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漫上来了,船就要沉了。哈哈哈哈,沙秋,任你武功再高,这一次我也要你葬身鱼腹!我虽然打不过你,却可以为死在你手里的夔家人报仇!”
水迅速没过膝盖,浸到腰间。周叔发狂般地大笑着,咳出血,毒发身亡倒在水中。
沙秋此时才明白,那些不安的感觉并非来自妻儿那边,而是来自这条船。当周叔他们这些夔家残余想到用船陷害他时,他就感觉到了危险。只不过这样的危险并不确定,如果他不上船,那么危险就不成立。
而如果船不出海,就算他上船,危险仍然不成立。所以他才会有模糊不安的感觉,却又在海上且不明确。同时因为担心妻儿,他误以为危险来自妻儿。导致他提前开船,并上了破船。
这些人不知道返璞实力的厉害,以为这样就可以困死沙秋。只是一天半的航程而已,沙秋相信只要方向正确,他还是可以回到陆地的。
现在沙秋只能在海面上漂着,等天亮太阳出来,他才能分辨方向游回曲州。天上的星辰虽然可以辨别方向,但沙秋不敢冒险。
夔家的人太恶毒了,为了害他不惜害死六个无辜的人。
沙秋回想着白天的行程,发觉由于他在船舱里练功压制那个不安的感觉,没能察觉船的方向到底是往哪边行驶。不过按先前伙计所说的话,他们的船应该是往东航行才是正确的。如果周叔改变方向,那他们的航向就应该是往南。
可惜那个不安的危险感觉干扰了他,否则他只凭借对妻儿的隐隐联系,就可以察觉航向不对。
一夜过去,朦胧的太阳出来,沙秋往北游。半个时辰过去,天开始变了。乌云越来越多,也越积越厚。
危险的感觉再次出现,难道是海上风暴要来?
风开始变大,浪开始变高。沙秋游动变得吃力,几个浪打来,再抬头时,感觉天空的云在旋转。
厚重的云层里不时有闪电雷鸣,海浪波动下出现不同的暗涌。旋转的云层慢慢向下突出,象一个大水滴。
水滴般的云层旋转的越来越快,渐渐变成一个漏斗。
危险的感觉在增大,沙秋心里察觉不妙,往外游想远离这个漏斗云。可是大浪一排接一排,就算是返璞的内力也无用武之地。
沙秋想跳起来,施展轻功踩着水面离开。可是大风和大浪让他无法成功,重新掉入水中。
漏斗云飞快地旋转,象天上垂下一条尾巴。海水被旋转的气流吸到天空,沙秋猜想这就是传说中的龙吸水。
没有龙,沙秋知道世上根本没有龙。龙吸水只是龙卷风把水吸到天空而已。陆地上也有龙卷风,沙秋听说过但没见过。
他宁愿一辈子不遇见,可是偏偏现在一个大型的海龙卷就在他身边。这个海龙卷似乎认准沙秋,旋转着向沙秋追来。
风呼呼地打着转,风速太快了。海水跟着旋转升上天空,一下子就追上了沙秋。
此时的沙秋纵有高强武功也是白费,他借不到力也逃不走。整个人打着转被吸到空中,吸入云层。
周围是响雷闪电,沙秋被两道闪电打中,麻得神智不清。接着他被甩出去,不分东南西北地落下,重重砸入海中。
掉入水里,又凭本能冒出海面。天空还是黑压压的,连天际的光亮也最终被吞没。风刮个不停,雨开始下,浪越来越高。
风暴即将来临,沙秋也失去了方向。迷糊之下,他下意识地顺着风划水。风暴中,沙秋不管怎么挣扎,面对十丈多高的巨浪,沙秋显得如此渺小。
就算他能一掌劈开巨浪,也会被下一个浪打倒。沙秋体会到了无根浮萍是什么感觉,体会到了面对自然的灾难,他武功再高也没有用。
与海浪的拼搏,与风暴的抗争,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最终还是昏迷过去。
“醒醒!喂!醒醒!”
沙秋睁开眼,发觉自己躺在甲板上。这是一艘船,有人救了他。
“还真醒了?你真是命大,这样都没死。”一个人经过时,看了眼沙秋说。
救沙秋的老人问沙秋:“你是不是遇到了风暴?”
沙秋回想,脑袋里面一阵痛传来。“我不知道,想不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沙秋想,脑里又是一阵痛。“不知道,一想就头痛。”
“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我救了你,你就是我的奴隶。以后你就叫海蛋知道吗?本来想叫你海生的,不过你不是我救的第一个人,海生已经有人叫了。饿吗?”
沙秋摸摸肚子,点头说:“饿。”
“我给你吃东西,吃完东西就要干活知道吗?”
“知道了,吃完东西干活。”
那人让人拿来东西给沙秋吃,等沙秋吃完就让沙秋干活。沙秋不会干,就有人教沙秋。好在沙秋虽然不记得事,学东西却很快。
七天过后,沙秋已经变成一个熟练的水手。
“老七,右舷有艘大船!”沙秋站在桅杆顶上叫道。
老七叫海老七,是船长也就是船老大。就是他救的沙秋,可以说是沙秋的救命恩人。
“很好,海蛋的眼力就是好。转舵,我们开过去!”海老七喊道。
船慢慢追上那条大船,那条船上的人已经发现海老七的船,有人站在船尾大声叫道:“后面船为何要追我们!”
海老七喊道:“想和你们做些生意。”
“我们不做生意,你们赶快离开,否则我们认为你们是海盗,想抢劫!”
沙秋听到自己船上的船员笑了,有人说道:“我们就是海盗,当然想抢劫,哈哈。”
海老七喊话:“我们本想做生意,不过你想让我们抢劫,我们就抢劫。你们如果停船投降,我们就只拿货物不伤人。如果你们敢逃跑或反抗,就别怪我们杀人惩罚!”
沙秋在桅杆顶上听到自己的船竟然是海盗船,大为惊讶。他虽然不记得事,却知道海盗抢劫是不对的。
两船渐渐靠近,双方开始射箭。沙秋赶紧从桅杆上下来,打个地方躲避。他此时不会武功也没有内力,只比普通人强壮灵活。
对方的船因为截有货物,速度上并不过海老七的船。海老七驾船确实有一手,那船舷挨着对方的船舷靠过去。海盗们纷纷施展轻功跳过对方的船。
海老七让人接手掌船,自己也跳过去。海老七是折铁中期高手,对方船上的护船头领只有折铁初期实力。
已经有海盗将两艘船拴在一起,沙秋爬过船。看到海老七已经杀了对方的护船头领,把尸体扔下海。
看到海老七又要杀一个老人,沙秋大喊:“住手,都给我住手,不许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