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夫人对奴婢和桃红也不甚了解,奴婢与桃红五岁便与将军一起习武,十五岁与将军一起征战沙场,如今已有十八个年头了。”
秀珍的微笑看的安玲珑一愣,她不是很明白这话中的意思。
见状,秀珍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安玲珑倒下一杯温热的玫瑰酿,继续说道:“五岁那年,奴婢母亲重病,因家境贫寒所以无钱可医,父亲便将我被卖给婆婆桑,想来婆婆桑也是人好,见奴婢可怜便说给奴婢寻处好人家,之后就将奴婢带来了将军府。”说着秀珍又是一个温和的微笑。
听着秀珍的话,安玲珑心头翻起了惊涛巨浪,她为何会如此平淡的说起这些……她心理就一点也不苦吗……
此时的安玲珑还不明白,活在世上有些遭遇是注定了的,在苦又能如何……熬过了也就熬过了……
“一入奴集终身为贱从按上指印起奴婢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可大夫人人好,见我年幼便分配给了公子做陪读,若非如此奴婢今日也不过是一名端茶丫头……”
“那……你娘亲呢?”看着秀珍的微笑,安玲珑由衷的感受到一丝温暖,说不上为何,或许是惺惺相惜的缘故。
听见安玲珑的问话,秀珍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僵硬,娘亲呢,娘亲都去了十几年了吧。
“娘亲……那年年关,她终究是没熬过寒冬……”
听见答案的安玲珑浑身一愣,她不在接话,扭头看了看桌上已经微冷的粥思索着端了起来。
见状一旁的两人皆松了口气。
“夫人食过粥,可要沐浴一番?”
见安玲珑终于肯食粥,身后的桃红一脸高兴,打算乘胜追击转移夫人的目标不在让夫人再次陷入伤痛之中;她的这点心思安玲珑那能不明白?说来也是好意,便答应了。
“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
“秀珍,我有一事不解。”
食完粥,安玲珑将手中瓷碗放下,看着东边初生的太阳,心头如打倒了五味杂陈。
“夫人请讲。”
秀珍这人,因早年就跟在沐襄君身边的缘故,早已练成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可谓是各个方面都不输男儿,此时哪能不懂安玲珑在想什么?可那些话如今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你说我安家是被冤枉的吗。”
安玲珑目光闪烁,说出的话果不出秀珍所料,如今晋城处处都是皇上的眼线,很多话大家都只能在心头想想,嘴上是千万不能说的,夫人问起倒是让她难办了:“这……”
看着她的犹豫的神情安玲珑心头一堵,帝王说黑定是黑,帝王说白就是白,皇城脚下谁敢说帝王的不对?更何况只是一位无权的奴婢。
见夫人态度的转变,秀珍银牙一咬上前两步小声说道:“不满夫人说,这是人人皆知的事实,可众人皆不敢言,安宰相一生清明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那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安玲珑心头一阵沉闷,难道真如自己所想?爹一生爱护这个国家最后却不得善终?
“夫人有所不知,安宰相早便成为了圣上的眼中刺,心头自然除之后快,若有人阻拦便是叛乱的罪名!因此许多无良者也在借此机会上位……”
听着秀珍说出的话,安玲珑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这一切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为何听见从秀珍口中说出还是如此难受!
“夫人别太难过,一切都会有将军护着您的。”
听见秀珍的安慰安玲珑心中一跳,她想起了昨日的那番亲密接触,那个男人吗……当初娶她时那人便许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也正是因此她才嫁了过来,可那知,嫁过来后却是独守空房数月,或许……从始至终自己在府中的地位连个丫头都不如……
说来,沐襄君在六国的名声都是极好的,为了国家安危一直不曾娶妻就连纳妾之事也为曾做过,当所有人都怀疑他有断袖之癖时,他又突然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迎娶了相府嫡女,此番举动可谓是戳中了晋安城内所有闺秀的心。
一个月前安玲珑也是被众人所羡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