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要一个冰糖葫芦,要最大的那支。”一个扎着冲天辫年龄约莫八九岁的小女孩惦着脚努力的伸展着身体指着面前的冰糖葫芦,从老板手中接过,小女孩儿美滋滋的添了一口随即蹦蹦跳跳的准备回家去找隔壁的小花炫耀,刚拐进一个巷口小女孩儿慌忙停下脚步惊恐的看着身前三个少年堵住了巷口,一个身着华丽锦衣似乎是领头的男孩嬉笑着说道:“哟,这不是小翠妹妹嘛,你娘那么穷还有钱给你买糖葫芦吃啊?肯定是你娘偷了我华府的东西换的钱给你买的。快说,钱是从哪儿来的,不然可别怪哥哥我不客气。”小女孩闻声迅速把手中的冰糖葫芦背于身后央求道:“华祥哥哥,这是我娘给人家做手工挣的钱,不是偷的。”
“哟呵,你娘是我爹的小妾,身为华府的人却干私活,如果我把这事儿告诉爹爹你和你娘肯定会被家法处置。身为华府未来的继承人,我就代爹爹分忧了。”说完华祥便指挥着身后两人扑身抓了过去。小女孩儿怎能对付的了,顿时被推倒在地上哭了起来。
“住手!!”准备拖着小女孩回华府的华祥三人转头看着巷口,只见一个年龄十岁左右长相俊朗,身穿粗布麻衣的少年手拿木棍指着他们。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傻子。云白!前些日子刚挨完打你皮是不是又痒了?放心,哥们这次好好给你松松筋骨。你们都不要动,看我教训这爱管闲事的呆子。”华祥从怀中掏出指虎戴在手上当先一步朝着云白打了过去,看着华祥虎虎生风的逼来云白定了定神不甘示弱的迎了上去。
华祥惊讶的挑了挑眉毛:“云白,我怎么说你好了伤疤忘了痛呢原来是功夫又精进了,锻骨四阶的废物本少爷也不放在眼里何况是你了。”
“少废话,看棍!”云白说完舞动着手里的棍子无数棍影朝着华祥的脑袋打下去,华祥则由爪变拳打出拳影袭向云白两两相接随着一声闷声周围尘土飞扬,华祥双手交叉立于面门单腿跪地并无大碍而云白的棍子顿时折断成两节,华祥看准机会一个俯冲一拳快速打在云白的肚子上,顿时支撑着残缺的棍子顶向地面才稳住身形,一丝鲜血慢慢溢出云白的嘴角。
“哼,就凭你也配和我斗,回家再练几年吧。”华祥看着狼狈的云白放声厌恶的呸了一口,随即转身对着坐在地上哭泣的小翠说道:“今天哥哥我心情好放过你,下次再这么不听话可别怪哥哥我不念情分,列位,走,青牛城最好的酒楼我请客,哈哈……”小翠抽泣着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慢慢走到云白的面前吧冰糖葫芦递了过去。
“大哥哥,你是好人,这个给你吃。”小翠看着因为自己而被华祥打伤的云白低声道。
云白微笑的抹掉小翠脸颊上的泪痕说道:“哥哥不吃,以后华祥要是再欺负你就告诉哥哥,哥哥还会替你出头,赶快回家吧,哥哥要回去修炼了。”看着小翠重重的点点头转身离去后云白才缓缓拖着步子走出巷外。
距离青牛城外二里地有一处百人村庄依山傍水,村民多以莲藕为生每年夏秋时节,成片亭亭荷莲在一汪碧水中散发着沁人清香所以命名莲花村,临近傍晚家家户户的屋顶上炊烟袅袅去青牛城贩卖莲藕的男人们也都陆续回到家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饭桌前有说有笑,每当云白看到这一幕都会忍不住的驻足发呆,随即摇摇头静静离开。
村子的边缘地带,一处简陋的茅草屋在整个青瓷白瓦的莲花村中显得有点格格不入,这就是云白的家。云白的父母在三年前的一场洪水中遇难,侥幸生还的云白被一名路过的好心武者所救并抚养成人。
孑然一身的武者一直把云白当成亲孙子连云白的武艺都是武者所受,就在前年武者因为旧疾复发离开了人世,留给云白的除了一身行侠仗义的功夫外也就只剩这处居所了。
早已习惯孤独的云白每每看到别人家阖家团圆的时候心里免不了生出些许感伤。点燃桌上只剩半根的蜡烛灌了一碗清水,稍歇片刻后便熟练的生火、洗菜、煮饭不一会儿简单的一小碟清炒莲藕一碗稀饭摆放在餐桌。
“白儿,你在家吗?”闻声云白透过窗子看见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一手拎着个油包一手拄着拐杖在篱笆外面喊道,云白立即放下碗筷,小跑着跑出院子应声道:“钟爷爷,我在,您怎么来了?”看见钟爷爷云白显得有些欣喜。
“你这小娃娃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走,进屋我给你说件喜事。”那名姓钟的老爷子摸着云白的脑袋佯怒着说道。看着桌上还未来得及动筷子的饭菜,老者举了举手中的油包。
“白儿,爷爷给你带了烧鸡,今晚吃这个,先吃再说。呵呵。。”有些迫不及待的看着老爷子打开包裹,顿时肉香弥漫着整个屋子,云白二话不说抓着整只烧鸡从中撕开一半规矩的放在老者面前剩下的一半直接就啃食了起来,钟老爷子看着云白的吃相无奈的抚须微笑。
不一会儿半只烧鸡下肚,喝了整碗稀饭满意的用油腻的手拍着肚子。“钟爷爷,什么事情还需要您亲自跑过来?”
“好事儿,再过半个月就是剑宗三年一度收徒大典,我打听到这次凡未满十二岁的少年只要达到炼骨三阶就可以参加。”钟老微笑地看着云白。
“剑宗?那是什么地方?”云白好奇的问道。
钟老神色有些灼热的说道:“剑宗主练剑法修的却不是内力而是仙!”
云白闻言神色巨瞪着眼珠结巴道:“修。。修仙?”
“不错,修仙,武者修炼靠的是发掘自身体力大多几十载方能小成,就是我们统称的后天武者,当然也有一些修炼奇才短短几年便可突破至先天。据说当突破先天而后便可以借天地之力移山填海、点石成金。到达那种境界就不是我们凡人所能得知了。我和老莫一辈子都想突破后天到达先天,可是却因为资质的原因卡在了瓶颈上。”
“钟爷爷,什么是资质?”云白好奇的问道
却只见钟老黯然的摇摇头:“老夫也不知,二十几年前闯荡江湖的时候听人说过而已。老莫天赋不佳一生未娶只为有朝一日能以武入道突破先天境界结果却……唉~老莫一直以亲孙子相待于你,而你天赋却也惊人,只一年便修炼到了锻骨三阶,我和老莫出生入死几十载,惩奸杀恶不知凡几现在老莫走了我希望这唯一的老朋友可以有后人去继承我们行侠仗义的意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仙途飘渺你且考虑清楚在做决定。”
云白怔了怔随即眉头深锁,钟老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正欲摆手作罢。
“钟爷爷,孙儿想明白了,孙儿想去试试,如果学有所成即为莫爷爷的意志也为自己从小到大的心愿。”钟老望着云白坚定看向自己的眼睛直到自己没有找错人,满意的点点头,从怀中摸索出一封交到云白的手上。
“这是吾儿清风寄给老夫的报名信笺,明天上午你拿着这封信交到青牛镇执事那里就可以了。等到了万剑宗有什么难办的事情了可以找你清风叔叔。走了,你好好准备一下,对了,我听闻你与那华府的少爷华祥有些过节,明天他也会参加考核,切记万事忍着点别在考核的时候动手,否则会被直接刷出来的。”
云白皱着眉点点头。
“唉~我现在反倒有点羡慕老莫了,呵呵…”送走了钟老,云白借着烛光静静的看着手里的信笺心情久久不能平定。
不知过了多久蜡烛即将燃尽的时候云白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默默道:“爹、娘、莫爷爷、钟爷爷,白儿定不负你们的期望待我学艺有成定惩恶扬善!”看着窗外静谧的月光慢慢攥紧了自己的拳头,而蜡烛也在这时燃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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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云白收拾妥当后,望着生活了这么久的屋子回想着往事种种,心中不免有些唏嘘。
“莫爷爷,我走了!”说罢,朝着茅屋‘砰砰…’磕了几个响头便毅然决然的朝着青牛城方向小跑而去。
今天的青牛城里车水马龙往来的人比平时多了很多,想来都是参加剑宗考核的子弟们吧,云白按照信笺的地址来到了青牛城中西面的比武场前,上交了信笺登记了姓名和个人情况领取了一个竹制的木牌上面写着‘壹佰陆拾’正欲排队等待检测,却正好迎面碰上华府的小少爷华祥。
“这不是云白吗?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进剑宗,真是痴人说梦话。”华祥看着云白嘲讽着。
“就是,赶紧走吧,别到时候大庭广众下丢人现眼,哈哈……”跟随华祥来的几人附和着说道。
云白紧紧的攥着拳头,恨恨的盯着华祥几人。
“怎么着,昨天打的你还不够爽是吗?”华祥挽着手臂就要上前却被身边一管家模样的老者拉住,“少爷,剑宗测试重地切不可胡闹!”老者低声厉喝道。
“哦。。是。福伯,我知道了。”华祥显的有些畏惧这名老者。
名叫福伯的老者淡漠的扫了云白一眼,顿时感觉如掉进冰窟般令云白生不起一丝反抗,那种让他心悸的感觉犹如重拳一样使云白非常的难受好在只持续一会儿那种感觉便如潮水般消失,抹了下额头的冷汗,云白大口喘息着新鲜的空气。
随着一声洪亮的钟声,一个背负银光宝剑身穿白色长衫领口绣着一把青铜小剑的青年人站在台上“此次我剑宗招徒共收外围弟子一百人,凡年龄超过十二岁和未达到锻骨三阶的请自动离开,否则我剑宗将废除其内力驱逐出去。”中年男子盯着下方的人群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