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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年(求推荐收藏)

入秋的时节,干燥的风一天到晚吹个不停,傍晚的时候,风渐渐的变小了,山林寂静,云默鸟音,小孤山的树木整个都是光秃秃的,红色的树叶下满了整个小孤山,给这个无奇的小山平添一些姿色,西边的太阳也快下山了,此时的太阳就像迟暮的老人,缓缓的沉下去!接天处泄出的一丝余晖映在小孤山山上,半明半暗之间,小孤山显得有些神秘的味道!

小孤山不是座好山,因为在才子佳人的眼中,无花鸟之伴,无流水人家之衬,是算不得好山的,既不高大威猛,也不小巧可人,只是座无人问津的小山,唯有那几只小鸟在山林间静静的歌唱!

俯下看去,有个细小的黑点在慢慢的移动,却是是个孩童的样子,他的身子在山间的小路上慢慢的行走,身后的影子有一部分隐于黑暗之中,身上的麻衣有几处破损,一根束腰的布带在风中挥舞,那因长期饥饿而瘦小的身板有些颤抖!

夕阳的余光映在他的半边侧脸,脸上看不出喜悲,两只带血丝的眼睛只有活下去的欲望,双手环抱于胸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人一点点的温暖和安慰,叶枫赶着路,他必须在今天太阳落山之前到达庆安城,否则,他身上的食物不够他撑到明天,叶枫抿了抿干裂的嘴,瞧了瞧前面的路,用手探了探胸口的半块馍,干裂的嘴唇露出一个弧度,就好像什么给于了他希望,更加坚定的朝着前面走去!叶枫就这样加快速度的走着!

秋天时分,白天的温度高一点,而晚上的时候,气温就会降的挺快,而且天黑也比往前要早,这不过一会的功夫,天就慢慢的黑了下来!

到了晚上,小孤山的小动物们又开始无穷尽的歌唱,鸟叫,狼嚎,野狗的狂吠……忽远忽近,高低起伏,飞禽走兽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发挥着它们表演!

叶枫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紧紧地抓住身上的衣服,眼睛有些闪烁!一边走着,一边紧张的向周围看去!怕有那豺狼将他叼去!

忽然,叶枫对着一处的风景有些出神,像是找到什么宝贝一样,飞速的跑到路边的一处,捡起一根在地上的粗树枝,再下意识的看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危险的存在!便将那树棍折断一半,紧紧地攥在手里!有了这根木棍,叶枫的心中也是稍稍安稳了几分!

双手紧紧地将棍子放在胸口处,定了定神,比起刚才,走的步子更加稳当的一些,稚嫩的脚步踩在树叶上发出“吱吱”的声音,叶枫走的很快,时不时的,脚步总会带起几片树叶。

嚎叫的声音总是经久不息,给人的耳朵带来的不止是烦躁,还有恐惧,对于这样也有会儿了,叶枫的胆子也有些大了,这是叶枫第一次在黑夜中走山路,总会有些害怕,看着没有其他的朋友打扰他走路,胆子有放大了几分,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因此慢下来。

他的脑子里还记得走夜路的时候不能回头,所以他一直朝前走着,没有回头看过一次,人生的路只有一次,没有必要对于过去走过的路不断留恋!他这样想着,没敢回头!

似乎也被这烦人的声音惹得烦了,叶枫摇了摇头,想把这些嚎叫在脑子里驱散!心里的东西满满的全是烦躁,一瞬间,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妈妈的样子,想起那个美丽温柔的形象,想起那只曾经在院子里的公鸡,总是不断的打鸣,起床也是,吃饭也是,读书也是……好像就没有它闲着的时候,总是那么的烦人,真想杀了它炖汤喝!

可是,妈妈在自己的耳边说过,人不能因为周围的环境怎样,而去抱怨,不能因为公鸡打了几次鸣,就把它杀了,那么是不是有人把枫儿惹生气了,那么枫儿是不是要把别人杀了?

那个温柔的形象好像还在眼前,可是叶枫不敢往下想!眉毛也向中间拧在了一起,想到妈妈,他的心里好受了一些,又舒展开紧锁的眉头!

心里无奈,唉,这烦人的声音!叶枫忽然眼前一亮,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心道,你们在“唱歌”,我也唱一个,不就行了!

“咳咳……”叶枫小声的清清嗓子,开口唱到:

月儿弯弯照九州嗳!

万户人家灯火明,东边有酒呐!

西边的人,还有我那可爱的姑娘,

她穿着红色的衣衫,月光映在红霞上,

若能和她做连理,我不会去做负心郎!

若有一天我不在,曦鸟带去我的信!

若有一天我不在,曦鸟带去我的爱!

这歌声就好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扔了一块石头一样,歌声以叶枫为原点,一圈一圈的荡漾开去,经久不息,在这个野兽狂叫的夜晚,叶枫的歌声像是给人带来了一丝希望!

叶枫的歌声不算是特别的动听,但是,任谁都可以听出歌声里的那感情,这是一首中州上一首有名的歌谣,说的是是男主人公身在异地,夜晚的时候唱出这首歌,抒发自己在异乡的思乡之情,和自己对于故乡的那位姑娘的爱慕!一首很明显的思乡求爱的歌谣。

显然叶枫的年龄这么小,一定不是思念爱人!在叶枫的歌声里,只有浓浓的思念和无穷的期盼,这不安静的夜晚,叶枫用他那稚嫩的声音表达出自己最淳朴的愿望!他在思念亲人,自己的血肉至亲!

叶枫就这样静静的唱着歌,不知不觉的站在原地,也顾不得什么豺狼虎豹了,一个人就这样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不知道是不是想起心中的那位姑娘,还是把姑娘当作了母亲,也不知道是叶枫赋予了首歌新的感情,还是这首歌带给了叶枫伤感,叶枫的两只眼中不知不觉的带了泪珠!

眼泪在脸上慢慢的划落,流到干裂的嘴唇上,一丝丝的刺痛,让叶枫有些回神,腾出一只手,用袖子在脸上胡乱的擦了擦,衣服上的土尘擦在脸上感觉有点不好受,引得叶枫连连“呸呸”。看看手中的木棍,不知道想到些什么,丧气般的样子!一脸的痛苦!想到自己的现状,又起身向前走去!

走了也有一会儿,终于走出了小孤山,叶枫不敢回头望,看着前面的宽阔大路,心里面的那一丝感伤也似乎少了许多,甩了甩头,将那些痛苦的想法赶出,静静的看着这条路,感觉这条路通往的方向是那美好的乐土,心里又充满了希望!

加快了步子,现在不是过多倾泻感情的时候,不允许自己赏花弄月!先把落脚的地方给找到,才是当前最迫切的,否则,这秋天的夜带给自己的就不是枫叶狂风舞,归家白云处般的诗情画意,而是叶枫夜赶路,冻死小乞丐!

叶枫终于在半个个时辰之后赶到了庆安城边,累的他不顾什么,就坐在地上,有些疲倦的看着这座有着四百年的古城,无数一尺青砖垒砌成这高约六丈的城墙,城上的瞭望台和残存的几个射台,无不昭示这三百百年沧桑古城的变迁!

两扇冰冷的大门上各有一个气势非凡的虎头,那虎头的眼睛好似活的一般,在这黑夜之中发出摄人的光芒,叶枫咽了口唾沫,抬头望去,城牌上镌刻着“庆安”两个大字,好不气势!

城楼之上,那几根火明木做的柱子在黑夜之中透出丝丝的光芒,这种出产于南荒的木头水火不进,是建造都城时候的不二首选,灯火通明,城楼之中隐隐约约有喧嚣和笑声传出。红色的灯光在黑夜里给人无限的希望!

看见庆安城的样子,叶枫不禁发了一会呆,他从来没有看过城市,在他的印象里,只有村子里那种矮小破旧的房子,没有看过房子还可以建造的这么高大,他想进城,可是那一丈宽的护城河挡住了他的去路!

夜黑的时候,庆安城的吊桥被高高吊起,想过去,只能从护城河里趟过去了,好像下定决心似的,呡了呡嘴,手中的棍子还没丢掉,刚好可以试试水深水浅,叶枫慢慢的走到护城河边上,蹲下身子,手握着棍子向下探去,嗯,还没到底,看来还得往下一点,叶枫接着又趴下身子,整个人都趴在地上,手里的棍子在水里搅了搅!水中的波纹慢慢荡开!

忽然不知怎的,从棍子上面传来的感觉,叶枫心里有些奇怪,怎么护城河的水流这么快,唉,看来是不想像我这样的人夜间进城吧,所以水流如此湍急,叶枫有些丧气,今天晚上落脚的地方没有了,那我该到哪去呢?

正当叶枫这一愣神的功夫,手上的棍子一股大力袭来,直把叶枫往护城河里拉,叶枫的上半身很快被拖的超过了护城河沿,一瞬间,叶枫浑身打了冷颤,一手撑着河沿边,一只手立即棍子放掉,撑着河沿边的那只手飞快往后退,等到身子已在河沿的安全地带,叶枫才大口大口的呼吸,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危险,叶枫还有些不明所以,一股子劫后余生的感觉,浑身发抖!

叶枫站起身来,就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突然,从那护城河中传来一声“唧唧”的声音。叶枫心中有些奇怪,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自己如此狼狈,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待差不多了!慢慢的走向护城河边!

还没到地方,河里就传来一阵撕咬的声音,叶枫小心翼翼的探过头去,整个河里一片狼藉,棍子被不知名的东西撕裂成无数的小木屑,而且正以飞快的速度消失,时不时的,河里发出“唧唧”的声音,就像那小孩饿的时候发出啼哭声!

叶枫感觉自己背上的汗毛全部竖起,呼吸也加重了几分,用力的咽一口嘴里的口水,心中大惊!

“唧唧”的一声啼叫,一个物体从河里飞快越出,叶枫被这突然情况吓得不敢动,嘴里大叫道:“什么东西?“那是个寸长的鱼类模样,就落在叶枫面前不远处,在地上不断地拍打着尾巴!

叶枫也终于清楚的看见这条鱼的模样,在月光下,这条鱼睁大了猩红的眼睛,它的背脊上有一块红色印记,往后是金色的鱼鳞,它的尾巴像一个半月的样子,头上好像有几根毛发,黏在背脊和鱼鳃边,倒三角形的细碎牙齿镶嵌在嘴里,时不时的发出“唧唧”的声音,整条鱼呈出圆润饱满的样子,一副可爱的模样。

除去鱼嘴里面那闪着寒光的牙齿,这条鱼,不失为是一种观赏型的好鱼,可是叶枫顾不得这么多了,他被眼前的这条“可爱”的鱼吓的瘫软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心中大呼,今天到底是倒了什么霉!

叶枫瞪大了眼睛,身子无力的向后倾斜,真是被这惊险的一幕吓呆了!

只见那条在地上鱼扑腾了一会就不动了,才不过几瞬的功夫,整条鱼开始腐烂,变成鱼骨,最后连鱼骨化作了齑粉,无影无踪了,说不出的诡异,如果不是手中的棍子不见了,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有地上的那一滩水迹,叶枫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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