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石头兄妹彻底清醒吧,还有听说李家的三子昨天回来了,我们想见一见他。”于忠看着眼前的情况,知道自己一行暂时无法离开,也不好继续追踪了,那就打探一下最大的嫌疑人——李家的老三吧。
“谁说我家老三回来了?谁看见了,赶紧把他叫回来,告诉他,娘死了,赶紧回来吊孝啊!呜呜——呜呜——”李家的寡妇一边哭泣,一边回答着于忠的问话。
“我昨天听石头说过,听说李家的老三回来了!”金婶子好像不怎么喜欢李家的寡妇,立即替于忠一伙证明着。
此时的石头已经完全清醒,虽然口舌还不甚清晰,可说了半天,大家也听明白了,原来是李屠夫看到了李家的三子,他还把宰杀的猪大肠都买走了……
可现在,李屠夫死了,石头也差点儿殒命,李家的寡妇否认老三回来,余下的人就像听别人的故事,完全不知情。
那里正双手一摊,“你们看,石头已经好了,他的妹妹也醒了,就是还说不出话,调养一下就会好了,你们和我一起去县衙吧!
至于李家的老三,只听说他早年外出做生意,已经好多年没人见过了,即使他回来,许多人也认不出他了。”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这些外乡人,否则我娘怎么会死,一定是你们带来的晦气!呜呜,呜呜——”
“你们不是凶手也是和凶手有关,要不怎么会惧怕去县衙?!”
“走——去衙门,让知县老爷裁定……”
……
一行人只好跟着里正往县城走去,原月多了个心眼,把石头已经清醒的妹子托付给金婶子照料,带上石头一路前行,因为他见过李屠夫,还差点儿中毒身亡,至于那些死亡的人,自有村民守护在现场,大家不再理会。
石头觉得自己兄妹二人的性命是原月一行救的,自是愿意陪同作证,更何况他的心里一直奇怪:昨晚明明自己熄了炭火,它怎么又复燃了,还有什么时候把门窗都关死了,真的不记得啊!一路上对于原月的各种询问,他回答的很是耐心,比如:妹子是什么时候定亲的,李寡妇的儿子什么模样,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李家的三子离家多久了……
“翻过这座山,再走十来里就到县城了,咱们快点儿,争取早点儿回来……”
“不对!大家小心——快闪开!”眼疾手快的大良一把抓住前面正在说话的里正,接连后退几步来到一片空地上。
后面的原月正和石头攀谈,闻言立即停下脚步,这时只听到轰隆隆的声音,山顶落下好几块大石头,一块正砸在里正先前站的位置,吓得他“啊”的大叫了两三声才平复下来。
“快,注意躲避身后,那里也有落石!”
“赶紧散开,大家自行躲藏!”三角眼大声喊着,自己却不断向原月这方向靠拢,突然又一块石头落下,他往后一闪身,顺手拉住石头往前推去……
早就对他有所提防的赤风随手扬起飞镖射向那三角眼,再一把拉过石头,“你为什么这样做?”
“我,妈呀!吓死我了,我怎么了?”三角眼装起了糊涂,仿似完全忘了自己的所为,突然间他指着前方大叫道,“看啊!有贼人,山贼来抢劫啦!”
“这里有山贼?”于忠问着里正。
“有的,就是传言中的太湖匪啊,他们偶尔也出现在我们村子附近,大概是因为我们村比较穷,去年来过以后,就再没来过。”
“快跑啊,劫匪来了!”三角眼吓得腿直发抖,连声喊道。
“跑什么跑,如果他们人多的话,早就把我们包围了……没有包围,说明他们没几个人……看情况再说。”于忠一边收拢着自己一方的人,一边与三角眼还有里正一方保持着距离。
“兄弟们,抓肥羊啊!”
“打劫,把值钱东西交出来的!”
只见山上奔下来二十来个蒙面人,手里挥舞着大刀,一边奔跑一边嗷嗷叫着,跑在最前面的两人大概嫌弃面巾影响了他的喊话,伸手把它扯到一边,露出满脸的大胡子。
“快,你,你们给我站住,别跑……”
不跑难道还等着你呀,原月觉得有些好笑,跟着于忠的指挥来到一小块高地上,此时那些匪人刚跑到山脚,仰望着原月几人,正不断地喘着粗气,此时除了那个领头的,余下众人的面巾都已经摘了下来:十足的乌合之众!
“呔!上面的那人,把你们随身的银子交出来,”
“不交,就不交!”三角眼直着脖子喊了起来。
“头,他们不交,怎么办?”那冲在前面的大喊问着后面的蒙面人。
“那还用问我,不交!那——就让他们呆在那里好了,让他们的家人交赎银,不给就撕票!”
大汉挠了挠脑袋,“头,他们家人在哪里?”
“笨蛋!当然在山的那一头!”
……
原月几人就坐在上面看戏,“于叔,这些劫匪很是奇怪……他们的目的好像是在阻止我们前进……或者故意在吸引我们的注意!”
“小心!”二良突然间大喝一声,打掉了一根射向石头的箭矢,随即直奔那蒙面的男子而去,所谓擒贼先擒王,先抓了他再说。
那蒙面男子仿佛傻了一般,一下子被二良抓个正着,“不许动!让你的那些喽罗都退后!”
“大,大侠饶命,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实在,实在是……”
“你闭嘴!”这桥段都听过几百次了,二良一把扯下蒙面人的面罩,露出一张四十岁左右的脸。
“好像是李家的三子?”石头突然叫道,可紧接着又皱起眉头,“不过又有点儿不象,哪里不像呢?”
“头!你要挺住——等我们来救你!”说着那冲在前面的汉子就拿着刀杀了过来,二良有些觉得好笑:难道自己看起来就像一个摆设?
他轻蔑地看着那人一步一步奔了过来——紧接着转个弯,从一边溜了!
于此同时,他手中的俘虏却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快!二良快,快回来,咱们撤!”
随着于忠的喊声,原月见到对面的山上又下来一群土匪,足有上百人之多,“快!退回村子!”
“不许把山贼带到我们李家村!”
“对,不许把贼带到我们村!”三角眼立即附和着里正。
眼看着两侧山上下来的匪人越来越多,里正一行快速往东边的山坳奔去,原月一行自是不愿意和那个三角眼一起,正巧石头熟悉西边通往大峡谷的道路,一行人立即向西撤去。
原月几人的战斗力不强,可爬山越野却还不差,在熟悉道路的石头带领下竟然渐渐甩开了追兵。
“戒玩,能让小黑试着联系小豆子么?”她的心里一直疑惑着:对方发现了自己,什么时候发现的?那哥哥他们怎么样了?
人预感不好的时候,往往都会应验,果真:小豆子失去了联系,同时失去联系的还有一直追踪的黑衣凶手。
夜里休息的时候,众人跟随石头来到了一处洞穴,“石头,那人不是李家老三?”
“好象是,又好象不是……说不上来……”石头拧着眉头,他实在想不通为何变成这样。李家的老三早年跟随老大出去闯荡,据说是做海外的生意,来往的都是大客户,只是海贸这事风险很大,一次事故老大丢了性命,他也失去了踪迹,几天以后才身无分文地流浪回来,后来跟了个豪客,继续走海路生意,不过具体就没人清楚了,反正他每年回来个一次两次,听他的侄子说是带回山参给母亲治病续命之用。
“你是说,李家老三到底做什么村里没人知道?”原月不甘心,这能弄到山参,尤其是百年野参,怎么能和北面的蛮狄没关系?
可——这和柳畹芳什么关系?和税银什么关系,他是杀人凶手么?还有,和今天的劫匪有什么关系,他们的表现太不不可思议了!