘,走向了那座村庄,只留着白发长者一个人独自在那里,可亚索不知道,那一别却是永别了。

剑出鞘,恩怨了,谁笑?

踏前斩,风萧萧,血腥气,任风飘。斩钢闪,风聚了,吹倒。

“你看的清他的身影嘛?”

“看不到。”

“感受到了什么?”

“风的气息。”

斯维因默然地问着身边的女子,很冷。

就是谈话的瞬间,狂风骤起,几千里外的风都到这里来帮忙,狂风绝息斩,亚索的必杀技,不少诺克萨斯的官兵都死在这场狂风中。他们不知道怎么死的,即使是山头的锐雯也没看清自己的部下是怎么死去了。

风散了,似乎一切都结束;却不是的,好戏也只不过是刚要上演而已。

“你能击败他嘛?”

锐雯没有说话,紧盯着山谷中的亚索,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过亚索的那阵狂风。

“你明白我把他引到这儿来的目的了吗?快去办好你的事吧。”

锐雯没有说话,走了。

白发长者还在那棵树下,风停了,他知道亚索要回来了。

他感觉到了一个人来到了他的身边,可他并没有回过身去看一下,他知道那是亚索。可是他错了,身后的人却并不是亚索,而是死神。

勇往直前,直接突进到了老者的身后。老者感觉到了一丝的杀气,刚想转过头去。震魂怒吼,手中的符文之剑爆发出一股符文能量,晕眩了长者。折翼之舞的连续跳动,长者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流逝,更恐惧的事情发生了,他感觉到了风的气息。是与亚索完全不一样的风之气息,裹挟着的是杀伐的气息。疾风斩,符文之剑散发出一道风的冲击波,没有一丝丝的防备,老者躺在了地上。

枯叶飘落,为老者添了一层寿衣,可他的眼睑一直睁着,他想看着自己的祖国,放心不下的还是艾欧尼亚的未来。

枯叶也不再飘散了,一方闹土也慢慢的终归于了平静。

锐雯回到了斯维因的身边,看着返回原地的亚索,他们很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亚索回来了,哼着小曲,那是他记忆中家乡的歌谣。

他远远的看到了长者躺在了枯叶中,他只是以为老者睡着了,赶忙的跑到了老者的身旁,扶他起来。他感觉不到了老者的体温,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手放在了老者的鼻前。他感受不到了活者的气息。内心的愧疚与愤恨全都倾泻而出。风也在为他怒号,卷起了枯叶,把这片天地包裹了起来。

“你知道什么是离别的痛苦吗?”

锐雯摇了摇头,她只是个孤儿,只想变得更强。

斯维因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远方的摇坠的枯树。他曾经也那么痛苦过,可是他现在他也感觉不到了痛苦是怎样的滋味了。

“爷爷,那里有个小兔子。”

“别跑那么快呀,等爷爷一会儿。”

夕阳下,爷孙俩共同追赶着,追赶着岁月,也追赶着亚索的记忆。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只是依稀记得他的爷爷。他已经不记得爷爷的模样了,可是和爷的快乐,一直记着。

还是秋天,他的爷爷去世了,他那时候只知道爷爷是睡着,一直也醒不过来。年龄的增长,他慢慢的明白爷爷离世了。爷爷过世不久,他被带回到了现在的剑术道场,他喜欢风,因为他能感受到与爷爷一起的那种熟悉的气息。

长者,给了他爷爷一样的温暖。而现在也离开了。

眼泪,是弱者的表现。此刻的亚索却是那样的温情。

狂风起,风之壁障,保护着长者的身体,不愿放去的是爷爷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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