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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谁主江州

距离山谷大约百多里远的地方,屹立着一座高大的城池,这座城池就是梁国南方地区有名的江州城。夜深人静,江州城的城门早已经关上了。只有几个巡夜的兵卒,打着火把,来回地走动巡逻着。城墙上稀稀疏疏地站立着几个兵士,守夜的队官打着哈欠,一副睡眼稀松无精打采的样子。城内的街道上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三更喽!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拿着灯笼,敲打着梆子,慢慢地从一间名叫‘聚仙楼’的豪华酒楼门口前路过,向着街道的另一头踱步而去。

‘聚仙楼’酒楼二楼的一间装饰华丽的上等客房里,住着一位身穿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四十多岁的年纪,留着一抹胡须,长得很是魁梧雄壮的模样。此时,满脸酒气的男子正左拥右抱地搂着两位面容姣好、身材婀娜多姿的女子,躺倒在华被铺就的大床上呼呼大睡,一副十分享受惬意的样子。

睡梦中似乎丝毫没有防备的锦衣男子微闭着双眼,一副烂醉如泥脸色通红不省人事的样儿。服侍他的两个风尘女子嗲声嗲气地轻推呼唤了其一声道,“大爷,您醒醒!醒醒……醉了吗?让奴婢俩给您宽衣解带,服侍您歇息可好?”酒醉男子说着醉话道,“我没醉!谁说我醉了?美人,大爷我还能喝。真的,爷是千杯不醉。呃!好酒,哈哈!好酒。”锦衣男子打了个酒嗝,醉地一塌糊涂,说完醉话后便又睡着了。

“是,是!大爷您海量。奴婢俩,这就服侍您安歇……”风尘女子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上下其手一人服侍其脱鞋子,一人服侍其宽衣服。刚要行动起来,便有一双铁箍般地大手,牢牢一把握住女子二人的芊芊玉手。“大爷,您醉了。让奴婢来服侍您宽衣……哎呦!大爷,您抓疼奴家了!轻点,疼!”一女子刚要行动,便被中年人用手制住不禁大急,连忙发嗲求饶道。

“哼!贱人,装模作样!说!谁派你们来的……”锦衣男子对两名风尘女子的娇声软语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狠毒而又凶恶地严加逼问道,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像刚才那一副醉醺醺的酒鬼样子。“大爷,您误会了!奴婢是隔壁百花楼李妈妈派来服侍大爷您的,您醉了!让奴婢来服侍您吧!”一女子说完便主动靠了过去,突然取出头上的金簪子用力刺了过去。“狗贼,去死!”

锦衣男子反应一点也不慢,仿佛对此事早有意料似的,一掌运足内力,后发先至!毫不留情地击打而出,打在女子的胸口处,立即便震碎了她的心脏。女子吐着鲜血无力地倒飞出去,飞出三步远的距离,方才软软地瘫倒在地上,已然重伤而死。另一女子正好双手得以解脱,转身便欲逃生呼救,“啊!杀……杀人了!救命呀!快来人呀!”。女子转身惊呼一声后,还未逃出几步。只听闻身后传来一声,“贱人,留你不得!哪里走,死来!”掌风呼啸而过,一掌印在惊慌失措、急于逃命的女子后背上,女子立时口鼻流血重伤不治而亡。鲜血淋漓溅射门窗,深夜里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惊动了屋外的人们。

随后,客房门外突然传来激烈的厮杀喊叫声,惊动了房里双手染血的锦衣男子。紧接着便听闻外边厮杀声渐渐消失,伴随着几声尸体“噗咚!”倒地的声音。只见,数十位黑衣男子,突然牵引着绳索,矫健地从三楼跳跃出来。从天而降般干净利落地,用毒镖射杀了八位守卫在二楼走廊里的红衣弟子。“青龙会办事!闲杂人等,一律回避!”楼下一阵子鸡飞狗跳的喧闹声,在一个手握鬼头大刀,长相鲁莽的肌肉大汉地厉声喝斥下,瞬时便安静了下来。

一楼大堂里的顾客闻言,纷纷脸色大变,一副见了鬼似得,慌张不已争相离去。就连二楼几间客房里,出来探听消息的人,也都吓地犹如受惊的兔子一样快速跑回客房,随着几声轻响,“嘭!嘭!嘭!”各自紧闭门窗,一副事不关己、害怕惹祸上身的姿态。发觉情况不对头,锦衣男子出于谨慎的原因也没有急于出去。

不多久,“砰!”地一声巨响,房门便被踹开来,一群手持利刃的江湖好手一拥而入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位胡子拉碴的壮年肌肉大汉。只见他走进来把鬼头刀一横,口中叱道,“马行烈,你们‘天鹫宫’的喽喽小崽子们真不禁打,老子我三下两下便全都砍翻了。嘿嘿!现在到你了。受死吧!”说完便跃起一刀,如下山猛虎一般狠狠地砍杀过去。

“朱三彪,你这个杂碎!居然敢偷袭我天鹫宫弟子,你当本大爷我是泥捏的吗?领死吧!看我‘血掌杀拳’的厉害!”尽管敌众我寡,锦衣男子还是十分硬气地骂道。运起真气双拳捣出,轰向朱三彪的大刀。两人硬拼了一记,马行烈内力深厚技高一筹,一拳便崩裂了朱三彪的鬼头大刀。

朱三彪被震退三步,看了看手里破损的鬼头大刀,心中不禁有些骇然,当下便有了几分惧意。但是,江湖中人输人不输阵,嘴上的场面话还是要说的。“血掌杀拳――马行烈,果然厉害!可是,今天你是插翅难飞!青龙会弟子听令,得马行烈人头者,重重有赏!杀!”

朱三彪一声令下,青龙会众弟子奋勇向前喊杀声不断,一柄柄刀锋寒光四射的大砍刀,似乎要把马行烈乱刀砍死才甘心。“朱三彪,你这个卑鄙小人!有种与我单打独斗,派手下弟子上来送死,算什么英雄好汉!”马行烈一边怒骂不已,一边拼命抵抗众人的刀锋砍杀。朱三彪奸笑一声道,“马行烈,死到临头还敢顽抗!乖乖跪地求饶,让朱爷爷我给你个痛快如何?哈哈哈!”说完便退后几步,隐藏在众弟子的层层护卫之中。

“无胆匹夫!待会儿,马大爷我杀出去,要你不得好死!”马行烈怒吼一声,一双铁拳施展开来,将青龙会众弟子压制地连连后退,不时有弟子被打翻在地。一屋子杂乱不堪,许多青龙会弟子被击倒,七歪八竖地躺倒在马行烈的脚下,轻则重伤昏迷,重则当场毙命。

“呸!让老子我与你单打独斗,想的到美!马行烈你武功高出我不少,又手戴天鹫宫名震江湖的‘金蚕丝’手套,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朱爷我是奈何不得你又咋地!我又不傻,干嘛跟你这个将死之人死磕?你这老狗烂命一条,你家朱爷爷我的命可金贵着呢!”朱三彪心中暗暗想道,“这天鹫宫的狗屁血掌杀拳果然厉害!中了我青龙会的秘传毒药“七步断肠散”居然还这么威猛。不行!待会儿,让手下的弟子们多多消耗一下这老小子的内力才行。”想到这里又不由得退后几步,躲避马行烈困兽犹斗之下的鱼死网破。

马行烈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那是越打越心惊。因为他从刚开始怒杀细作女子二人的时候,就发现他居然身中剧毒了!“难道刚才酒里有毒,不会呀?明明手下弟子检查过了没有问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管了!先杀出去逃得性命后,再设法解毒。”

想到这里马行烈不再犹豫细想,奋起余威大骂一声说道,“朱三彪,你们这帮卑鄙小人!尽使些下三烂的手段,马大爷我不陪你们玩了!”马行烈不待敌人反应过来,一拳轰碎冲上来的某位青龙会弟子的胸膛,不顾一切地一头撞破靠近街道的窗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闯了出去。由于中毒太深后继乏力,因此马行烈只能通过在地上翻滚着身体,来卸去下坠的余力,狼狈不堪地掉落街头。

“还愣着干什么!快追呀!别让他给本堂主跑了。他中了本帮剧毒“七步断肠散”,活不了多久了。怕他个球!还不快上。”朱三彪看见到嘴的肥肉飞了,气地大呼小叫地骂道,急忙命令手下弟子们追赶。听到堂主朱三彪的话后,众人皆是欣喜若狂,觉得现在正是立功的大好机会,错过了就是对不起自己,跟荣华富贵过不去了!

听闻堂主下令,众弟子们紧接其后、杀气腾腾地破窗而出,追了下去。功力低微或护卫有责的弟子们则跟随着朱三彪匆匆从楼梯下楼,冲出“聚仙楼”酒楼的大门,气势汹汹地追了出去。

马行烈内力深厚,在万分危急关头,服下随身携带的救命秘药“续命三寿丸”,硬憋着一口真气,终于强压制住毒性。

在街道上站起身来狼狈而逃,为了甩脱敌人,他专捡阴暗僻静的偏道斜巷走。来到一处拐角巷里,趁敌人不注意时,施展起独门的绝世轻功“踏雪无痕”,在夜色的掩护下,翻身一纵跃上屋顶,一路飞檐走壁地在城里民居宅院的屋瓦顶上面飞一般地逃窜起来。

“快追!别让马行烈跑了!”众多青龙会弟子提刀追杀而来,四处搜寻马行烈的踪迹。“咦!怎么不见了!马行烈人呢?”一位领头的青龙会小头目见追丢了目标,便惊疑地问身边的人道。见其他的青龙会弟子也一副摇头三不知的样子,便急的骂骂咧咧地。最终还是青龙会小头目见多识广,下令众人分散出去,看看附近是否有敌人的血迹脚印什么的。众弟子连声称赞道,“还是头领有办法!“,纷纷四散前去追查踪迹。

“咦,大家快看!这里墙边有一滩血迹!马行烈定是从这儿翻墙而逃!我等应当快快追赶才是!”有一位带着火把的青龙会弟子发现了拐角巷子里的痕迹,便呼喊其他人过来!

“哈哈!干的好!我就说嘛!马行烈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妈的!你们还不快追,如果放跑了马行烈,看我不踢烂你们的屁股!”青龙会小头目顿时喜笑颜开,呼喝众人快快追赶!

“遵命!来呀!大家快随我上去追!”发现马行烈踪迹的青龙会弟子,随手丢掉火把带头说道。众人闻言争先恐后地使出青龙会的‘草上飞’轻功纷纷跃上墙头屋顶,一路沿着血迹痕迹,在月色下的屋顶上追踪而去……

夜色深沉,江州城里屋瓦顶上,马行烈一路亡命奔逃,速度之快犹如一道残影。服下秘药透支功力的他知道,如今若是被青龙会的人抓住,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大刑伺候、严刑逼供是必然的!所以他绝不能投降,因为他不仅是天鹫宫江州分舵的堂主,还是天鹫宫宫主夫人的胞弟。自从他继任江州分堂的堂主以来,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和扩大天鹫宫的江湖利益,独霸整个江州府城的赌坊、镖局生意,所以一向与青龙会的人不对付,相互斗争激烈。

时常暗中设下诡计雇佣山贼草寇,对青龙会的江州镖局进行劫镖夺财,暗中打杀青龙会在此地分堂的镖局弟子,效果出奇的好!一直顺风顺水,极大的打击了青龙会在江州本地的帮会势力。不料青龙会居然早就安排卧底弟子混进来,一时不慎让奸细走漏了消息,如今已是势成水火、不死不休的局面,因此青龙会才会屡次想要置其于死地……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青龙会数次派遣杀手刺杀不成,今夜又来下毒暗算,真是卑鄙无耻!你们要老子的命,老子死也不能让你们好过!”马行烈心中恶狠狠地想到。

青龙会众弟子追杀上来,速度也是不慢。见到远方屋瓦上的黑色人影,便大声喝道,“马行烈休走!你逃不了的!快快束手就擒!不然小心毒发身亡!”

马行烈见青龙会弟子追上来,本来还有些着急害怕,后来却发现他们再怎么努力也追不上自己,便放下心来,不禁有些自得其乐。“哈哈!‘踏雪无痕’不愧为天鹫宫的九大神功传承之一。老子我天纵奇才,青龙会那些土鸡瓦犬们,以为凭借他们那种大路货的轻功‘草上飞’。三脚猫的功夫也想追上大爷我?呸!做梦也得等下辈子吧!你们只配吃大爷我的脚底泥!”忽然,马行烈脚步一顿,直感到腹痛如绞、十分难熬!心中暗道一声,“苦也!”立足不稳直挺挺地从高处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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