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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融化

1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就到了深秋,大半个学期一晃而过,一切都不再陌生,一切都慢慢的和谐起来。

晓熏和叶辰的关系也在逐渐缓和,只是进步得比较慢。晓熏偶尔会主动跟叶辰搭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叶辰也会回答几个字,虽然响应的不多,但却可以明显感觉到他不再像以前那么冷漠,而且跟其他同学的关系也渐渐有了改善,不再显得那么不合群,看来时间果然是治愈一切的灵药。自从知道了叶辰的身世之后,晓熏一改以往口无遮拦的腔调,每次和叶辰说话的时候总是有点小心翼翼,反而显得有点生疏了。倒是白菜,对叶辰格外热情如火,来跟晓熏扯淡的时候,总是把话题硬转到叶辰身上,对他关怀备至。偏偏她说话的本事又不高明,自己又没有自知之明,好几次惊的晓熏冷汗都快下来了,这不是明摆着你知道人家家里的事情了,在这发挥爱心呢嘛。真怕叶辰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刺激白菜,或者觉得受到了同情自尊心接受受不了什么的。幸亏叶辰每次都装作听不懂,面对白菜一次次露骨的挑战,平淡应对,大不了用沉默回应,倒也相安无事。段潇还是经常组织4人聚会,相处久了,晓熏觉得越来越欣赏这个阳光的大男生,他一直用了无痕迹的方式关心着叶辰,让他毫无压力,跟白菜的夸张行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安逸的过着。

中午放学。

“晓熏!我先去食堂排队给你抢红烧肉,你带好饭卡来食堂跟我会和!”白菜拨开同学冲出教室前对晓熏吼道。

“知道啦!今天一定要抢到!”晓熏手忙脚乱的找饭卡,“奇怪,放哪去了?再找不着我就只能喝汤了......”

同学们都走的差不多了,急的晓熏在座位上动来动去,桌上桌下的一顿乱翻。突然感觉脚底一动,咦,难道踩到了老鼠?低头一看,叶辰的脚从自己的脚下抽了出来。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踩的是你的脚,我以为我踩的是桌脚......对不起啊......”晓熏不迭的道歉,生怕惹怒了叶辰。

叶辰看着晓熏良久,突然迸发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怎么还是这么傻啊,人脚和桌脚踩起来脚感应该差很多吧?”

晓熏有些看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记忆中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叶辰笑。“呃......对不起,我急着找东西,不是故意踩你的,你千万别生气啊......”

叶辰又笑了,“我没有生气啊。我知道你急着找到饭卡买肉吃。”

晓熏的脸一下子红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觉得叶辰笑起来很好看,眼睛弯弯的,睫毛长长的,一点都不像以前的叶辰,看起来好不习惯哦。

“我......总之对不起......我......呃......”

“干嘛,你很怕我吗?你以前不是挺凶的吗?”叶辰的嘴角再次扬起一抹玩味的笑。

“没有没有,你别误会,我只是没想到......你别多想啊......我......”

“还是以前天天跟我作对的时候比较像你,以后别跟我这装淑女了哈。”叶辰打断晓熏,并把自己的饭卡递给她,“先用我的,快去吧。”

“那......谢谢啦。”晓熏下意识地接过饭卡,脑子一片空白,“我先走啦,再见。”然后抓起外套,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教室,仿佛想赶快逃离这种诡异的气氛,感觉脸好烫好烫,心跳也好快,脑子里不停地回放刚才叶辰的笑脸。

“我这是怎么了,看到千古奇观太激动了嘛?......咦?原来在这里!”晓熏从自己外套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饭卡,“唉,刚才怎么就没翻翻口袋呢。”晓熏仿佛听到了白菜骂自己笨蛋的声音,“那叶辰不是没有饭卡用了?过会在食堂还给他吧。不管了,先找到白菜再说。”

2

晓熏一眼就看到了小宇宙爆发的白菜,只见她排在第一位,指点江山般指挥食堂阿姨打菜,时不时露出撒娇的表情,妄想多骗到几块肉。晓熏马上冲过去,递上饭卡,“我把叶辰的饭卡借来了,可是我又找到了自己的饭卡。”白菜瞪了晓熏一眼,“我真懒得说你......哦,对,阿姨,再加一份饭,再加2个菜!”

满载而归的白菜充满了成就感,“幸亏我今天自己先跑了,不然又卖光了~你看我这份红烧肉分量够多吧~那阿姨就喜欢我这样的美女~对了,不是我批评你,整天丢三落四,关键时刻掉链子,你说你把人家叶辰饭卡拿来了,想让人家饿死呀?幸亏老娘脑筋灵活,马上多打了一份。赶快看看他来了没有,叫他过来一起吃。”

两个人等了半天,晓熏才看见叶辰悠闲的身影。“叶辰!这里!”

“我们一起吃吧,晓熏拿了你的卡之后就找到她自己的了,怕你没饭吃,我就帮你买了一份,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菜。”白菜热情地招呼着。

“不要紧。我可以用段潇的。”叶辰正说着,段潇端着盘子走了过来,“哟,有人帮你打现成的啊~还想给你送卡呢。得,咱们4个一起吃吧,吃的品种还多。”

晓熏心满意足的往嘴里塞着红烧肉,一边问叶辰:“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呀,好吃的菜都卖光啦。”

“我不喜欢挤来挤去。”

“我说欧晓熏,你吃那么快干嘛,没人跟你抢,这盘红烧肉被你一个人吃了三分之二了!你的吃相能不能文雅点?”白菜在旁边愤怒地叫道。

“我倒是觉得看晓熏吃饭挺开心的,看她吃的那么香,自己都有食欲了。”叶辰在旁边不经意地接话。

其余的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叶辰,难得他说出这么长的句子,而且是表达自己感受的句子。晓熏也吓了一跳,第一次听叶辰称呼自己“晓熏”,居然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你们看着我干嘛?我就这么吓人吗?”叶辰问。

“没什么,我们只是是觉得有点惊讶而已。看来还是人多吃饭好,有气氛,有食欲。我看咱们四个以后都一起吃饭怎么样?”段潇提议道。

“好哇!就这么定了!”白菜跟段潇交换了一下眼色,“早这么办就好了,咱们多聊聊天,有益身心,慢慢地你就会走出阴影,冲向光明......”

“吃肉吧你。”晓熏往白菜嘴里塞了块肉,赶紧堵上她的嘴。

走出食堂的时候,段潇偷偷向晓熏和白菜点了点头。晓熏觉得今天很开心,就是开心。到底开心什么,她懒得深究。

3

高一下学期。

叶辰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高冷男了,现在的他,会和人聊天,也偶尔会和人开玩笑。虽然话还是不算多,但是笑容却多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渐渐暖了起来,也开始再次受人瞩目。晓熏听小喇叭说,有好多其他班的女生又在蠢蠢欲动了,好像还有人拦住他表白过。不过晓熏从来没听叶辰说起过,也没有去问过他,想必对他来说,这种事情早就习以为常了,不值一提,只要他不再受到当年那件事的影响就好。

年级要举行篮球赛了,以班级为单位进行比赛,这也算是枯燥的校园生活中的一件大事了。篮球校队的段潇当仁不让地稳坐队长职务,开始组织班里的男生进行训练。叶辰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他们一群男生利用下午自习课的时间秘密训练,段潇还放话说到时候要惊艳全校。

白菜拉着晓熏翘课去偷看他们训练,两人坐在篮球场边,看着段潇指挥着那些男生跑一些战术配合。

“篮球校队就是不一样啊,到底是专业的,你看段潇身手好帅啊~”白菜花痴道。

晓熏一边吃着冰棍一边道:“你今天才发现他帅嘛?你要下手就趁早哦,不然我怕打完比赛就轮不到你了。”

“我还得再观察观察再说......诶,你说什么呀?下什么手啊?老娘可是冰清玉洁,吃冰棍还堵不住你的嘴,就知道吃吃吃,就你那点智商,还假装爱情顾问呢,不是我说你......”

“啪!”

凌空飞来一颗篮球,正正当当地砸在了晓熏的脸上。晓熏手里的冰棍被打掉了,人往后一仰,躺在了地上。

“对不起啊欧晓熏!”一个男生赶忙跑过来扶起晓熏,“我不是故意的,你可别生气哦。”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白菜拍掉那个男生的手,扶晓熏站了起来,“真是故意的也不一定能砸这么准。”

“晓熏你没事吧?”段潇跑了过来,叶辰也跟在后面。

“我没事没事,没那么娇气啦,老娘可也是硬汉一条呢。”晓熏赶紧说,一边惋惜地看着地上的半截冰棍。“白菜,我们还是回教室吧,别在这打扰他们训练啦。”

“好吧,那我们先走啦。”

谁知刚走了几步,晓熏突然一阵恶心,跑到旁边草丛里“哇”地一声吐了。

白菜吓了一跳,“我靠,你是怀孕了还是脑震荡啊?球砸了一下怎么就吐了?”

段潇和叶辰闻声跑了过来,“晓熏你真没事吗?”

此刻晓熏想死的心都有了,虽说自己没什么淑女形象吧,可是在一大群男生面前呕吐,自己以后也没脸见人了。于是连忙捂住嘴,冲他们摆了摆手,一边拉起白菜就走。

段潇又追过来说:“晓熏,要不去医务室检查一下吧,可别真的砸坏了。来,我送你去。”说着,不由分说就把晓熏背了起来,对其他队员说:“散了吧,今天就练到这。”

4

晓熏躺在校医室的床上,把被子拉到头上,听着校医对帘子外面的三个人说:“跟篮球没关系,砸一下没那么严重,她连鼻血都没流。她是吃的东西太多了,消化不良,刚才又在吃冰棍,忽冷忽热的,胃一下子受不了才会吐的。我给她拿几片助消化的药,让她在这躺一会就没事啦。”

晓熏简直无地自容了,把被子拉过头顶,想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为什么这么贪吃,丢脸死了。突然有人把被子拉开,原来是段潇。

“行啦,别躲啦。你呀,哈哈,以后不能再这么贪吃啦,对胃不好的。白菜去给你取药了,我去给你倒杯水,过会吃药的时候喝,先让叶辰在这陪你一会。”

“不用了,我......”段潇已经拿着杯子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叶辰和晓熏。

晓熏的脸烫的简直可以煎蛋了,不停地暗骂自己怎么总是干这种丢脸的事。叶辰走过来,伸手摸了摸晓熏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

“没有啦。丢脸死啦。”晓熏又蒙起被子说,对叶辰突然的碰触感到心跳加快。

“不要盖住头,小心闷死。”叶辰拉下被子,“现在知道丢人啦?你使劲往嘴里塞的时候想什么了?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

“白菜每天都在照顾我呀。”

“那怎么能一样。”叶辰说着,伸手捏了捏晓熏的脸,“你根本不听她的话,见了吃的就不要命,得找个管的住你的人才行。”

晓熏突然感到好奇怪,好惊讶,又好害羞,今天的叶辰这是怎么了,竟然敢对自己毛手毛脚?其实平时段潇也经常对自己和白菜这样,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但是叶辰做同样的动作,自己怎么会有快得心脏病的感觉呢?晓熏不敢看叶辰的眼睛,沉默着没有答话。可是刚才这一幕却被门口的段潇看见了,他低头想了些什么,然后笑着走了进来。

“水来了,晓熏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就先回去了。白菜马上就来陪你了。”

“你赶快回去吧,叶辰也是。还有,今天的事情绝对不许外传,要是有人问我为什么会吐,就说是因为脑震荡,否则,我杀你们灭口。”

“哈哈,放心吧,我们一定给你保密。走啦,拜拜。”段潇笑着走了。叶辰又走过来拍了拍晓熏的头,“好好休息。”随后也走了。

晓熏整个人躲在被子里不停地左右翻滚着,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好烫啊,心跳也好快,这种感觉,是不是。。。

拿药回来的白菜一把拉下被子,“吃药了,猪女。哇靠,你脸怎么这么红?潮热嘛?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晓熏一把搂住白菜的胳膊,头靠在白菜的肩膀上,目光迷离道:“我好像是青春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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